元文昊离开天牢後稍事休息,便直奔卫紫处,想弄清真相。
虽然身体刚有起色,不宜过多劳累,但元文宇不几日就要斩头,他也没时间休息,再加上这个案子案qíng复杂,在不多的时间里要想揪出凶手,非抓紧分分秒秒不可。
卫紫对元文昊的出现并不觉得讶异,自从上次百戏後,元文昊就曾多次试探他,要不是他有所防备,定会被他套出些蛛丝马迹来,所以此次在谋刺储君这件大事发生後,卫紫已想过元文昊有可能会找上门问自己一些事qíng,果然……
“以前我一直想询问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暗卫,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答案,我也就不了了之,只是今次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qíng,我也没时间让你亲口承认你就是那个暗卫,反正在我心里,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那人,所以请你务必坦承地将当时的事qíng经过告诉我,让我解惑,因为当时除了你跟凶手,没有其他人知道事qíng的经过,这个大大的疑团不搞清楚,我夜不安寝。”
卫紫微哂,道:“什麽暗卫,卫紫完全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又怎麽告诉殿下当日的事qíng?殿下竟来询问卫紫眼下这件这麽重大的事qíng,可真要让卫紫惶恐了,这件事已经搞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卫紫小小一介娈宠,既无权又无势,只有这条命,还不想将这条命搭在这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qíng上。”
元文昊闭了闭眼,将心下因焦急而引发的烦躁qíng绪稍压,而後才接著道:“卫紫,你该知道眼下这事有多麽重大,牵涉有多广,我不需要你出面证明什麽,只想向你问一问经过,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以便能尽快将真相公布於天下,还被冤枉的人一个清白,当然更重要的是想抓到幕後的凶手,所以无论如何还请你告诉我当时经过。只要你肯告诉我当时的经过,你为什麽在东宫殿,以及你不承认你是那个暗卫都没关系,我就当你是一个知qíng人好了,不将你跟暗卫连在一起,如何?”
卫紫面有犹豫之色,元文昊看他立场在动摇,便加把劲道:“我只是想了解一点线索,决不会为难你,请你放心。不过……”元文昊怕他不肯松口,便接著道:“你要真拒不吐实,也该明白,虽然你是父皇送过来的人,但是如果我想找个理由将你送出东宫,这点本领我还是有的,如果你被我赶离了东宫,相信对你也是相当困扰的吧。”
既然元睿会将他千方百计地安cha进来,那麽必定有卫紫需要在东宫存在的理由,以他的存在相威胁,希望能起点作用让卫紫松口。
元文昊如此一软一硬,卫紫沈默了半晌,暗想如果被元文昊赶出了东宫,自己也没命了,这才缓缓开口道:“大皇子本非善类,你还要弄清事实真相,救他做什麽?”
“救他只是顺带,更重要的我是想抓到真正的凶手。至於他是不是善类,以前是不是作过恶,先一码归一码,至少在这次我相信他没有触犯刑律,以後的事,以後再说。”
“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亦无妨,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何方神圣,”虽然他跟那帮人已经较量过无数次了,“那天我发现你被人迷昏时,因见你尚无危险,就一路跟踪,想看那‘胡明’下一步要gān什麽,顺带也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线索让我找到幕後的凶手。”
有人要害元文昊对他这个暗卫来说显然亦是件很烦人的事,他的最大愿望就是每天能够减少担心元文昊生命安全的时间,每天能像当年逍遥江湖时一样过得悠闲一点。
却听卫紫接著道:“然後我就看到来了另外一个人,提著被迷昏了的元文宇过来了,我看他们亮出剑就心知不妙,明白他们可能是想借刀杀人,所以当时就现身了。不过我一现身马上就出来几个对付我的人,显然他们早知道我的存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跟以往刺杀你的人属同一夥的。我看他们刺了你一剑,知道危急,幸好他们并不知道我有召蛊之术,当时我就用蛊术紧急召唤上头安排给我的临时帮手,也就是御林军,然後本来刺杀你的人本来还要再补一剑的,看御林军来了,就赶紧将剑塞到元文宇的手里,然後匆匆离开了,当时因为qíng况紧急,而我一直以来也从未bào露过,不敢过多逗留免得被御林军当成同夥抓了,所以没来得及带走元文宇,导致他成了凶手。”
“……就这样?”元文昊皱眉,虽然跟他猜测的差不多,但又断了的线索让他相当郁卒,当下只得道:“我可以问问两年前你上头那个人安排你到我身边时,可jiāo代了你要防备谁?或许让你要防备的那个人正是我要找的人。”
“……很遗憾,没有。”
卫紫看得出来元文昊异常焦急,可惜他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摇头。
“我本是江湖人,只是某次一不小心落到了我上头那人手里,才听他的话来保护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救救你,至於与救人无关的宫廷yīn谋我没过问,他也没说。我想如果需要说他会跟我提的吧,既然没提,不是他也不知道谁要害你,就是有他不想提的原因。”
元文昊听了卫紫的话,暗想卫紫怎麽会落到了元睿的手里,只目前没时间想这个,是以当下只能长叹了口气,喃喃:“难道真是天要亡元文宇?或者说,难道上天觉得我日子过得太逍遥了,非得让我做点事不可?”
“你要真想救元文宇,我想想办法,潜进天牢将他救出来,如何?”
这次因他急於寻找幕後凶手,贻误时机,害得元文昊被捅了一刀差点丧命,他微觉过意不去,当时要不是元文磊求来了救命仙丹,元文昊必死无疑,元文昊死了,他也活不了了,所以救救元文宇,算是补偿吧!若不是这份愧疚,他也不会闲著无聊多事的。
“救出他又如何?到时他成了钦犯,只能整天躲在暗处,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动,我看依元文宇的个xing是难以忍受的。”
“不是这样说的,而是如果一直到他被斩你都没法找到真凶,就先救下他,等你找到了真凶再还他清白,如何?”
卫紫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元文昊只得道:“到时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先保住了他的命再说。”
想起一件往事,元文昊便问道:“对了,我那次坠马,你可有什麽线索?”
“没有。”卫紫依旧摇头,“要有线索我早就直奔敌人老巢收拾了,省得他三五不时冒出来让我不得安神,必须时刻戒备著。”
时时保持高度警惕也是件痛苦的事。
元文昊听了卫紫这样说,彻底失望,只得离了卫紫的住处,却没有休息,而是准备去元文磊那边看看进展如何。
在去甘露殿的途中,元文昊在思索一个问题,要不要将元文宇说的有关元睿对待自己的事告诉元文磊呢?
最後元文昊否决了这个想法,目前看来跟不跟元文磊说无关紧要,等到了有必要告诉元文磊的时候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想个法子先救出元文宇,继而找到凶手。如果现在告诉元文磊,万一元文磊并不像自己想的那麽想的开,反而会耽误事qíng了。於是元文昊便决定暂时隐而不说。
却说当下在第一眼看到从内室匆匆迎出来的元文磊时元文昊就明白,这元文磊肯定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因为元文磊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有没有问到线索?”
一幅寄托著希望的模样。
如果元文磊自己找到了线索此时肯定是欢天喜地向他报告的。
於是元文昊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元文宇所知道的qíng况一一告知了元文磊,而後道:“看模样你也没找到?”
果看元文磊眼里希望的神色暗了下去,也叹了口气。
半晌元文磊似是想到了什麽,便拧眉道:“我怎麽觉得你说的蹊跷呢?”
“嗯?蹊跷,哪里蹊跷?”
元文昊仔细想了下自己跟元文磊说的,暗道省略了元睿对待自己的那段,难道自己没有将发展经过重新整理好,以致露出马脚了?
却听元文磊道:“你当时被人刺了一剑,怎麽那个凶手没有将你再补一剑?那看来当时肯定有什麽事让凶手急匆匆地栽赃走人了,那麽当时凶手到底碰到了什麽以致栽了赃就走人了呢?”
元文昊苦笑,这也是先前元文宇同样的疑问,只是……自己即使不说出元睿对待几个皇子的事,这个暗卫的事要说吗?如果说出自己是因为有暗卫相救才幸免於难,元文磊肯定要好奇暗卫是何人,一听是卫紫,他又可能好奇元睿怎麽给他安排了暗卫,如此下去,只怕就没完没了了,可是元文昊总觉得眼下跟元文磊说这个还不到时机,於是元文昊当下便只道:“这事也只有等逮到凶手才能知道确切的经过了。”
元文磊听了不疑有他,便恨恨道:“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样被动地等著他攻击,我们只能在他攻击时防守,无论如何都会慢他一步的,这种qíng况不能下去了,得想个什麽方法才行!”
“虽说如此,但对方做的事越多留下的痕迹就会越多,总有一天会露馅,我们不如就在他露馅前边全力防守边侦查qíng况,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不妨露个破绽给他,看看他会不会上钩,如能引蛇出dòng,我们就能甕中捉鳖了。”
“说的倒是轻巧,如何露破绽给他?况且又如何让他上钩?这麽多次较量下来,显然对方狡猾至极,要想请君入甕,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元文昊此时因忙碌了许久,身体已有些倦累,再加上又怕元文磊继续分析下去会扯出卫紫的事,於是便道:“容我回去想想,眼下当务之急,我看要改成怎麽先救元文宇了,将他先救下来,凶手的事慢慢再说。”
元文磊听他说要救元文宇,心中颇不以为然,不过倒没反驳,再看元文昊倦累的模样,忙忙地吩咐宫人收拾了轿子,抬他回东宫好生休息。
这边元文昊刚回东宫,尚未坐稳,便听田桂前来报告,说是冷宫传来消息,梅贤妃疯了,倒让元文昊吃了一惊,暗叹梅贤妃如果是被人栽赃的,就这麽给整疯了,境遇著实可怜。
原来,已入冷宫的梅贤妃因听说儿子谋逆,刺杀储君,本来便心惊胆战的人立时神智不清,半疯半傻起来。元文昊得到了这个消息,不敢告诉元文宇,怕他担心母亲,只得自己不时过去看看,并吩咐冷宫宫人好生照料,如敢怠慢定然严惩,这才没让梅贤妃更加落魄。这是元文宇未出天牢时的後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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