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修搂住他,很用力:“而且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否则这条路,他坚持不下去。
贾西贝愣愣陷在他的臂弯里,小脸蛋挤变了形,慢慢伸出手,抱住高修宽厚的背。
“小贝,”高修在他耳边低语,“别离开我们。”
贾西贝想了想,缓缓点下头。
他们回屋,元贞弄了晚饭,仍然是浓缩营养糊,几个人默不作声吃完,贾西贝收拾了桌子,元贞在门外叫他。
他甩着小手过去,亲亲地叫:“哥?”
元贞笑了:“陪我去看星星?”
“嗯!”贾西贝大眼睛一眯,笑得很灿烂。
他俩并着肩走,边走边指着天上的星,兰城仍然断电,一片漆黑中,唯有星月熠熠生辉。南城墙下,贾西贝靠着元贞的肩膀:“这儿的星星是我见过最美的。”
“嗯,”元贞摸黑牵住他的手,和平时不太一样,十指交握,“陈郡说的事……你想留下来吗?”
贾西贝知道他会提这个,垂着头,摇了摇。
“为什么不想?”元贞问。
“我、我不知道,”贾西贝蚊子似的,“我做不好,我太笨了,还……还像个女的。”
元贞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小贝,你看着我。”
贾西贝在他的手心里抬起眼,天那么黑,那双大眼睛却水亮。
“先别管你做不做得到,你想不想做?”
“啊?”贾西贝紧张地缩着肩。
“我们不在,你哭鼻子可没人哄了,”元贞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头,然后正色,“所以你才能长大。”
贾西贝抿着嘴,认真地看着他。
“和我们在一起,你永远是‘小贝’,但在这里,你可以是日月光,是一堂之主,是英雄,”元贞不舍地摸摸他的头,“只要你肯努力。”
“我肯的,”贾西贝马上说,说完,红了脸,“我怕我努力,也做不到……”
“没有人天生是领导者,都是摔倒了爬起来,就怕你不敢摔,”元贞说,“这里,是你的机会。”
他说这些话,是违心的,如果出于本心,他绝不会让贾西贝留下,他想把他捆在身边,让他长不大,永远做他的“小贝”。
可那样,贾西贝的未来呢,谁替他想?
“哥,我留下……”贾西贝憋着嘴巴,颤颤地说,“会想你们的。”
我也想你啊,元贞心想,比你想我多十倍、百倍那样地想你。
“我等着你,”他温柔地笑,“等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御者、一个卓越的领袖,闪闪发光来找我。”
“哥!”贾西贝扑到他怀里,湿淋淋的小脸蹭着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身子温热,元贞忍不住,因为知道要离别。
他搂住他,偏过头,冒然在他嘴上碰了一下。
贾西贝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看他,第二次,元贞大起胆子,湿湿地舔他的唇缝,渴了很久一样,一口一口吃他的嘴。
“唔……哥?”贾西贝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惊慌地躲,元贞趁机把舌头伸进去,卷住他的小舌头,一吮,他就麻了。
随后把他顶在城墙上,百般柔情。
“嗯嗯……”贾西贝在他怀里扭,像是不愿意,又像是很愿意,元贞搞不清,全凭着本能,尽管霸道,尽管笨拙,剥夺他的呼吸。
直到缺氧把他们分开,急喘着,惊惶地凝视对方。两人下巴那一块都是湿的,贾西贝羞死了,拿额头抵着元贞的肩,不让他看。
元贞意犹未尽,探着头又去亲,贾西贝躲,先往左再往右,实在躲不过了,嘟着嘴巴害怕地说:“哥,不行……”
元贞还是把他咬住了,这次有点狠,翻来覆去舔他的齿龈,架着腋下把他抱起来,抱得高高的,在城墙上摩擦。
寂静的夜,孤城,无人经过的城垣。
好久,元贞才放开他,细心地擦他的嘴角,然后像是做了坏事的野小子,自责地背过身,紧接着,衣服被从后头拽住了。
元贞没回头,而是向后伸出手,贾西贝松开衣服,牵住了他。
两个人都没有话,踩着银白的月色,踩着一地星光,往回走。
出来的时候没觉得,回去却发觉这条路这么短,屋子就在前头,绮梦就要结束,元贞舍不得,身后,贾西贝忽然停下来。
他回头,看到小家伙揪着衣角,把他往旁边的阴影里拽。
很黑,比城墙下还黑,贾西贝靠住什么东西,抬着下巴踮起脚,眼睛应该是闭着的,喘得很乱。
元贞发愣,贾西贝轻得不能再轻地说:“哥,亲嘴儿……”
元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开了,小心翼翼握住那条细脖子,轻缓地蹭他的嘴,它为他张开,舌尖乖乖挑着,一舔,就融化了……
等他们回屋,高修已经铺好了床,贾西贝脸蛋红红的,扭捏着说:“我……我跟岑哥睡……”
一个吻,已经让他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哥哥们乱睡了。
上了床,熄了灯,岑琢问逐夜凉:“叶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逐夜凉睡地上:“还没想好,再待一段吧,你养养伤。”
他从来没有“没想好”过,高修转动眼睛,那家伙向来是有计划的。
是的,逐夜凉有计划,下一站是兴都,狮子堂和染社两大社团的监狱城,西方分社办事处的所在地,也是他此行中最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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