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琴棋诗酒花?那是人酒足饭饱,闲情逸致下才有心思玩的东西。现在我整整一晚没睡,累得要命,饿得要死,只想填饱肚子后倒在床上大睡一觉,要是还有兴趣跟他下棋才叫怪呢。
“你现在对什么有兴趣?”他玩味地看着我微笑,“吃饭?睡觉?昨天一天都没人给你送吃的,你大概已经饿坏了吧?”
原来他也知道!等等……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怀疑地看着他恶意的笑容,几乎没办法相信这件事竟是出于他的指使。堂堂的一位皇长子,怎么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以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一个无名小卒的?如果是为了清宁公主,他的醋劲也未免太大了吧?
“乖乖地陪我下棋吧。”他淡淡地说,“如果你赢了,那就可以有饭吃。”
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吃饭是我生存的权利,几时要靠下棋赢他才能获得恩准了?
“如果我输了呢?”我忍着气问。
他没说话,抛给我一个含意鲜明的恶毒微笑,抬手拈起一粒黑子落到了棋盘上。
在人矮檐下,焉能不低头。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生平下过无数局棋,消遣时日者有之,好强争胜者有之,怡情养性者有之,甚而兴之所至,一赌输赢者也并非没有。可是为了一餐温饱殚精竭智地与人争胜,我倒还真的是第一次。
虽然感叹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但为了我饿得不时抽痛的胃,我还是使出了生平本领全力以赴。
可是下棋和比武一样需要体力,以我这样饿得头昏眼花,困得睁不开眼,打着哈欠勉强与他对局的状况而言,除非在实力上远胜于他,否则要想取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这个坏心的家伙又故意跟我耗时间,一颗棋子拈在手里好半天,还是迟迟不肯落下,眼光只管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地看我按着肚子哈欠连天地强自支撑,一副存心看好戏的模样。
早知道就该事先规定双方用时的。否则以他的速度拖下去,这盘棋拖到明天也下不完,我等不到分出输赢已经饿死了。
好饿……好困……
好想…………掐死他。我咬牙切齿地想。
“该你了。”
“唔……”
“该你了!”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
“啊?!”我浑身一震地从朦胧中惊醒,抬头看看拓拔弘,再低头看看棋盘,“你刚刚下在哪里?”
“这里。”他随手指指一粒黑子。
“哦。”我撑着脑袋拿起一颗白子,昏头昏脑地想了片刻,放在了边路的一个角落。
“啪!”一颗黑子重重落到棋盘上。“吃。”
“啊???” 他这次怎么下得这么快了?我睁开刚刚合拢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棋盘。
先手一失,全军尽墨。
我顿时呆若木鸡。
看了又看,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大对劲。“你刚刚那粒黑子是下的这里吗?”
“对啊。”
“我怎么记得这是你前几手下的?”
“你记错了。”
“不可能。那一手你明明下的这里。”我指指刚才拓拔弘指给我看的地方,“然后我下这里,你又下这里,然后……再然后……”我指点棋局,滔滔不绝地从中盘一路复述到最后两手。
拓拔弘惊讶地挑眉看我,不敢相信我在半睡眠状态中还能清楚地记下棋局的每一步。其实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凭着我过目不忘的天资,再加上韩太傅严厉苛刻的魔鬼训练,我早就练就了一身亦梦亦醒,亦学亦睡的神奇本领。否则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而我做为皇位继承人,要学的东西又那么多,打死我也学不完哪。
“那你说我刚才下的是哪里?”
“……”
到他下最后一手的时候,我可是货真价实地睡着了。
拓拔弘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认输了吗?”
认输就认输。不就是一顿饭吗?我摸摸饿得隐隐作痛的肚子,推开棋盘,起身就走。
“你去哪儿?”
“睡觉。”
“我说过你可以去睡觉了吗?”
什么?!我回头怒瞪着他。
“你只说输了不能吃饭,又没说输了不许睡觉!”
“是吗?你听到我这么说过吗?”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悠悠然地望着我微笑。“我只说,赢了你就可以吃饭。”
“输了呢?”我咬着牙道。
“输了?”拓拔弘眯起眼,望向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你赢了就有饭吃,如果我赢了,自然也该吃点什么吧?”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要吃什么东西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
……
拓拔弘上前一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想做什么,就已经胡里胡涂地跌到了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中。我挣了一下,挣不动,那两条坚实的手臂象铁圈一样,把我牢牢固定在怀里。
一股热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吹得我脸上有点痒痒的。
“干什么……唔……”两片温暖柔软的东西一下子覆住了我的嘴,把我后面的问题堵了回去。昏沉沉的头脑已经无法发挥正常的功能了。我本来就饿得浑身发软,现在更没有力气多做挣扎,手足被钳制,呼吸被掠夺,只能意识模糊地任凭他肆意而为,随心所欲地侵占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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