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化了妆让人觉得很难亲近。”琴茶说。
吴天娇轻笑了一下:“那可能是我化的不好了,对了,琴茶,你是会化妆的,你来给我化化看?”
琴茶起身,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了眉笔,捧过吴天娇的脸,细细地描了起来。
“痛,轻点!脸要被你捏碎了”吴天娇叫起来。
“哎”琴茶赶忙松手,叫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己习惯了,下手没个轻重。”
“没事没事”吴天娇吃痛地揉着脸道:“平时看不出来,劲儿还挺大呢!”
吴天娇捧过镜子,仔细看了看,称赞道:“化的真好看,不愧是打小儿唱戏的。”
“我化了不少脸了,守安每次都是我化的呢!”琴茶有些得意。
吴天娇看着他,出神地说:“琴茶,你真好看。”
琴茶看她:“嫂子,你也好看。”
吴天娇笑了一下:“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姐妹在跟前,我就要羡慕死了。”
琴茶不说话了。
吴天娇当他是女人,洪老爷把他当男人,生颐当他是兔儿,一郎拿他当山田....他是谁?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是杨玉环,是虞姬,是白素贞,别人喜欢什么他就是什么,但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现在也没有。
生颐拿了衣服进来,远远儿就朝屋里喊:“兔儿,你这衣服总算是晾干了,大冷天的,太阳可不够暖和!”
琴茶站起来,生颐熟练地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扶过他缠着绷带的胳膊,拉平衣服褶儿的时候,顺嘴提道:“你这衣服搁哪家做的?腰太宽了,你腰细,得让他.....”
“做...做窄点儿....”生颐磕巴了一下,但还是把话勉勉强强说完了。琴茶也愣了,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一次,那个延绵悠长的吻。
都过去了,算了。
琴茶会演戏,把他所有的爱都伪装好了,他眼神中的暖意忽闪一下,又隐进眸子里,对上生颐的视线时,只是说:“知道了,下次让他收窄一点。”
同在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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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二年的最后一天,生颐早早散了学直奔桂川,看到琴茶正望着一件破袄裙发呆,他的小手在那上边儿摸索着,小手也脏,袄裙也脏,整个人都是脏的。
“兔儿!”生颐叫了一声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米来,递给琴茶:“干什么呢?”
琴茶没有接那花生米,只是很兴奋地对生颐说:“生颐哥!明天有我的唱呢!我唱花旦!”
“哦?”生颐也很兴奋:“真的吗?穿这身儿?可真漂亮!我明天去看你唱戏!”
“好,你得来,你要早点来!不然可就没位置了。”
“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琴茶边说边兴奋地比划“嘿,很好找!我是第三个上台的!粉色云肩,深色霞披,然后这底下呢....”
生颐漫不经心地往琴茶嘴里送花生米,应付着点点头答应两声。
琴茶还是发现了,他把花生米咽下去,叉着腰问:“生颐哥,你有在听我说话没有?”
生颐赶忙回过神来“有,有,我有,我听来着!”
“那我问问你,我带什么颜色的云肩?”琴茶追问道。
“这....唔……”生颐支吾道:“什么颜色....”
“粉色的!”琴茶又强调一遍:“记住了吗?粉色的。”
“记住了,记住了。”生颐连声道:“我能把你弄丢了不成?你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了!”
“说不准儿,明天好几个花旦呢,我们个头儿一般高,化了妆,师父有时都糊涂呢!”
“好嘛,我保准儿找到你。”
“找不到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琴茶被噎了一句,气得没话说,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问:“生颐哥,我再问你,我穿什么色的云肩?”
“粉色的,我记住了!”生颐赶紧说。
琴茶一笑,满意了。生颐搭着他的肩膀,和他在旁边石阶上坐下,:“明儿你什么时候唱戏?”
“下午。”
“得,明晚带你去街上热闹热闹去!”
“好,去哪儿啊?”
“我留了钱,给你买糖葫芦!”
“糖葫芦咱俩吃过的呀——”
“你不懂,明天可以买到比人还高的糖葫芦呢!”
“真的呀?”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明儿你得早点儿来!坐正中间那排!最显眼的位置,不然我看不见!”
“得,这让我爹知道我得被打掉一层皮!”生颐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琴茶没太听清。
“没有——我说,我让我朋友也来看你。”
“朋友?”琴茶有点儿难过了,生颐除了他还有别的朋友。
“对,邱成峰,邱家大少爷,胡少立,胡家小少爷,还有韩烨!”
“喔”琴茶撅起嘴来,老大的不高兴,还有这么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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