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就像搂着八年前刚刚醒来的那个苏情:“你曾问过师父为何给你取名灵隐。其实并非你的性格太张扬,而是师父希望,你此生可以灵颖长泰,不要再被宋煜发现。你的仇,师父会替你报的。”
(以下是废话,我的感慨,可以不看的。)其实刚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就在想,师父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什么样的师父可以养出苏灵隐这样的性格呢?但是脑子里一直没有完整的概念,直到写到了这几章。忽然发现只有这样的白谪,才能把记忆丧失,像白纸一样的灵隐染成了那么纯粹的颜色。也只有那样的白修宁,才能把白谪教的恩怨分明,在失去了一切后,还能循着本心,维护人间正道吧。
第七十九章 你对灵隐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苏情从不曾在白谪面前表现出脆弱过,哪怕是八年前他刚醒来那阵子,对一切都是陌生茫然的时候。
白谪随性,便教的他不拘小节,遇事不强求的性子。其实对他来说,这个师父才是他活到现在最亲的亲人。所以当知道师父没有利用他时,他是循着本能放下心来的。
眼下既然知道了是谁害他,那他便不能放任那个人。只是他也不愿坐等白谪替他报仇。
“师父,杀宋煜的事我自己来。”他道。
白谪却不同意:“宋煜修炼魂术至今,他的修为到了怎样的境地我们不得而知。你如今最要紧的并不是找他报仇,而是体内这颗金丹的反噬。”
听白谪提到金丹,苏情又问:“没办法把金丹取出来吗?”
白谪与他都会炼丹,如今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再炼一颗换掉不就好了?
面对苏情希冀的目光,白谪却无奈道:“你昏迷的那两年金丹反噬的很厉害,我试过很多方法想把它逼出来都失败了。”
苏情急道:“那就完全没办法了吗?”
白谪:“其实,我也可以毁掉它,但你此生想要再有这样的修为怕是不可能了。”
苏情怔住了:“为何?”
白谪:“当年你仍是少年身,虽奄奄一息,但这颗金丹仍能将灵脉与修为重铸,与你的骨血融为一体。如今你身体已经长成,若是再强行废丹,只怕再无法重铸强劲的灵脉了。”
苏情又沉默了。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保有现今的实力,那便只能与白修宁的金丹共处,被它反噬。若想一劳永逸,那以后可能就只是个无用的废人了?
“灵隐,我一直在寻破解的办法。事在人为,你不必忧思过度。”白谪安慰他道。
苏情牵了牵嘴角,面上又轻松了起来。其实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什么事可以称得上打击了。
他道:“师父,金丹反噬便是魂魄不稳?可还有其他的症状?”
白谪:“你可记得从两年前开始你便修为停滞了,不得进阶?”
苏情点头。
白谪:“你师公这颗金丹有飞升的法力,但它并非是你结的丹,只是半道入了你体内。想来元婴初期便是它能给你的极限了。”
苏情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语气依然轻松:“能有元婴初期弟子也满足了。”
白谪却蹙着眉:“灵隐,你不必在师父面前逞强。”
苏情笑道:“师父,弟子本来在十年前就该死了。如今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白谪不说话了。
他了解苏情的性子。苏情是洒脱,可并没有洒脱到这种程度。只是他也明白,这个徒儿任性的很,从不会在人前表露自己的脆弱。
他只得继续道:“我担心的还有你的身体,你现在比以前虚弱了许多。这不只是魂魄不稳造成的,主要是你体内多年的寒毒所致。”
苏情:“这个凤宗主有提过,他说是因为我吃的那药?”
白谪苦涩的笑了笑:“是师父无能,空有一身医术,却连你都护不好。”
苏情哪里能听得白谪这样说话,他赶紧道:“师父,你待我够好了。而且我吃了凤宗主的药好多了。”
白谪上回在山鬼的树林中救他时,便已经检查过他的毒了,自然也知道凤君乾用的是什么药。他让苏情给他看看腹部的伤,苏情很干脆的脱了衣服,横在小腹上的那道撕裂伤早已愈合了,凤长曦日日给他擦祛疤的凝露,如今只剩一条淡红的痕迹。
白谪:“你的寒毒我一直没办法,他给你的药也只能缓解无法根除。只要金丹的反噬还在,你受伤一次毒性便会更严重一些。”
苏情穿好衣服道:“那我便小心尽量不受伤吧。反正有长曦在,要动手的事也不必我来。”
他脸上带着笑意,白谪也看不出他是真心这么想还是随口瞎说,只得问他:“你与明阳君是怎么回事?你想不起他,怎么还跟他?”
白谪问起这个,苏情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他不想多说,只道:“长曦他待我极好,一路上都护着我。”
白谪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罕见的羞赧,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如此便好,有他护着你,师父就算不在也安心些。”
苏情:“师父你还要走?”
白谪郑重道:“你报仇的事交给师父,切莫自己冲动乱来。还有,不可再暴露身份。无论是苏情还是苏灵隐,如今都是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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