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谪摸摸他圆圆的发髻:“无论你是人是妖,灵隐既然收了你,就说明你天性良善。记着你的本心,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阻碍都不可作恶。”
九幽怔了怔,白谪忽然与他说这些话,虽然看似严厉,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点不明显的慈爱。他赶紧点头:“弟子记住了,多谢师公的教诲。”
白谪站起来,示意凤长曦带路。
九幽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扯了扯苏情的袖子。
苏情将他抱起来,他靠在苏情耳畔小声道:“师父,师公这样算不算认我了呀?”
苏情笑着捏他的脸:“师公看着不爱笑,可他却是极疼你师父的,自然不会挑剔你是不是妖。”
九幽咧嘴一笑,搂着苏情的脖子亲了一大口:“师父好,公子好,师公也好。幽儿真的很幸运呢。”
苏情嫌弃的抹掉他的口水,九幽不乐意了,扒着他继续亲。清亮的童音从身后传来,竟惹得白谪不由得转身看去。
“前辈?”见他停了下来,凤长曦只得看着他道。
白谪看了片刻才回头,对上了凤长曦那双恭敬有礼的眸子,方才平静的气息全然不见了,眼底居然有杀气涌现:“明阳君,你对灵隐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第八十章 苏情,你想让我再失去你一次?
凤长曦显然没料到白谪会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但只要他们这边有任何异动,都会惊动到苏情的。
见白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凤长曦只得低声道:“不知前辈所指的是?”
白谪:“这十年来我打探仙门的消息,对你寻他一事略有耳闻。”
凤长曦眸色黯了黯:“前辈为何要将他藏匿多年?”
白谪冷冷道:“原因我方才已告知他了,你若想知问他便好。”
凤长曦:“看灵隐方才的神色,想来前辈应该并未利用过他。”
白谪看他居然是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心中对他的好感又深了些,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凤长曦微微敛眸,心口的情绪像是被疾风吹散的云层,刹那间便涌动了起来:“前辈既知晓我对他的心意,又何须试探?”
白谪:“我只想知道,你能护他到何种程度?”
凤长曦终于对上了白谪那双清冷的眸子。他弯起嘴角,雪白的道袍被树影点缀出了斑驳的痕迹,仿佛时光长流中的一座雕塑,宁静而挺拔。
他说:“至死不渝。”
“若有朝一日被我知道你待他不好的话,无论他怎么想,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白谪继续放狠话。
不想凤长曦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却更甚了。
白谪不满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前辈对灵隐的爱护犹如再生父母,晚辈在此多谢您!”他说完便对着白谪行了一个大礼。
白谪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噎住了,想再放狠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臭着脸道:“他是我的徒儿,何须你来谢。带路吧!”
凤长曦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白谪斜他一眼,长袖一甩便走了。
苏情果然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不对劲,他抱着九幽回到了屋内,听九幽说他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
在听到凤长曦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他这么多天后,他的神情又开始低迷了。
他摸着脖子上的安魂锁,九幽坐在一旁,见状便拉着他道:“师父,你应该不会再回到师祖爷爷身上了吧?”
他声音稚嫩轻灵,那一声师祖爷爷听得苏情不由得笑起来:“你可不能叫他爷爷。”
“为何?”九幽歪着脑袋问。
苏情想了想白修宁那张脸,他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词来形容那般绝色的风姿。于是走到桌边,招呼九幽过来磨墨。
九幽听说他要画白修宁,赶紧挽起袖子伺候。苏情斟酌了片刻,画了好几张,最后才满意的放下笔来。
九幽半跪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见他说好了就拿起来看。只一眼就惊呼出声:“师父,你画的真是师祖爷爷?”
苏情捏着他的鼻尖道:“说了不能叫爷爷。”
九幽赶紧点头,眼底满是倾慕之色:“我以为公子已经长得够好看了,没想到师祖爷爷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想不到词了?”苏情看他也词穷,顿时没脸没皮的打趣他。九幽脸一红,把那幅画放在桌上,指着白修宁眉心的那点朱砂道:“这是什么?”
苏情便告诉他何谓朱砂印,九幽听得似懂非懂,苏情干脆提笔在他眉心处也点上了一枚。
九幽对着铜镜臭美了半天,乐呵呵的也要给苏情点上。苏情一开始不肯,但拧不过他撒泼打滚的只能同意。结果九幽刚点好,凤长曦便推门进来了。
白谪跟在他身后,神情比去时轻松了不少,想来与凤君乾的谈话很顺利。
凤长曦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大一小的坐在地上,两人眉心处都有一点朱砂印,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苏情的视线却越过他落在了白谪身上。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幅画展开,对着白谪笑道:“师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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