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浅金流窜,消散在铢衡眉间,鲜血如同热泉,随意廉价的喷洒,肩胛胸前的剑伤被暴力撕裂,血色染满白衣。
见铢衡自破封印,两人目的达成,受伤严重内腑重创铢衡却依旧傲然挺立,他笑起来,狂荡而恣意,宛若啸山之虎:“逼我冲破封印便是你们的不对了,想要赶着投胎也不用这样着急。”凌然笑声未尽,全开的功体登时气冲乾坤冰雪覆地,铢衡眼底泛红,伸手指向斗笠人手中的冰剑,冷声呼呵:“三叹。”
闻言,落雪三叹似有感应,剑身翁鸣不止,在斗笠人骨手间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另一人见状便再提掌法欲故技重施再次偷袭铢衡背后,岂料这一次,一掌下去他连铢衡身子也没有近到,反而被那厚厚护体冰气挡了个严实,功力不足,铢衡眉目一剜,那人便被充沛仙气震飞虚空。
铢衡目光紧盯颤抖不止的三叹,声音更加严寒,仿佛在呵责三叹不分亲主:“三叹,归来!”
回归声落,冰剑震动异常激烈,几乎将骨手抖散,但是它无法摆脱斗笠人,只好感召正主的呼唤激动迅速的向铢衡飞去,斗笠人甩手不及,已无法控制,被三叹剑拖着在地面滑行几步,然后硬生生将剑狠插入地。
不过是瞬息的停滞,铢衡把握时机飞身而去欲抢夺三叹眼见要握住剑柄,斗笠人的拳脚亦横扫而来,铢衡只摸到一阵冰凉,没能拔出三叹,两人赤手空拳近身搏斗,这本来对铢衡有利,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肉搏,但是这回他没有占着便宜,因为对方似乎能猜测出他的心思,每一拳每一掌都与铢衡一模一样,虽说形同力不同,但是铢衡身负重伤,没能将身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暗地之下忽然窜出无数触手,铢衡被缠住脚踝,猛力震碎又有下一根缠上,随后束缚越来越多,铢衡被缠住四肢脖子拖曳在地,冻气似乎对触手没有什么作用,四肢被抻拉即将被撕裂的痛苦充斥铢衡全身,脖子上的力道愈发收紧,蓝色眼眸痛苦的眯起,朱唇微张,素白面容因为勒绞而布满殷红。
窒息,那种被生生夺取呼吸的感觉,铢衡目色迷离,神情恍惚空白面朝夜空。
失去生命的感觉,那样近,那样……熟悉。
铢衡失去了一切反应,不知生死。但以防万一,那触手依旧迟迟未去。插入地里的三叹剑被拔起,它已不再哀鸣,而是静静被斗笠人握在骨掌。
被震飞的另一名在被自己撞断的巨木下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他掠了掠散乱的头发,藻红发丝下露出一双黑紫眼睛,扶着腰龇牙咧嘴走到离铢衡几步远的地方,心有余悸看了一眼,旋即对黑斗笠说:“被捅了两剑还这样悍,真是辣。”
黑斗笠无言,他对同伴的评价没兴趣,只是将三叹插回背上的剑袋,然后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黑紫眼睛观察好一会儿确定铢衡不会跳起来揍人便放着胆子去探气,发现他还有热气便借势打量起这张冶丽的面皮。风流的手指滑过那细腻的皮肤意外的舒适,紫黑眼睛啧啧咋舌:“好生艳丽的一张脸,长在一名武将身上真是白费了。”惋惜说着又不由自主向那飞扬嚣张的艳眉抚去,将人摸了个心满意足黑紫眼睛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挨了美人一掌换来偷香也不亏。”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扶了扶后腰,抬头对一边罚站一样的黑斗笠说,“人到手了,依计划行事。”
闻言,黑斗笠以指为剑伸指虚划,禁锢铢衡的触手便纷纷断落,黑紫眼睛扛起铢衡,但又觉得不妥,便放下来横抱怀里。
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笑意加深:“这油不揩白不揩,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黑斗笠依旧没有什么表态,只是转过身子,脚步僵硬沉重向密林更深处走去。
“诶……”黑紫眼睛赶快追上去,对着黑斗笠说,“你别走那么快啊,生气啦?你也想碰便早说嘛!让给你半程,我前半截你后半截……嗯,还别说,这仙族就是不一样,皮肉都是香的,不愧是吃花饮露长大的,真是让人羡慕啊。”
一路黑紫眼睛絮絮叨叨的跟在黑斗笠后头,感慨仙族之地钟灵毓秀美人倍出,黑斗笠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心思。
许久,两人来到一处独山之前,山体耸然伟岸,枯石灰白如同人骨堆砌。山体隐隐缠绕一股浓重妖气,黑紫眼睛与黑斗笠正站在山头一处山洞之前,里头黑黑郁郁,光亮进入也最终淹没在无尽的黢黑之中。
“丢进去便生死难测了,这样的美人……”黑紫眼睛垂眸,目露惋惜,虽然不怎么愿意但是这是主人的意思,他一个小弟也不能反抗,多情的唇瓣吻上铢衡阖闭的眉眼,黑紫眼睛轻叹,“再见啦美人,希望你能足够幸运活着出来。”
言毕,他将铢衡猛然丢进山洞,然后伸手去揽黑斗笠:“走吧矮斗笠,咱两可以回去复命了……嗯……你是不是没有洗澡,为什么身上有股味儿?也行吧……我还能接受,夏天就要勤洗澡,你把自己裹这么严实真的不怕焐出疹子?”
黑斗笠闻言,一掌扬出,暴力的将黑紫眼睛脏手拍开。
“哎呀,你别动手,一会儿骨头又该掉了,给你粘手指的又得是我。嗨呀,你怎么总是不能温柔一点?好歹我们是犯罪同伙,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手臂又靠上黑斗笠的肩头,他倒是丝毫不嫌弃那股熏臭,依旧笑嘻嘻,“我晓得你是害羞不敢和我说话,大男人害什么羞,总有一天你得摘下斗笠,透透新鲜空气,一直压抑总是不好,主人让我多多关照你同你说说话,我可是为了讨好主人豁尽性命和你亲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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