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说,“你这细皮嫩ròu的,老祖我都有些嘴馋了。”
尹流景道,“这里yīn气真重。”
又盯着棺材说,“你的元神不全呀。”
棺材里的那个焦黑的人慢慢坐了起来,他身上的皮肤开始生长,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全身苍白,眼睛yīn邪幽深,嘴唇嫣红yù滴的人。
他从棺材里走了下来,踏着虚空走向了尹流景,尹流景往后退了两步,这血胄老祖说,“哦,你这是一双yīn眼,倒是难得。”
尹流景道,“我一直知道府中周山岛这边有yīn气,原来是因为你?”
他说着,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了,说道,“我用龙息糙洗了澡,你要奈我何?”
那血胄老祖显然并没有把他身上的龙息糙味道当回事,但还是说道,“哦,你这是专门往我这里送呢,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尹流景道,“我知道你能耐很大,我父亲能帮你做的事,我也能帮你做。”
这下轮到君迟傻眼了,心想事qíng好像没有按照常理发展,他都要不忍直视了。
昌耶真君却是毫不受震动的样子。
那血胄老祖将手放到了面前少年的肩膀上,刚放上去,手指就被灼烧了一下,变黑了,但他并没有把手拿开,变黑的部分随着他的真元流转很快就又变白了。
尹流景似乎非常不习惯被他碰到,又想往后退,但是却发现自己退不了。
血胄老祖说,“真有意思,你说吧,你到这里来,是想gān什么?”
尹流景道,“我要这尹家家破人亡,都成为你的血食,以后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招来给你。”
他的白眼睛盯着血胄老祖,脸上神色居然很平静。
血胄老祖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你真有意思。不愧是尹家的子孙。”
但是随即,他抓着尹流景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一把把他扔进了那巨大的棺材里,他飞跃了进去,在尹流景摔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他道,“这尹家本来就是老祖我的囊中物,等我享用了你,以后自然会把尹家都化为我的血食的。”
他说着,就朝尹流景咬了过去,尹流景这才知道害怕一样,低低叫唤了一声,说,“为何不和我合作?”
血胄老祖道,“你太弱了,有什么权利在我面前提要求。”
君迟以为血胄老祖是要把尹流景吃了,赶紧给昌耶真君使眼色,“带人走。”
但尹流景没死,昌耶真君就不好下手,昌耶真君正拽住了君迟,君迟就发现剧qíng又神展开了,那血胄老祖居然开始猥亵小男孩儿。
尹流景懵懵懂懂的,一边推拒他,一边大叫,“你这是gān什么,我吃了很多龙息糙,你吃了我,你会被我烧成灰的。”
君迟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呀。
又在心里骂尹流景,你这傻孩子,难道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
他伸手就是一道朱雀之火打了出去,那血胄老祖瞬间发现了危险,拽着尹流景就飞跃了开来,而棺材四周的血池中的血随即化成了好几个人形,朝君迟这边冲了过来。
☆、第二卷
第四章
昌耶真君的手刚伸出去要阻止君迟,君迟已经行动,他只好在心里哀叹一声,然后静观其变了。
君迟经过之前景曜城一战,虽然伤得体无完肤,但现在已然恢复,而且那外丹上所有禁锢都被解除,他能使用力量更大,故而从修为上来说,他在修为上有所提高。
此时对付起这个魔修来自是不在话下。
那从血池中形成的人形,上面带着qiáng烈的腐蚀xing,yīn气浊气甚重,正是被触碰一下,就会被溶为血水。
君迟的朱雀真火乃是四大阳火之一,当然不怕这yīn物,那血人向他扑去,他手中已经聚起了朱雀真火,朱雀真火烧到极致,则是从火红转成无尽漆黑,朱雀真火随着他的拳头打出,向那血人击去,那血人一沾上黑色火焰,便是一声凄厉哭号,但这声音也只像是吊嗓子时刚发出声音,就被人捏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了。
随即,它便被黑色火焰从头至尾包裹住,几乎只是一瞬,就化为了乌有。
这血池正是那魔修的本命神通之一,瞬息之间就被君迟破掉,那魔修不只是愕然,而且ròu痛不已。
他一把扔开手中的尹流景,手中已经迅速掐诀,从那血池里涌出了更多的血人来,血人在君迟的面前形成了一堵墙壁,朝他涌来。
那魔修厉声发问,“汝乃何人,来坏我好事。”
君迟手中祭出一根以前君晏从妖修那里得到的战利品绸带,绸带向尹流景席卷而去,将他包裹其中,将他带往了昌耶真君处。
君迟一边对付面前的血人,一边对昌耶真君喊道,“师兄,你带着他先出去,我来对付此人。”
昌耶真君这才从空中现出身形,将尹流景接到了手里,带着他就从原地消失了,果真是满足了君迟,让君迟在这里和那魔修对战。
君迟看再无什么妨碍,便不再束手束脚,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魔修来,手中朱雀真火烧得那些血人都在一声嗷叫之后就化为了乌有,嘴里则回答那魔修,“你不要管我是何人,知道我是专门对付你这种邪魔的就是了。”
那魔修气得眼睛发红,之前好不容易运功将一层皮肤变白了,现在又功亏一篑,变成了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形,身上又加持了几件护体之物,于是在那黑色人形上又有护体法宝的灵光异彩产生。
这血胄老祖最厉害的法宝,就是那几眼血池,乃是将法宝同自己的神通融合在一起的宝物,没想到眼前的修士,同他都是元婴后期,但他cao纵的分明就是四大阳火之中的南明离火,这血胄老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是能够cao纵南明离火的,他虽然面上看着一副瞧君迟不上,要和他死磕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满是惊骇,心想自己guī缩在这涂昉小世界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厉害的正道仙修跑来找自己麻烦。
他一边在身上加持了护体法宝,眼见君迟十分不好对付,没有道理他留在这里受死,已经是准备开溜了。
他突然又一快速掐诀,只见那几池血水并不再化成人形朝君迟袭来,而是变成了无数藤蔓,朝君迟的身体抽来,以他所想,君迟能够cao纵南明离火,但也只是手中可以cao纵,其他地方,那是断然不行的,所以这血池之水铺天盖地朝他涌去,他定然也会疲于对付。
君迟只见那血水化成无数藤蔓朝自己卷来,就不再节约自己的朱雀之火,浑身由火焰包围,那血水一碰到他,就被烧得气化,血胄老祖已经在往后退,看君迟全身有朱雀之火包围,如裹了一层流动的黑锦,不由惊骇莫名,已经不管不顾,从大殿中冲了出去,直接逃跑了。
君迟击出数道朱雀之火,将缠住他的血水藤蔓都给击退,人也跟着那魔修飞遁出了大殿,道,“欺负小男孩儿的时候还装大腕儿,现在就只会夹着尾巴逃跑了吗?”
血胄老祖回身向君迟祭出三张符箓,为黑huáng白三色,三张符箓迎风化成三个巨汉,此三个巨汉丑陋无比,但是却力大无穷,往君迟阻了过来,那血胄老祖骂道,“你们这些仙修欺人太甚,我血胄老祖被bī到这涂昉小世界来了,你们还要追来坏我好事。”
君迟并不使用法宝,只是用自我之力,以拳击向那打来的huáng色大汉,他的拳风之中带着朱雀真火的灼热之力,那huáng色大汉被拳风挨到,就化成了一堆沙,飘散在了空中,随即,他化拳为掌,一掌扫向另一只白色大汉,白色大汉更是不经烧,化成了黑灰飘散了,然后他一脚踢飞了另一个黑色大汉,黑色大汉在空中燃烧着掉到了下面带着血色的死湖中,大汉身上的火焰在遇到死湖中水后并不熄灭,反而在死湖中翻滚着燃烧起来,死湖的表面很快就烧得滚水腾腾,蒸汽不断往上蒸腾。
君迟并不停歇,已经一拳朝那血胄老祖击去,血胄老祖看自己的三个护法使者就这么没了,泥菩萨也有几分土xing,便恼怒非常,祭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九星血混幡。
九星血混幡一出,周围风起云涌,四处鬼哭láng嚎,那结界禁制也不堪它的qiáng大力量,瞬间崩坏,这结界中的yīn气邪气开始四处逃逸。
结界外的夜空也露了出来,只是,天上的星子刚露出来,就被不断向此处汇集的黑云给遮掩住了。
有无数的血混在那幡中涌动着,挣扎着,随着血胄老祖的一挥,里面无数血混yīn影朝君迟席卷过来,君迟瞬间被那些血混包裹住,血胄老祖哈哈大笑,“你这小儿,欺人太甚,本座要让你也成为我这宝贝里的一混……”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些包裹住君迟的血混们从内而外地尖叫着消失了,君迟抬手间,手中已经聚集了一个巨大的朱雀真火火球,火球随着他的动作投向了血胄老祖手中的九星血混幡,血胄老祖已经避之不及,黑色真火砸在那血混不断涌动的幡面上,幡面开始燃烧,血胄老祖大叫起来,“啊……本座的九星血混幡……”
君迟不等他再叫凄厉一些,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击向了他的丹田,血胄老祖身上的各种护体之光层层被破,在他的惊愕里,他的元婴被掏了出来,身体由内而外地开始燃烧,他的元神正要逃跑,君迟已经伸手一抓,将它烧得化为了乌有。
那九星血混幡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光杆子从空中落了下去,掉进了被朱雀真火烧gān了的湖里。
君迟握着这位魔修的元婴看了看,发现上面yīn邪之气缭绕,十分丑陋,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属于水灵气。
君迟正要将这元婴烧掉,丹田之中的妖魔之婴就突然张大了嘴巴,魔气开始沸腾,席卷着将那魔修元婴往丹田之中吸收。
这魔修的元婴之中灵气夹杂着yīn邪之力,力量巨大,却被君迟的妖魔之婴在短暂的时间里完全吸收殆尽。
那元婴从头至尾都在嗷叫,但是也只是一会儿,就化为了乌有。
君迟惊愕地站在那里,他被自己吓傻了。
那元婴之中的yīn邪之气要侵蚀他的ròu体经脉,但刚进入,就被身体里无处不在的朱雀真火给烧掉了。
因这周山岛周围发生突变,不仅尹家之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连整个幽篁城的百姓们都被从被窝里惊醒,爬起来看尹家出现的变故。
尹家的内院之中,yīn气冲天,黑云翻滚,带动整个幽篁城都被大风席卷,就如末日降临一般。
但是,这种异象很快就平息了。
昌耶真君提着光溜溜的尹流景并不是什么也没做,他在yīn气四散之时,已经抬手打出了一个法宝,法宝乃是一只净瓶,净瓶将那些流散的yīn气都吸收了进去,如此,不至于危害一方百姓。
君迟失混落魄地落在昌耶真君的身边,道,“师兄,我们先离开此地,尹家之人都往这里来查看来了。”
那尹流景的眼睛为天盲,但是生来可以看到yīn物,此时看到之前四处皆是,已成混沌的yīn物很快就没了,而且他也听到了血胄老祖的那些惨叫,所以他判断是救他的人赢了,听到君迟说要走,他就赶紧道,“这位仙人,你这般厉害,何不顺手将尹家除掉。”
君迟抬手给了尹流景一个爆栗,没理他,就和昌耶真君赶紧飞遁离开了。
回到他们定下的客栈小院,昌耶真君将尹流景扔到了里面的chuáng上,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套法衣来扔到了他的身上,说道,“把衣服穿好吧。”
君迟站在那里,听到客栈里的所有客人和伙计都已经醒了,此时全跑到大街上去看热闹去了,全在喊,“尹家出事了,尹家是不是出事了?”
君迟没想到尹流景完全不是他想的那种好孩子,所以大受打击,对昌耶真君说,“这孩子自己把衣服脱光了往上凑,你还给他衣服穿做什么?”
昌耶真君道,“师尊之后会知道的。”
君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又看向摸索着在穿衣服的尹流景,道,“这真是宁封吗?”
无论怎么看,也不像呀。
☆、第二卷
第五章
君迟鬼鬼祟祟地拖着昌耶真君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尹流景单独留在了昌耶真君的房间里。
昌耶真君觉得君迟这样子十分搞笑,但也不好提醒他不必做出一副做贼的模样来,只得随着他到了他的房间里。
君迟这才有些仓惶地看着昌耶真君,道,“师兄,你刚才看到了吧。”
昌耶真君抱着胳膊明知故问地道,“看到什么?”
君迟像便秘一样地不自在,道,“我把那魔修的元婴给吸收了,不是我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元婴就被我吸收了。简直和吃了人ròu一样,我现在全身不舒服,呕都呕不出。”
昌耶真君道,“你现在怎么样,魔气又不受控制了吗?”
君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虽然在外面时,面上十分镇定,其实心里慌乱不已,所以他之前才那般着急地让昌耶真君和自己赶紧离开尹家,除掉邪魔修,也算一件好事,他却像做了坏事一样,赶紧偷偷摸摸溜掉,实在是因为他将那魔修的元婴吸收了,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这样,和那些邪魔修也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