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_znvznv【CP完结】(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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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夙自渎时的模样分外淫`荡可又是十分的坦然,他寝衣的领子微微敞着,心中依然是有些燥,他极力想象着自己进入那人身体时的愉悦之感,他想听那人混乱急促的剧烈喘息,想听那人在欢爱中无力的轻斥声,想听那人在失神情动时无意识地唤他阿夙,

  “嗯…妙奴。”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尾调犹如是一截柔滑至极的鸟羽,又轻又软,可在静室之中,却已是足够的明显。骤然而至的欢愉,令游夙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茫然,他实在不知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灵州虽远不及京畿之地繁华,可无论是美丽的中原女郎,还是魅惑的异域佳人,这里都能找到,哪怕是漂亮好看又听话的男子,但凡他想,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他心里的那人太让人沉迷,游夙轻笑了一声,用那只干净的手将鬓发撩至耳后,他舔了舔嘴唇,眼中的情`欲渐渐消散褪去,露出些舒缓清明的神色。

  游夙长发未束,脸上仍有淡淡的余红,正垂着眼睛耐心地净手。婢女低头捧着银盆,纵然已经伺候了游夙数月之久,但此时游夙身上传来的虽淡却好闻的香料气,仍是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可她依旧不敢分神,生怕出错,委实奇怪得很,如节度使这般俊美无俦的人物,竟丝毫不会让人产生亲近之意,哪怕只是被他的目光轻轻扫过,也只会让人生出心悸之感。

  错金博山炉幽幽地散着轻烟,游夙抬手拨弄着袅袅薄雾,看烟霭在自己指间渐渐汇集,又纷乱失措,最后飘然而去,空留一手余香。许是觉得这看得见却握不住的烟雾着实没趣,游夙嗤笑一声,厌厌地收回手,重新将目光投到案上的那本经折文书。

  每年六月至十月,正值秋收之际,在此期间西北各外藩常常会伺机侵扰抢掠,因此每年这时候,河西,陇右,朔方三军便会联合承担防秋要务。游夙曾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政事,对防秋一务,自是熟悉,除他以外,河西节度使杨立节,陇右节度使高承恩皆是戍守边关多年的将领,尤其是高承恩,他虽为胡人,可祖上三代为朝廷效力,也是将门之后。

  但此番防秋,高承恩却奏请朝廷,要游夙将朔方节度使麾下丰安军的指挥权交给他,丰安军向来骁勇,驻地位置又恰在河西与朔方防区之间,若战事一起,丰安军往往要充任前锋,故十分重要,因此朔方节度使常常还兼有丰安军使一衔。高承恩要游夙在防秋期间将丰安军交到他手中,无非是认为游夙经验浅薄,放心不过他。

  灯火映在他眼中,忽闪如毒蛇的信子,游夙的唇角笑得有些锋利,自己还没去找高承恩的麻烦,他却先来惹上了自己,西北三镇,杨立节虽然是一员猛将,可亦仅武夫,倒是这高承恩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不知深浅。他单手支颐,另一只手在一张西北防区图上轻轻扫过,高承恩以持重稳边为务,既然边关太平,他也不想贸然挑衅,又恐得不偿失。可游夙观之,却觉得实在浪费,朝廷每岁军费开支高昂,用度巨大,若只是采取防御对峙之策,显然是虚耗国帑。

  既然来了,游夙并不甘心就此只摄朔方事,若是能兼领西北三大藩镇,饶是李泱登上帝位,也对他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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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寺正从未来过骁卫军营,他一身襕衫,又长得儒雅温良,连说话都慢吞吞的,与周围刚硬之气格格不入,好在也没让他等太久,不过稍立的工夫,便见李泱从内而来,他一身翻领缺胯袍,并配仪刀,飒爽英姿不似往日般和煦。

  何寺正微微有些惊讶,但又思及本朝尚武,宗室皇亲皆是文武俱习,眼下薛王掌管骁卫,更该如此,便也了然了,他作揖起身,将手中的一卷供词呈与李泱,温言道:“殿下,赵景也全部交代,供词在此。”

  李泱一手接过案卷,微笑道:“颂章辛苦了。”何端又是一拜,道:“承蒙殿下提拔,不然下官还只是一介县令。”李泱只笑了笑,案卷供词所言与他知晓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没想到挪用义仓所获利润,李沣全用作贿赂官员,赵景虽讲不出全部的所涉官员,却也记得了十几个人,名单列在最后,十分醒目。

  这份案卷写的天衣无缝,就连孔孝廉赵景被误抓一事也写得无比自然顺畅,挑不出一点错来,李泱稍作思量,将那案卷还给何端,道:“甚好,不过受贿的那些官员名单不必上报,你且另作一份供词,务必在日落前呈至皇帝。”何端领命,自然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蝉鸣声忽响忽停,可李泱心中不见烦躁,清明非常,此事办得越快越好,从诱捕赵景开始,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以打乱李沣的阵脚。也许明日一早,满朝文武就会知晓此事,李泱在心中默念过那张名单,尚书左丞贺兰思,工部侍郎窦注,鸿胪少卿左崇,礼部员外郎李向知……在闷热初显的夏日里,也该出件事来让他们醒醒神。

  身侧站立着的千牛卫士姿势严整,仪刀上精美的纹路暗示他们乃是天子卫率,他们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守护着皇帝的宫殿。李泱拾级而上,任风抚过他的袖摆衣袂,飘逸而起的衣衫竟有出尘之感。他微微往下的目光平和,并未如往日那般含着浅笑,像是一心一意地在看着台阶又像是满腹心事。

  信王府长史赵景招供,信王暗通原楚州刺史尹嗣年,以权谋私挪用义仓,此案更是牵扯出去岁征粮时楚州义仓失火之事,皇帝病中大为震惊,着刑部户部一道彻查此事。楚州义仓失火时并未引起太大的震动,但如今信王一事败露后,那骤然发生的火灾便耐人寻味起来,尹嗣年虽还未归案,可不出两日,已有不少人觉得此事与信王一系脱不了干系,恐怕正是为了掩盖义仓空虚,他们才恶意纵火烧毁粮仓,以混淆视听。

  李泱到时,皇后正立于殿外,她自然也听说了信王的事,可她亦不便多言,只道:“我过来看看宅家,可信王还在里头,怕是要再等等了。”

  “既然如此,那臣明日再来问安。”李泱不过只是日常请安,见不见皇帝都不要紧,况且此时皇帝该是在气头上,也不一定肯见人。

  “等信王出来,你同我一起进去罢。”皇后温柔地笑了笑,她眼角已有遮不住的细纹,那双与游夙肖像的眼睛中盛着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宽厚之意。

  李泱含笑摇了摇头,道:“我本无事,岂能平白扰了宅家与皇后。”

  正巧此时杨海从里头出来,他先是叹了口气,才对皇后道:“皇后不如先行回去吧。”他往殿内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信王殿下可是出大事了,一时半会儿的,宅家约莫是不见人了,天又热,皇后莫要空等,等信王殿下出来,老奴自会禀报宅家说皇后来过了,若宅家要见,老奴再来传达。”

  既然如此,皇后便也不勉强,可她又记挂皇帝的身体,眼下动了气,怕是又要难受,便嘱咐道:“那你看顾好宅家,让医官随时候着,我晚些时候再来。”

  皇后来时未乘步辇,李泱左右也无事,便跟着送了一程,清晨时分的日头并不烈,又带着一些风,倒还算适宜,皇后黄裙逶迤,反绾髻上并未有太多装饰,只一对碧绿通透的翡翠翘簪意蕴悠长,她出身于世家,少女时嫁给皇子,为人妇后又母仪天下,顺遂如意的一生令她对簪钗环佩反而并无太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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