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久一愣,祝萌便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咯咯哈哈,笑声不算大也不算小,十分自在,十分开怀。
笑颜重新回到了祝萌的脸上,练功之时往演武场高台上一望,时无久触及他的视线,就会忍不住垂下眼去。
祝萌低头一笑,又是沾沾自喜又有些羞涩,偷笑的样子,被人看见了好几次。无常见到祝萌这样子,自然忍不住看向时无久,时无久便连他的眼神也避开,无常笑了一下,时无久gān脆就走下台阶,去指点外门弟子的武艺。
他的师兄姐们看到祝萌如此开心,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祝萌总算恢复了正常,往后,他们也不需要那么纠结了。
下午,功课做完,郝佑龙与石柏武直接拉着祝萌跑到了后山。郝佑龙对着山体把手合成了喇叭状“啊哦”地长喊,祝萌坐在山腰的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哈哈地笑个不停。
风来不绝,艳阳西斜。
略偏橘红的阳光为群山镀了层金,石柏武坐在他旁边用手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你真的和师父在一起了?”
祝萌得意地摇头晃脑,嬉笑道:“是呀是呀,师父接受我了。”
郝佑龙也立刻跑了过来,询问道:“师父没说什么期限吗?比如说,一年相处下来不行,就分开?”
祝萌摇头,道:“师父没说,想必只要能,他就会和我一直相处下去吧……”毕竟,他们现在已是两qíng相悦的。祝萌想到这里,脸色微红。
石柏武却是若有所思:“一直?师父应该不会那么想吧……”他们两个真能就这么成了,石柏武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靠谱。“你们打算成亲吗?”
祝萌又摇头道:“我们成不了亲。师父和我说过了,我们本有师徒之名,而且,我们都是男子,我也觉得我们没办法成亲……”天山派毕竟还是武林大派,虽不处于中原武林,但也算在中原武林之中,师徒成亲,还是男子,不管怎么说,传到江湖上,对天山派也不算个好消息。
郝佑龙嘿嘿一笑:“反正不成亲,保不准师父就是想让你自己放弃呢……”
祝萌皱了皱眉,瞪他道:“师父才不会,不成亲只是因为我们是师徒。”
郝佑龙咋舌道:“因有师徒之名而不能成亲,却让你们行夫妻之实,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总感觉怪怪的。”
祝萌一愣,随即面上多了些别扭:“夫妻之实……我,我与师父,我还没想过要不要有夫妻之实。”
郝佑龙对着他又吐舌头又挤眉弄眼,坏笑地好几下嘿嘿。
石柏武便笑道:“不用想那么多,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祝萌想有夫妻之实,那才吓人呢。
祝萌附和地点头,心中,忍不住就想到今天晚上,两个人互通心意的第一个晚上,既然时无久愿和他在一起,那么周公之礼,是不是也要顺其自然呢?想到这里,耳朵根有点发热。
郝佑龙又道:“我看师父是不是想要萌萌主动放弃,萌萌放弃了,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此事……”
石柏武忍不住瞪他,祝萌却是一笑,自信满满地道:“若师父真是那么想的,我也会证明给他看,我不会放弃!”
石柏武与郝佑龙面面相觑,似是被他这信心感染。郝佑龙奇怪地发问,道:“萌萌,你真的喜欢师父?”记得不久前,陆灵儿才向他们解释过,祝萌对时无久并无邪念,可若现在看来,祝萌似乎很希望和时无久是夫妻关系。普通师徒,他已不愿意做了。
祝萌脸色微红,嗫嚅了一下,点头道:“我想,应该是喜欢的……”不愿他不理自己,希望与他成婚,这种心qíng,想必便是喜欢吧。
石柏武低叹一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说完,便也笑了。
三人一同在山腰上看落日,看到晚膳时分,方才回头,难得如往日般心无杂念,三人同行。
祝萌下了山后邪念又起,往日里与时无久欢好的qíng景闪过脑海,心神一阵dàng漾,甜蜜的滋味在心尖上泛开。摸了摸发烫的面颊,祝萌早早地回了时无久的房间,正襟危坐地在chuáng上等他。
时无久回来时看见祝萌坐在chuáng边,不由奇怪道:“怎么了?”难得他这么正经地在房里等他,也许,他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
祝萌面色一红,咽了咽口水,带着些水光的眼睛盯着时无久,仿佛一只小狗狗一般,然后,他问道:“师父,我们以后要行周公之礼吗?”
时无久身体一僵,差点直接拒绝。
祝萌双眼满含期盼地盯着他,显然希望他能给个答案。时无久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咳嗯,这事顺其自然便好,不用qiáng求……”初始听无锋的法子,他根本未曾想起夫妻关系中,还要行周公之礼。
祝萌脸色便更加红了,道:“那我们……那我们今天……”
时无久竟也觉得有些发热,移开眼,道:“萌萌。”他这几乎是在求欢。
祝萌咳嗽一声,捂住自己的脸,身体往后倾斜,一下子滚进了chuáng里。被子与枕头一并抱在怀里,祝萌蒙了半张脸,道:“师父,我们今天先来一次习惯一下吧!”
时无久忍不住斥道:“多大年纪,别总想着那乱七八糟的。”
祝萌抱着被子,便道:“夫妻间本来就应该做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时无久略微怔忪,祝萌躺在chuáng上,悄悄地偷看时无久,时无久走到chuáng边,坐下。祝萌抱着被子露出脑袋,眨眨眼睛看他,时无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垂下眼睛,道:“是。”
祝萌松开了被子,忍不住伸出右手去拉他的袖子,时无久抚过他的脸颊,叹息一声,重复了一遍,道:“是。”
第十一章
第一次与时无久在清醒状态下行周公之礼。
衣衫落时,祝萌忐忑不安。时无久与他对坐chuáng上,握住祝萌的肩头,不发一语,祝萌眼睫毛颤动,眼神左右乱瞟,无论如何,都不与他对视。
真到做时,祝萌是畏惧的。
年轻人想想风月之事,自会心神意dàng、意乱qíng迷,但若真的给他们做的机会,真敢做的人,却也不多。
时无久等了一会,祝萌都没有拒绝他,心中叹了一声,将祝萌腰带解了,把祝萌的眼睛给蒙上,祝萌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往时无久身上靠去。靠在时无久赤`luǒ的胸膛上,出奇得令人安心,祝萌搂住他的腰,轻轻用脸颊蹭他。
时无久抱着他好一会,方才以指风灭了灯,将chuáng帐放下,与祝萌一同倒入chuáng里……
祝萌的眼睛被蒙上,他就敢下手一些了。
影促寒汀薄,光残古木多……
转眼间,便是秋了。
天山派他们两个的事qíng已了,另外的事qíng,却又突兀而又不令人意外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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