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适过来睡之前,也白渐渐地昏昏欲睡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它感觉有人提起了它的身体,它以为江适又要把它放回鱼缸里,可这次江适却小心把外旁边挪了挪,然后灯灭了,床铺下陷,黑暗中一片平静。
直到江适的呼吸声平和匀称,一阵莹白的光亮起,白蛇化作了俊美的白发男人,侧卧着撑着脸颊,安静地看着江适。
片刻,他伸出手戳了戳江适脸上的伤口,又碰了碰石膏,他知道江适受伤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个。
修长的手指在石膏上轻轻一划,石膏便破破成两半。也白不太温柔的把江适的手臂解放出来,这动作让江适皱起眉,喉咙无意识的溢出疼痛的呻·吟。
也白顿了顿,手继续摸下去,从小臂摸到手腕。
原来是骨头裂了,真脆。
也白的手覆盖在江适的小臂上,半晌,江适的眉头松开了。
他又解开了绷带,被划破的伤口有些什,伤疤还没有成型,看上去狰狞可怖。
也白盯着这个伤口好一会儿,浓郁的血腥味像是无形的小钩子,挑起了他灵魂深处莫名的渴望,引诱他靠近。
于是他便靠近了,低下头,鼻子轻嗅,然后嘴唇印在了上面,将愈合的地方再次咬破,吮吸流出来的血液。
原来结缘者还有这样的用处,血肉中蕴含的灵力浓厚无比,只吸入了一口,就足以动摇散元草的毒性,让也白通体舒畅。
暂华没告诉他喝结缘者的血会有这样的效果。
江适的身体慢慢变凉,脸色苍白异常。
也白停下了吮吸。
如果吃掉结缘者,会不会恢复得更快?
这想念头一出现,也白就觉得很可行,虽然这个结缘者挺有趣,但他还有轮回,他是生生不息的,等他轮回了再去找他便是了。
想至此,也白闭上了眼睛,通身亮起白光,将房间照得透亮。
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也白的身后徐徐直起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蛇,却不是一般的白蛇,鳞片闪着细细的银光,冰冷的眼睛里跳动着黑金色的火光,带着森严压抑的气势,生灵万物都无法在它面前站立。
这就是妖王也白的法相。
也白面色如雪,他的眼中不带丝毫情绪,看着江适犹如看着一堆石头,皮相是人,却没有生气。
法相蛇王张开了嘴,挟着杀戮之息一口咬向江适。
这时,江适睁开了眼。
江适觉得太冷了,每一次呼吸都想吸进了冰块,肺都要冻住了,并且空气在变稀薄。他没经历过死亡,但却意识到他可能要死了。
他睁开眼,模糊地看到了有人站在他的床前,一个雪白的人。
在江适醒来的那一瞬,当他朦胧而痛苦的看过来时,也白突然又不想吃他了。
法相如烟散去,空气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森然古奥的一幕只是幻境,也白脱力的摊在江适床前,冷白的头发擦过江适的脸颊。
“……一下全用完了,好累。”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江适用力呼吸了几口,强大的疲惫将他往黑暗深处拉,他努力地想睁开眼,想看一眼到底是谁。
那人抬头了,脸上似乎带着莹润的光,堪堪映出几分清明,江适眼睛只能开出一条缝,还是看不清他的五官,却潜意识觉得这是个极好看的人。
好看的人拉过他受伤的右手,低声嘀咕着“再喝一点吧”,然后低头伸出舌头舔干净血迹。
就是梦。
江适彻底不省人事。
第二天江适的生物钟把他叫醒。
醒来他只觉得更累,手脚飘虚无力。
他伸了个懒腰,将肚子上的白蛇拎下去,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猛然意识自己还是个残疾人士。
“嗯?我的手怎么了?!”江适看着自己被包扎得乱七八糟的手还有地上的石膏,散发着由内而外问号。
“我睡着了不小心蹭成这样的?”江适缓缓转动手腕,“还顺便把骨裂睡好了?”
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头发,想起自己做完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什么?不记得了……
“大白,昨晚我干嘛了你知道吗?”江适戳了戳也白。
也白正睡着,头也不抬,尾巴尖轻轻甩了甩,示意他别来扰蛇清梦。
江适只是这么一说,他还没天真到以为一条蛇能告诉他什么。
收拾好自己后,江适出门工作去了,到了奶站刚好看见徐天纵打着呵欠跨上了他送牛奶时开的小电驴,便喊:“徐少爷,您这是要去视察民情啊?”
徐天纵一个激灵,看到他除了脸上还挂着彩剩下的部件完好无缺的样子瞪大了眼,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江适!你你你你你怎么不听医嘱?!”
“好了。”江适走过去,活动手臂给他看,“真的好了,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可能?!医生说得半个月呢!”
江适耸了耸肩,“这大概就是骨骼惊奇吧。”他摘下徐天纵头上的帽子戴上,“下来,你连自行车都骑不稳。”
“那是小学的事。”徐天纵让位给他,有做到后座,还是不可思议,“不是,你这恢复能力可以让生物学家解刨了吧?以前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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