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未来蓝图令白峤不由自主地展开微笑,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最纯粹的玄玉还要耀目动人,来人先是一呆,随后发出猥琐的大笑。
白峤吓了一跳,就见陈洋带着几个狐朋狗友闯进来,而半柳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白峤吓得面色发白,连连后退,惊恐问:「你、你来干什么!」
陈洋露出邪笑,「我来干什么?自然来找我的小兔子出去玩啦!」
「我……我不要……」
「没有你说不要的份!走!」
陈洋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是拖着他走。
白峤身形瘦弱,哪里敌得过人高马大的陈洋,饶是极力抵抗依然被拽着走。
白峤双目含泪望向半柳,但后者也只是回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每年春季,月湖都是承平最早融冰的地方,当冰雪消融,岸边杨柳依依,水上碧波荡漾,风中暗藏花香,月湖的春色如诗如画,然而这会白峤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兴致。
此刻,他被一群豺狼虎豹围在画舫的船舱中间,陈洋和他的爪牙们不约而同的露出淫笑,贪婪的目光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白峤揪紧了衣襟,怎么也不肯让人碰他。
陈洋骂道:「臭婊子,装什么纯情!妈的,那天在宁怀恩面前乖得跟兔子一样,他将你伺候得很爽是不是?」
白峤羞愤地叫道:「我没有!」
「别和老子装纯情!今天让我们几个爽了,以后有得是你的好处,要不……哼哼!」
陈洋口中说着污言秽语,一边朝狐朋狗友使眼色,那几个人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动手拉扯白峤的衣物。
白峤挣扎着,却逃不开众人的拉扯。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恐惧到极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身边的人撞开,冲了出去!
他奔上甲板,看到那一池金光粼粼的湖水,再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衣冠禽兽,牙一咬,居然飞身跃入湖中!
他宁愿死,也不要被他们凌辱!
扑通!
早春的湖水冰凉刺骨,刚一入水就冻得他手脚抽筋,身体像铅块一样向下沉去,手指还紧紧揪着衣襟,细密的水泡拂过脸颊……像母妃的双手。仿佛是被深宫的冰冷侵蚀,母妃纤弱的双手即使是夏天也不曾温暖过,每次托起他的脸颊时,都让他心痛。
母妃,我想带你离开,可是……我好像回不去了……
手指渐渐放松,身体里的空气化为气泡离开了他,白峤觉得自己似乎也随即要变成水中的泡沫,就此消散。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仰望水面上的世界,金色是阳光落在水面上,黑色是画舫的底部,还有一抹蓝色……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那抹蓝色正朝他飞快游来—─竟是一个人!
以为是那群纨袴子弟的手下,白峤惊惶失措地想要逃跑,然而他本来就不会游泳,又被湖水冻僵了手脚,哪里还能逃掉。被那蓝衣人展臂一勾带到怀里,迅速朝水面浮去!
噗!
一浮出水面,他本能地张嘴喘息,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里,犹如获得新生,泪水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
蓝衣人抹了一把脸,道:「我家主人看到你落水了,便派在下来救你。」
白峤木然地抬了抬眼。
蓝衣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家主人是怀恩将军。」
白峤一怔,空洞的眼神瞬间有了光亮,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艘体积不大的船,船舷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阳光在他背后晃得白峤眯起眼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高大威严。
第二章
白峤被救上那小船,仆从将他扶入船舱,拿来软布为他擦拭身体,又用厚实的毯子将他裹住,再送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喝上一口,身体顿时暖和起来,白峤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呼出一口浊气,捧着热呼呼的瓷碗,他的心跳渐趋平稳,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仆从已经退下,船舱内只剩下他一人。
这船外观不大,船舱却意外宽敞,摆设十分简单,不过一榻一桌两椅,还有几个放东西的矮柜。家具看似简单,其实都是用黑檀木打造而成,天然的木纹无声中透露出它沉实的高贵。地上铺着一条雪白的毯子,白峤不知这是用什么做的,但单看那没有一丝杂质的纯白就知道价值非凡,教白峤咋舌的是,刚才进来时,那下人却丝毫没有迟疑地扶着全身湿漉漉的他从上面踩过。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瓷碗,又被吓了一跳。这瓷碗没有任何图案,通体晴空之色,明亮如镜,入手细润,拿在手中极为轻巧,细看一下,碗壁薄如纸片─—居然是闻名天下、千金难求的水窑瓷,而且还是水窑瓷中的精品!
水窑瓷乃天下名瓷,从百年前就是宫内用品,后来天下三分,水窑在东楚境内,水窑瓷就成了东楚皇室的专用,而水窑瓷的精品听说更只有皇帝才能用。眼下对方居然拿了一个水窑瓷的碗给自己喝姜汤?
白峤赶紧将姜汤喝完,小心将瓷碗放到桌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这宝贝给砸了。
他碗还没放稳,门突然被推开,他吓得手上一抖,那瓷碗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惊惶失措地捧着它,眼看那碗底没有出现损伤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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