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说:“行了甭琢磨了,那钱你想给就给,实在给不起就别给了,这话题打住了啊,到此为止,再聊伤感情了。”
云玉碰了碰我肩膀,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二十万苦一苦攒几年就有了,大不了三十岁之前不买房不买车,没必要现在跟他争,到时候还他就是了。
我没再说话,静静地靠在云玉身上,车外冰皮已解,残雪消融,春树暮云,碧水青空,莺啼燕啭,柳绿花红,我封闭了整整三个月的五感终于打开,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是春天了。
冬天已经过去了。
云玉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温热的肌肤像带着烟火气的平凡日子,我捉了他的手,放在手里细细地磨,看他恢复血色的面容,听他的呼吸和心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宁静踏实,仿佛可以就这样坐在车里,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近乎示弱地低声说:“以后别离开我。”
求你。
云玉声音放得很低地嗯了一声,坚定而郑重地扣紧了我的手指。
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不过番外应该会很肥。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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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腻腻歪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云玉当时就愣住了——我这段时间过得失魂落魄,房间里不仅是乱,一开门简直扑面而来一股死气,我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有点……乱哈。”
云玉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扭头看我:“你一直睡沙发上?”
我没接话,云玉走到沙发旁边,看见了沙发前茶几上的烟灰缸,烟灰缸里一堆小山一样的烟屁股,他皱眉道:“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然后看见了烟灰缸旁边堆着的药盒:“这都是什么?”
我看着他挨个拿起药盒,低着头仔细阅读,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云玉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他一手拿着我的胃药,一手拿着我的安眠药和止痛药,一脸明晃晃的心疼,他直勾勾地瞪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弯腰从电视柜下面拽出来药箱,把安眠药和止痛药扔了进去,说:“以后不吃这个。”
像是一段暗无天日的痛苦时光被他亲手终结。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后背上:“行,不吃了。不过说好啊,你得陪我睡觉,头疼揉脑袋,胃疼揉肚子。”
他嗯了一声,像拖着个大尾巴一样带着趴在他身上的我,开始收拾我横七竖八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一边收拾一边还说:“这都春天了,怎么还有冬天的衣服?”
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愁得不行的样子:“你的胃该怎么调养才好?”
我拉长了声调懒懒地应他:“你回来我就好了。”
他叠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反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笑了起来,亲他的后颈:“心疼了吧。”
他没说话,把我一件厚外套套上防尘袋放进衣柜里。
我说:“你害羞什么啊,你看我,我就不,我就敢说,我离了你简直没法活。”
我放开了他,抱起一大堆衣服往卫生间走,把衣服扔洗衣机里,顺手把洗手池擦了,他拿着个墩布在客厅拖地,又叹了口气:“这地都多久没拖了。”
我撑着洗手台,在洗衣机滚筒的嗡嗡声里跟他连撒娇带埋怨:“云璧如你是不真的是充气的啊?自打回家就一直叹气,是不是我在车上给你啃漏气儿了啊?还是谁把你气门芯拔了啊?呲儿呲儿的。”
云玉吸了口气,大概是又想叹气,但是忍住了,把吸的那口气平缓地吐了出来:“我就是……”
我擦完了洗手台,把抹布拧干洗了洗手,甩着手走到他跟前,撅着嘴跟他要了个亲亲。
他终于还是没憋住,又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万一……万一我没回来,你这个样子怎么办。”
我笑了笑,笑完又有点不是滋味,我抿了抿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要不是我有爸妈要养,我就跟你走了。我那时候想,这世界上寡妇光棍儿那么多,一个个活到最后也就那样,我也……也就那样吧。”
我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难受了,鼻子又有点酸,我说:“我那时候就想,等我把我爸妈送走,就能去找你了。”
他看着我,眼神深深的,摸了摸我的脸,温声道:“不提了。”
我走近一步,低下头把脑门抵在他锁骨上,他拍了拍我后脑勺,说:“好啦,不提了,我不说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去拿扫帚,打算趁着云玉拖地,把卧室和卫生间的地扫一扫,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捧着他的脸,接了一个漫长的深吻。
他还在这里,真好。
我们俩干了半天活,总算把屋子收拾得像个人住的地儿了,俩人都饿得不行,云玉拉开冰箱门,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冰箱,又扭头看我。
我白眼一翻磅地一声砸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已经饿死了,躲避他“你每天都在吃什么”的谴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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