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师父,你这三个多月到底在做什么?”
白谪知道现在再瞒着他也没有意义了,于是道:“我与你师伯在追查炼魂术。”
苏情:“是宋煜?”
白谪:“炼魂术一事非宋煜一人可促成。你与明阳君走了一路,想来也见到了不少炼魂术复现的踪迹。当今仙门,有人想借着炼魂术浑水摸鱼。”
苏情:“师父查到是谁了?”
白谪:“此事我与你师伯还在查,你之前高调救下了三十四位宗主一事师父也有耳闻,所幸你用的是凤氏的身份。下次切不可再如此冒险了。师父名声不好,如今炼魂术重出一事随时会扯出你师公与昊渊,你断不可再冒险。而且要小心周惊羽和谢淙这两个人。”
听他突然提到周惊羽,苏情想起了另一件事:“师父,你之前可在兴和镇出现过?”
白谪:“不曾,怎么?”
苏情便将兴和镇那引诱他的无瞳人,发现人头沼泽以及咒丹的气息都说了,还从乾坤袋中取出在竹林中捡到的盒子:“这盒子是埋在郊外的竹林地下的,这封印我打不开,也不知里面有什么。”
白谪看了一眼盒子上的封印,他能感觉到微弱的煞气,但那封印他也没见过。他将盒子收好,又细问了咒丹的情况。
苏情只说那无瞳人身上有咒丹的气息,但他追丢了。又问白谪咒丹是否真的只有他们师徒能炼。
白谪:“炼金丹与咒丹是你师公不外传的绝学,他并未教过你师伯和宋煜,只有我会。”
苏情:“那有没可能像炼魂术那样,被人窃取了?”
白谪捏着眉心,头疼道:“炼魂术当年为何会泄露出去的连你师公都不知。”
苏情想起了他进入白修宁记忆中所听到的事,于是道:“我进入师公的记忆时,昊渊曾说过应该是哑仆干的。师父你可知谁是哑仆?”
白谪:“我对昊渊的事所知甚少,且他们当时避世了许久,我也是后来被师父带去空庭岛后才知道他们所住的地方。但那时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
苏情想了想,又道:“师父方才让我小心周惊羽和谢淙,是发现了什么?”
白谪反问他:“你曾与周惊羽交手过,你发现了什么?”
苏情忙道:“他的瞳孔深处有暗红,且他能用血驱使一把古琴,那琴是邪物。”
白谪:“他与谢淙是一路的。当年宋煜利用你的事失败了,谢淙便又隐匿了起来。他本就没动手过,我也没证据。只是前阵子我终于发现了宋煜的踪迹,追查之下发现除了谢淙之外,周惊羽与宋煜也有联系。”
苏情:“他们都不是善与之辈,此事只靠你与师伯来查太危险了,师父,还是让我帮你吧。”
白谪就知道他心里是不甘的,只得严厉道:“周惊羽既知你两重身份,至今却隐而不发,必然在盘算着什么。对你而言他才是最危险的。等师父找机会杀了他,你才算暂时安全。”
苏情还想说什么,白谪又道:“你不要多想。他伤我徒儿,便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不是你一人的事,你听师父的。”
苏情看着白谪动怒的模样,心中忽然趟过了一阵暖流。
本以为说穿当年的真相会伤害他们师徒间的感情,却没想到,师父依然处处为他考虑,如此护着他。
苏情没有从前的记忆,因此对他来说,父爱与母爱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但白谪却让他真实的依靠了许多年,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稳稳的立在了他的世界中。
他不由得放缓了神色。白谪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说话,只得又道:“我已经加固了安魂锁的阵法,你切记不可再将它脱下了。”
苏情点点头:“师父真的要走了吗?”
白谪站起身来:“你师伯还在等着,不过我会先去拜会一下凤君乾。”
苏情忙道:“师父是有话想跟凤宗主说?”
白谪:“炼魂术一事牵连太广,我虽不喜仙门中人,但凤君乾与云铮却是可信任之辈。此事我会先与凤君乾说明,看他有什么想法再议。”
苏情本来要陪他去,但是刚打开门,白谪便看着凤长曦道:“明阳君,可否麻烦你带我去见凤宗主?”
凤长曦和九幽一直待在门外,此刻见白谪出来,立刻应是。苏情正想跟上,被白谪按住肩膀:“你在这等着,他带路就好。”
苏情一听就知道师父这是有话想跟凤长曦说,赶紧用眼神暗示凤长曦。
白谪看他在后面挤眉弄眼的,心里不快,嘴上就直接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师父又不会吃了他。”
苏情一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身边的九幽却没忍住,虽然师公威压十足,却还是笑出了声。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教训他师父。
白谪看了九幽一眼。九幽立刻捂着嘴不笑了,小小的腰背挺得笔直,却不敢去看他。
他蹲了下来,与九幽平视着:“你叫幽儿?”
没想到白谪会忽然放缓了神色,九幽惊讶之余却不忘回答:“师公,弟子叫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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