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原因断更了几日,见谅啊,秃头补上~
☆、所思仙人,如隔天堑
下天庭的仙人们各司其职,把这里打造成一副繁荣景象,没了寿命的桎梏,人们似乎更爱热闹了。
这里的散仙资质参差不齐,但都对去上天庭做更高一级的仙君不抱希望。八百万功德像一道无形天堑,隔断了下天庭众修者心中最后一点念想。
当然,也包括我。
我曾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嗤乐鸟,平生唯一的追求就是好吃好睡好风景,从来没有奢求过更多,直到脑海中辗转浮现那抹身影,浮空,云上他欣然一笑,天地失色。
这样的人物注定跟我这只小小的才生灵智没多久的嗤乐鸟没什么交集。本该拍拍脑袋断绝念想,我却硬留了一分心思,于是被元榕骗到下天庭――给他做牛做马。
也许是这里的灵气实在充裕,到了上天庭没过多久我就化出了人形。
化形那天异常痛苦,全身就像被烈火焚烧一般,若不是确认元榕那个缺德的家伙出了远门,我还以为他迷晕了我想吃烤鸟翅。
到了最后化出人形时,四肢百骸依然像被碾过一样,我从地上爬起来,好一会儿都是发愣的,试着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终于适应了两足着地的感觉。
元榕自诩貌美,在屋中放置了一面等身长的铜镜,我无意间经过,瞥了一眼红衣散发的自己,一时间又愣住了。
这样一看,好像与仙人的差距又缩小了好些,天公眷顾,给了我一副好皮囊。
化形过后,我对仙人的感觉愈发强烈,强烈到恨不能现在飞――走过去找他。
可我连他是谁、他在哪都不知道,下天庭我已经很熟悉了,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所以,他是在上天庭?
猜到有这个可能,我便坐不住了,终日里脑袋里想的就是怎么去上天庭、怎么去?怎么去?
然后元榕回来了,见到我的新模样,他啧啧称奇:“看来傻的值,要是能用一分脑子换一分美貌,我也舍得换,睿智美貌如我呀。”
我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我想去上天庭。”
“什么?”他捬掌笑道,“你以为天庭是你家园子,可以随便进出啊,想想就行了啊,反正,八百万功德我是一分也拿不出的。”
“……”我噎住了。我现在除了这张脸,别无他物,这是血淋淋的事实。
被事实毫不留情击倒在地后我并没有气馁,而是决定白手起家赚功德。
功德有两种来源,一为凡间亲人、信徒供奉而来;二是作为银钱一般的存在从他人赚取得来。前一种,想都不必想,后者倒还可以争取一下。
我换了一身短打,开始四处找事干。
我给儿孙满堂福亮圆满的老太爷夯过墙,给正义凛然捉鬼数千的道士做过阴灵靶子,也给悬壶济世慈善心肠的郎中充当过试药人……凭借一股冲劲把能挣功德的渠道通通走了一遍,停下来时才发现此举只是杯水车薪。
八百万功德,他奶奶的,怎么不去抢!
我依旧忘我地奔波劳碌,只要一冷静下来我就会想起这个可怖的数字。
终于有一天元榕止住了我。
“傻鸟,你不会烧坏脑子了吧。”
“……”也许是的,就在我化形那日,烧坏了。
“你今天别出门了,怎么说你也是我带上来的,整日拼了命干活,别个还不知道怎么传我呢。”
无非是说你虐待化了形的奴仆、不念情义、风|骚卖弄罢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哟。”元榕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我很感激元榕给了我成为散仙的机会,只是这个人心思多的很,我至今看不透他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又为何帮我,所以,不敢深交。
百无聊赖,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那身显眼的红衣,在石桌上趴着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榕回来了,不客气地把我敲醒:“我跟上面交代了,这段时间就回凡间渡过,你快些收拾,即刻启程。”
“做什么这么急?你犯了事?”
“是你惹了事,那面土胚墙没夯实,倒下来砸中了老太爷,他邻居正要过来替他讨债呢。”
……
到了凡间,方觉得下天庭的一切都是牢笼,还是青山绿水、日夜更替显得真实。
这天凉夜,我正在床榻上斜靠着观星赏月,元榕莫名其妙过来发火:“你们鸟族没一个好东西!”
我从小窗里探出头道:“怎么了?”
“蝗虫把我的真身给啃枯了。”
“蝗虫又不属于我们鸟族,所以,不要再给我们扣帽子了。”我瘪了瘪嘴,多大点事,值得大惊小怪嘛。
“你们鸟族不是应该负责除害虫的吗?这一片遭了难,也没见有鸟来帮忙啊。”
“你亲自上阵除害也不过需要半柱香的功夫。”
元榕皱眉道:“我怕脏。”
我扬眉一笑:“正巧,我也嫌脏,而且,我也不吃虫。”
无视我的调侃,元榕怒冲冲走了。
第二日,我见先前碧青的原野如今一片荒芜,心中也有些恼火。
顺着惨状找去,却发现蝗虫群已被收服。
那个人背对着我,一袭青衫穿出几分飘逸之感,与着绿衣自顾自怜的元榕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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