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仿佛想起了什么,竟然与安行川同仇敌忾起来:“安行川说得没错。燕回时虽然与太子同岁,心机城府可不是太子比得了的。”
见林暗话中对小王爷充满了忌惮,姜书更加好奇,“他这么厉害?”
林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上次‘比武招亲’用暗箭的人吗?”
“……”姜书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记得。”
那是风莲动带他们去大寒山后回城时候,姜书在大寒山受了刺激,一回城就四处找人打架,最后硬生生闯上了某家千金比武招亲的擂台。当时台上的人脸都紫了,姜书也没少被拳打脚踢,好在他年纪小,很快被人揪了出来,安行川没敢通知姜仲春,就叫人去通知了林暗。
林暗得知后气得不行,带人将姜书捉回侯府,到了擂台下姜书死活不肯走,非要等他们比完再走。
林暗说的是擂台上打不过对手就暗箭伤人的男人。
“燕回时便是这种人。”林暗道。
安行川猛地点点头,“对!”愣了片刻,安行川反应过来,“你和他没什么交集,你怎么知道?”
姜书看了林暗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听说的。”
“没错,燕回时他爹也不是好东西。”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姜书三人齐齐看过去。
只见杨系归学着他们的动作一起蹲了下来。
林暗面无表情地起身回了竹室,安行川也立即敛起了神情,“回去吧。”
姜书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杨系归的肩膀,“告辞。”
杨系归:“……”
对于杨系归的屡次示好,姜书倒觉得无关痛痒,林暗和安行川却固执得很,无论他怎么做都视而不见,姜书甚至有些可怜起他来。
回去途中,安行川远远看见了燕回时,就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落荒而逃。
姜书上辈子没听说过燕回时这个名字,倒也没有特别提防他,见他走来便大大方方地行礼,“草民姜书,见过小王爷。”
燕回时无害地眨了眨眼睛,将脸凑到姜书面前来,探究地看了片刻,伸手戳了戳姜书的脸颊。
“你怎么长得这么小?”他浑似很认真地问。
“……”
“同你说笑呢。我知道你是谁,以后把你的破云枪借我使使?”
“不……”姜书正要回绝,一只大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回揽,替他回绝道:“皇上赏赐的东西,岂能说借就借?”
燕回时苦恼地瘪嘴,“侯爷此言差矣,皇上说此物的处置权全在姜书一人手里。”
他又含笑地看着姜书,“行川唤你阿书,日后本王也唤你阿书吧。破云枪你拿在手里也没用,不若赠与本王,让它物尽其用,阿书你觉得呢?”
燕回时眼神很轻佻,姜书有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他冷硬地说:“破云枪在草民手里也能物尽其用。”
“是吗?”燕回时一愣,嗤笑道。
等燕回时走后,林暗捏着他的后颈问:“就你那花拳绣腿儿还想让它物尽其用?”
“二师弟,你难道没发现师兄的身手又厉害了不少?”
“大师兄上回被打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认输,确实长进了不少。”
“……”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姜书飘了,还是本侯拿不动刀了?
第31章 白眼狼
六年,很短暂。
从姜书跃下朱雀台至今已有六年,仿佛只在眨眼之间。
冬日,洛阳城笼罩在亘古不变的寒冷中。近年来边疆沉峰静柝了无战事,繁花似锦的洛阳城来往了不少商人旅客,他们初入洛阳,走过洛阳的大街小巷总能撞见这一幕:
几位七尺大汉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话中讨论的人离不开五个人。
定安侯林暗、相国公子姜书、安小王爷安行川和延尉之子杨系归,以及龙阳王之子燕回时。
一位刀疤脸的大汉愤慨地说:“弟兄们,武长也被端了。”
身形干瘦的男子面露惊恐,震惊极了:“连武长也被他们端了?”
刀疤脸愤愤不平,“这月都几回了?那群小崽子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都彪悍得不行。”
干瘦男六神无主地摇头道:“连武长都被端了,下回又轮到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刀疤脸身边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他抿了抿嘴,“难道……你们……”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问道。
“武长被端了,你们难道不想看看他的惩罚?”
众人闻言愣了下来,刀疤脸最先回神:“小崽子们奸诈得很,每回被‘端’的一方都需按照另一方的指示做一件事,上次你是偷了翠香居里女子的肚兜……”他指着干瘦男咧嘴嘲笑起来,干瘦男脸“腾”地一红,他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扮傻儿子孝敬了南边的寡妇娘。”
一直缄口不言的男人无语地看着两人,“都是被端了,瞎比较个什么劲儿。”
刀疤脸冷哼一声,“武长还笑话我们,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吧?”
“……”干瘦男白了他一眼,“莽夫!你自个爱当狗就当去,别拉上我。”
眼见刀疤脸怒火攻心,他身边的男人连忙打圆场:“武长看了我们的笑话,我们不争口气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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