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感觉好像没有听懂君明仪的话。
就在那一瞬间,如此近距离本该清晰无比。
呆滞片刻,等他回过神来,君明仪已重新摆正上身,继续若无其事的擦洗身子。魔君眉眼慢慢扭曲收紧好像一团被揉皱的纸,隔上一会儿本就深邃明亮的大眼瞪得像是死鱼,这回换他慌了,魔君忽然意识到自己简直就是和野狼同存一处戈壁滩上那只最蠢的野鸡!
他又将君明仪惹急了!
“明明明明明明明仪啊!”魔君吓得花容失色大呼饶命,“吾错了,你别吓吾!吾是哪句话惹你生气了?哎呀,吾真的不是故意的,诶诶——明仪,明仪你别走啊!”
君明仪哗啦起身,一程没让战吾有机会瞧见他的脸。泡的发白的手指勾下浴袍穿袖时手指却气的打颤。魔君见状心知大事不妙,连忙从水里和条落水哈士奇一样窜出来,光着身子大大咧咧往君明仪身边凑,歪着腰杆挤到君明仪身侧面上慌忙得滑稽:“生气啦?真的生气啦?确实生气啦?没有商量的余地?”
君明仪仪态冷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取下衣服掉头就走。战吾瞪大眼睛手足无措,一边脑子混乱的想着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戳了君明仪的痛处,一边死皮赖脸拦住君明仪的去路将他夹在屏风与水池之间:“明仪,你冷静!……吾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看你,干嘛说这样的话……翻过去、翻过去好不好?”
战吾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敷衍态度似乎更加恶化君明仪的愤怒。
“是臣不知羞耻、枉顾纲伦。”君明仪深深凝战吾一眼,旋即一掌击飞屏风然后踩踏着破碎的木块一身寒气朝殿门而去。战吾保持着张臂拦人的姿势,整只魔却被君明仪方才的那句话震得周身麻痹恶寒。
君明仪是什么意思……
他那句不知羞耻、枉顾纲伦……
是……是因为……
战吾深深吸一口冷气,脑袋被上冲的热血激得一阵头晕眼花,虽然感觉不可置信宛如做梦,但他知道此刻不挽留君明仪那他们估计就没有以后了。如果君明仪真的是那个意思,鬼知道刚才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明仪!”战吾身姿化风瞬间卷到门口堵住君明仪的去路,抵着门板冷静而严肃的望着君明仪的眼睛,试图让他知道自己理会到事态的严重性。收敛吊儿郎当后的战吾果真让君明仪稍稍冷静,两魔身形相似,对望时好像眼睫能扫入彼此的眼睛。
“君明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战吾终于拿出了属于尊魔的威严。
“臣,要尊魔一夜宠幸作为奖赏。”冷淡的面容上写满了认真,魔君伸手摸了摸契魔的额头,确定它没有发热让君明仪说出日后后悔的胡话。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错愕,只是觉得魔生大起大落好像荡秋千,又仿佛这是一场噩梦,梦里有个湿漉漉的君明仪正向他求欢,眼神坚定,深敛火热。
比惊异更多的情绪竟然是一种虚幻。不是他疯了就是君明仪疯了。
君明仪要自己宠幸他、压在身下进入他身体里那种宠幸?!
☆、一晌贪欢(一)
“战吾。”君明仪的声音提升了一个音调,他在警告战吾无法接受就可以让开了。
战吾小心翼翼地瞧着君明仪,后背更紧的抵住门板缝,一种无比的紧张驱使他口干舌燥不由吞咽几口唾沫。
“臣还得回府招待贵客,请尊魔放臣回府。”嘴上礼仪满满,但君明仪的手已如钳子一样捏住战吾的手腕将他从门板上拖拽开,虽然很难为情并且尴尬,但战吾知道一旦自己逃脱不敢面对,从这扇门出去后,那一刻的君明仪便真的与他背道相驰。
他不想失去君明仪,这只魔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甚至已然融入他的生命。他四千多年的记忆构造便有四千年的君明仪。他知道对方的性格,要么狠心拒绝让他死心,要么坦然接受。他从不接受敷衍,那是羞辱。
硬着头皮也要把君明仪拦下,谁让他调戏惯了君明仪却没有一次真的想要伤害他。就在要被拽开的那一瞬,战吾收去所有挣扎的气力瞄准角度脸蛋朝前狠狠摔进君明仪怀里,挺直的鼻梁登时受到毁灭性打击,战吾惨叫一声,吸着冷气环住君明仪腰身。
“明仪……嘶……疼死吾了……你别急着走,好歹给吾一点时间缓缓。你也晓得吾是碰惯了女人,任哪个男子对吾说这样的话都要愣上一愣,何况是你……总之,先坐下喝杯茶,吾还裎着身子,总不能一会儿光着满无极殿追你罢?”
君明仪一听有几分道理,便同意了战吾的提议,给他一点缓冲时间。
离开君明仪犹如石墙一般的胸肌,战吾鼻尖还残留着一丝蹭下的澡豆香气。
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更准确的说法是战吾需要表现得更加正经对待。君明仪虽然处理外务时是出了名的脸皮厚,但事情一落到相关身子的时候他便会异常敏感。毕竟,谁也不想被人捏着不举的把柄任人笑掉大牙,特别是他这样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极臣。
君明仪的身体,只有他自己能触碰。他有严重的洁癖,病态入癌。
还总是有一大堆古板老掉牙的规矩束缚。
主动要求一个男子对自己做出那般苟且之事,不仅意味着肮脏的触碰深入,更意味着伦理道德的拷问。
对他战吾来说,与谁鱼水一夜并无大碍。他已是至尊,谁人还能站在他的头顶责骂他枉顾君臣之纲,谁人能讥讽他与契魔苟且?他是魔界的主,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金科玉律。他从不会有错,即便犯下错误也是奸人佞臣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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