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曙耿道:“你答应我,你不会用归阵害人,你不会同李诚一般做那等痴缠愚昧之事。你不准以命换命,你的命是我的。”
顾轶的目光诚挚、恳切。他比温曙耿更高,却如同单膝跪地仰视着他一般,虔诚如敬奉神灵,他道:“我答应你。”
温曙耿笑了,他仰起头,眼神却倔强执拗,像千寻而得心爱之物,心底激荡不已,自然而然发出动情的呼唤:“你亲亲我。”
哪管周遭人声鼎沸,顾轶想也不想地便搂住了他。
一记吻印于唇上。他道:“信我。”
温曙耿闭上眼睛,安心靠在他怀里: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狗血,这微妙而脆弱的误会,真是了不起的美。(不是夸自己,是夸狗血!)
第41章
月色寂寥,顾枳实一人在屋顶坐着。一只信鸽正飞向远处,他手指间夹着的信纸上字迹嶙峋有力。
片刻后,纸屑在清风中散开,顾枳实双手向后撑,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接天楼,那处再不像月圆之夜那般震撼人心,只在顶楼透出幽微的灯火。
杨长老称,李泓歌的兄长李洵进退有度,为人正直有礼,为人处世极见风骨,绝非李泓歌所言的卑鄙小人。
杨长老与他颇有些私交,言辞间对李洵赞不绝口,更隐隐透露,矢日庄庄主渐渐退至幕后,李洵手握重权。
顾枳实露出一点戏谑的笑容。李泓歌处境艰难显而易见,这处私宅虽看着也华美,用人奴仆却不见得多么尽心。
李泓歌既说得了父亲信任,却又居于外宅。何况下任庄主之位花落谁家,恐怕庄内人心知肚明。李泓歌即便回来,又分得了多少权势?
眸色一暗,顾枳实想到那书房里的印记,面色更冷了几分。那是个阵图,与当日温曙耿被献祭时,背后出现的妖异圆盘一模一样。
这人分明心怀鬼胎。但他面上装作与温曙耿知己情深,又不知在演哪一出。
顾枳实心下一动,又从怀里摸出那张归阵的阵法残卷。李泓歌,难道也有什么想要追寻之人?
“教主日理万机便罢,连夜里的时间都不分给我。”身后传来轻轻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顾枳实忙将他搂进怀里,替他挡着风:“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温曙耿半坐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眼里还满是促狭之意:“教主受累,分我一半衣裳便行。”
顾枳实无奈,将他搂得更紧些,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只愿这夜无贼,我们别打搅了人家。”温曙耿还说着笑话。
顾枳实陪着他胡诌:“是贼人打搅了我们。若敢看你一眼,我便将他踢飞。”
“诶,”温曙耿叫了一声,“把他踢到接天楼去,也叫我看看那上头有什么。”
顾枳实做势要起身:“想看?我现在带你过去就行。”
温曙耿抓着他的衣袖,笑了半天:“有教主撑腰真好。”他近来越发黏人,仰面轻声道,“亲亲我。”
顾枳实心动不已,揽着他的后颈便亲下去。温曙耿于此事之上自然万分,从不作态。情到深处便无限纵容,眼角眉梢俱是风流,叫顾枳实爱得要命。
深吻后分开,顾枳实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曙耿侧过头,看见他手里握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顾枳实一怔,却也不瞒着他,将那东西铺开来,递到他眼前。“是关于那归阵的残卷,前不久教内弟子交给我的。”他顿了顿,又道,“当时没有及时告诉你,抱歉。”
那时他还满心以为温曙耿便是师父,以为失忆背后必有阴谋,故此并不打算告诉他这阵法之事。此刻,确实瞒不得他的。
温曙耿不甚在意,细细看过,一时间心念电转,对顾枳实道:“这阵法开了灵窍便能目睹所思之人。你那般思念你的师父,不如借着阵法,从我身上看看他?”
顾枳实心下一痛。他又如何能说,你与我师父容貌一般无二呢?
温曙耿叫他神情苦涩,方醒悟过来,道:“抱歉。睹物思人尚且凄凉,顾影以慰更是无聊之举了,是我把你对师父的感情想得浅薄了。”
顾枳实摇头:“没什么。我一定会寻回师父,这些便都不要紧。”
温曙耿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哄了句:“乖,那并不遥远了。”
顾枳实看着他温情脉脉的双眼,一时间又无法区别他与师父了。性情如此之像,可……
顾枳实在心中摇了摇头。罔顾师恩,以下犯上,顾枳实岂敢?
温曙耿遥遥地望了眼接天楼,心里蓦地一动。顾枳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按照那归阵所言,手指飞快地点上几处穴道,开了灵窍。
顾枳实怔住。“你……”
温曙耿却冲他眨了眨眼,拉着他跳下房顶,推门进屋。
他步伐轻快至极,像风一般行至窗前,撑起窗户,任月色流入室内,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温曙耿少年心性,坐到凳上,对顾枳实道:“我倒想知道这阵法有多么神奇,如何使人见到残魂暗影。那什么魂魄,是坐在我头上么?我可不依。”
他笑着,转过头去,要看向那面铜镜。
52书库推荐浏览: 肩胛骨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