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个,和他哥哥一样,有什么用!”
“老爷,少爷他还小!少爷他……”
“怎么?!小就不是废物了么!他怎么?!乐鑫在他那个年纪可比他强多了!”
耳边传来父亲的怒骂和奶娘无力的争辩声,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奶娘正跪在地上,父亲则坐在简陋的圆桌旁训斥着奶娘:“你别护着他!你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凭什么护着他?!他就是个废物!……”
“父亲……”乐岑颤抖地支起身子,双眼直直盯着乐颜培,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废,物!”
“小岑!你醒啦!”奶娘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向乐岑跑去。
“站住!”乐颜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我让你起来了吗!?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人!还有你!”说着乐颜培指着乐岑继续骂道:“你比你那个废物哥哥好不了多少,若不是看你有那么点能耐,让你辅助乐鑫,结果倒好,你居然会对乐鑫下手!看把你能得!从今天起每日训练加倍,下人减少一半,吃穿用度看你表现!”说完便起身摔门而去。
乐岑无力地倒在床上,奶娘赶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小岑现在怎么样了,还痛吗?饿吗?有什么想做的,奶娘帮你?”乐岑费力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奶娘,我饿,你帮我做点好吃的好嘛?”
“行,小岑乖乖在这等着啊,奶娘这就去。”奶娘说着替他掖好被子,转身抹了把眼泪,匆匆离去。
看着奶娘离去,嘴角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乐岑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无声地哭泣着。
疼,全身都疼…双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估计是冻疮,膝盖更是刺骨的疼,寒气入体,没有深厚的内力,无异于找死!
乐岑哭着哭着,嘴角却向上扬起,大概,阿娘来了,阿娘不忍心看自己受苦,所以来给自己送衣服……
阿娘,你放心,阿岑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阿娘你在天上也要保佑阿岑好好的,保佑哥哥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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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乐鑫不满地抱怨着:“爹爹罚得太轻了吧!还有那个小贱/货,也太不经罚了吧!才跪那么一会就昏了!啧,肯定是装的!”乐鑫说着抓住乐李氏的袖子摇摇,满脸坏笑地望着她:“娘,我们要不要再……?”
乐李氏微笑着拍拍乐鑫:“鑫儿乖,这事娘自有打算,你啊…”又点点乐鑫的额头继续道:“乖乖地练琴,到时候做了族长,那小贱/货不久随便任你摆布了么?”
母子俩相视一笑,乐鑫开心地点点头,“娘,我懂了,我一定会好好练的。昨天着了他的道,是我一时大意了!娘,那小贱/货就比他哥强那么一点,根本就是废物!”乐鑫回想起昨日丢脸的事,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不就是个废物,误打误撞呈了一次强罢了,以后做了族长可有你好看的!
☆、伤(上)
自乐笙走后,乐岑的日子越发难过,继母和兄长的排挤,打压,父亲的厌恶,下人的轻视……让他几度生出自我了断的念头,但都被奶娘阻止了。
“奶娘,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乐岑无奈道。自从他几次轻生被奶娘阻止后,奶娘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奶娘……”乐岑说着费力将她推出门外,“奶娘你这样回打扰我练习的!”奶娘也很无奈,转身揉揉乐岑的头,“那小岑好好练吧,奶娘不打扰你了,但是不可以再吓奶娘了!”乐岑扑进奶娘怀里蹭了蹭,轻声道:“奶娘,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了。”
“恩,小岑乖,奶娘先出去了,有事一定要叫我啊。”奶娘说着放开乐岑,轻叹了口气,离开了乐岑的房间。
哥哥走了一年了啊……乐岑将奶娘哄出去后,拿起竹笛轻轻放到嘴边,闭眼脑中却尽是哥哥的音容笑貌。哥哥,还有4年……阿岑一定乖乖地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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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近,乐府一片热闹,四处弥漫着过节的气氛。房檐下挂满红灯笼,下人们忙前忙后地准备着过节的物品,除了泠园外。
过年是乐岑唯一能出泠园,唯一能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因为全族的人都会来乐府,乐颜培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毕竟是个嫡子。但乐岑宁愿一个人自己待在泠园,也不想去见他所谓的“父亲”。
……
除夕这天,乐李氏装模作样地派人给他送了一套新衣服。颜色老气,样式也落后,布料更是极差,偏偏乐李氏还让人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穿,大过年的,得穿好看点。
乐岑不屑地将衣服扔在一边,换上了奶娘为自己缝的新棉袄。虽说料子不是很好,但也比乐李氏送来的好多了。月白色的冬衣,下摆还绣着云纹,简单却又极其细致,可以看出每一针每一线都绣都极其认真。
奶娘为乐岑换上了新衣服,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乐岑虽然才十一岁,长得却极快,奶娘为他缝制的冬衣刚好合身,本就是个美男子,月白色衬得乐岑更加英俊。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小岑穿上这一身可真好看!”奶娘笑着摸摸他。
“那是缝衣服的人手巧。”乐岑蹭了蹭奶娘,笑到:“谢谢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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