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_心妖濯濯【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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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云逸和云昭对杜云朗行礼。
云朗的目光落在云逸身后的那名挺着腰,冷着眼看他的属下身上。
“杜云逸,你把他带出来做什么?”
云朗用手里的马鞭一指秋清羽:“看他那没规矩的样子。”
秋清羽恨恨地看了云朗一眼:“我的小师弟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秋清羽当日被云轩抓获时,正带着他的师弟楚南。
秋清羽被抓后,楚南不知所踪。
当日与杜云轩一起去抓秋清羽的,正是杜云朗,所以秋清羽急着询问。
云朗抬手,一鞭子落在秋清羽肩头,将秋清羽抽倒在地:“你太放肆了!”
秋清羽的青衣上,立刻渗出一条血痕,他站起来,怒目云朗。
云朗淡淡地道:“你如今功力已失,又是杜家下属,便该谨守本分,免得徒遭折rǔ。”
秋清羽正要反唇相讥,云逸已经抬手,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趔趄了半步,被云昭扶了才站稳脚步。
“秋清羽,还用我再提醒你现在的身份吗?”云逸冷冷地道:“或者,就在这军营之中,再教教你为人属下的规矩?”
秋清羽险些气炸了肺,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深吸口气,脸色铁青,向云朗抱拳躬身道:“还请你赐告我师弟楚南的下落。”
“我没有为难他,让他自去了。”云朗微微一笑,回答了秋清羽的话。
秋清羽犹豫了一下,没有做声。
云朗没再理他,吩咐云逸和云昭坐。小东、小西这才过来给云逸、云昭见礼。
云朗吩咐升帐,让众将官来拜见杜云昭指挥使大人!

第39章:贤婢千锦
云轩的决断,并不会让秋清离或者风上有多满意,但是,两个人都明白,云轩的决定,不能更改,也不容违背。
因为云轩已经向杜王爷欠身:“若是风副总管无法让秋先生或风总管满意,还请爹重罚。”
风上本就是杜家之奴。即便因为他随侍杜百年,看着云轩长大,云轩遵他一声“风叔叔”,但实际上,云轩还是主子,所以,云轩的话,风上不能不听。
而秋清离,他唯一顾忌的人,便是风下。虽然云轩遵他一声“秋先生”,可是如果他不听云轩的话,受重罚的就是“风下”。
所以,对于云轩“有福同享”的决断,风上立时应命,秋清离到底也不敢提出异议。
杜百年对儿子的决断也没有更满意,却觉得对风上似乎略有不公。
按云轩所说,逢单日,风下归秋离,逢双日,则风下归风上。
但是,月有大小,若是大月则有三十一天,岂非是风上吃亏了吗?
杜百年便补充道:“每月中,若为大月,则让风下休息一天便是。”
“爹所言极是。”云轩欠身。
秋清离、风上和风下也向杜百年拜礼:“谨遵王爷令谕。”
云轩从他爹那里告退回来的时候,凌墨依旧端坐在书案前,认真书写。
凌墨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时,更清晰地感受得到体内的万年寒晶带来的压迫、饱胀和痛楚。
这是丞相所罚,凌墨只能领受。
平心静气,凝神润笔。凌墨研磨,铺了宣纸,用小楷一遍遍书写着“墨儿错了”四字,借以分散身体的不适。
云轩回来时,凌墨已是写了厚厚的一摞纸。
“丞相。”凌墨放了笔,对云轩欠身。
云轩点点头,走到凌墨身侧,随手翻检凌墨已写过的宣纸,果真挑剔不出什么来。
“一百遍而已,写到这时还未写完,可是故意延误时间?”
凌墨无语了。这果真是yù加之罪,自己真是辩无可辩了。
“请丞相责罚。”凌墨乖乖地跪下去。
云轩顺手拣了一只绘画用的紫檀斗笔,对凌墨道:“就罚你含着这个给爷捶腿吧。”
凌墨的脸腾地就红了。
紫毫斗笔,紫檀的笔杆,镶嵌着玳瑁的笔端,长峰挺立。
“嗯。”云轩看凌墨并未应命而动,轻挑了挑眉。
凌墨只得膝行近云轩腿边,解开腰间束带,褪下长裤,转过身,跪伏下去。
云轩将手里的斗笔转过来,用笔锋轻轻扫过凌墨的肌肤:“倒是有日子不曾让你含珠了,紫毫的笔锋软了呢。”
凌墨不说话,只是忍着颤栗,跪伏着。
云轩轻叹口气,将斗笔扔回到书案上:“过来这里。”
凌墨心里轻舒了口气,忙着想整理衣衫。
“不必束带了。”云轩淡淡地吩咐。
凌墨只得放开自己的束带,手刚触到裤子,云轩又开口道:“裤子也不许提。”
凌墨好不窘迫,到底是不敢违逆,只得站起来,用手轻掩了长袍,任裤子拖拉在脚踝边,往云轩身侧又移了两步。
云轩伸手抬起凌墨的脸,凌墨五官jīng致,眸如秋水。
“果真是比来时乖多了。”云轩的手滑下去,分开凌墨的长袍,手轻轻滑过凌墨的左侧红樱,凌墨不敢有任何反抗,忍了羞涩,随云轩抚弄。
“过来润笔。”云轩示意凌墨坐到他身侧。
凌墨应了一声,伸手取了只láng毫小楷,铺了宣纸,等着云轩吩咐。
信是写给刑部的,杜家愿出八十万两银为“贤婢千锦之祖及叔父”议赎。
凌墨按云轩口述落笔,看到“贤婢千锦”四字时,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贤婢千锦”。丞相果真要纳千锦为贤,只是不是贤妻,不是贤妾,只是贤婢。
“发什么呆?”云轩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凌墨的左侧红缨上用力一拽。
凌墨手里的笔尚未放下,宣纸上,已是滚落了一粒墨珠。
“怎么不受罚不甘心。”云轩轻斥。
“是丞相之错。”凌墨很有些气恼。
云轩轻哦了一声,手上用力道:“是谁的错?”
凌墨吃痛不过,又不敢去掰开云轩的手,只得忍了委屈道:“是墨儿之错,多谢丞相不罚之恩。”
云轩这才松了手,笑道:“重新拟过。”
凌墨只得拿了纸,重新润笔。
云轩终于暂时饶过他,拿起旁侧果盘里的水果,胡乱吃了一些。
凌墨终于写好了信,云轩扬声吩咐风后进来,把信送去刑部,又吩咐风后,两个时辰后,再将饭菜送到书房来。
方才云轩去他爹那里时顺便告了假,午时不用陪侍他爹一起用餐了。
这么悠闲的两个时辰,云轩还有别的事qíng要做。
“含了万年寒晶之后,似乎连肌肤都变得更清慡了。”云轩的手在凌墨身上肆意抚弄着,并再一次用内力控制住了即将的释放。
凌墨的唇红艳yù滴,云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吻上去,只是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今儿的箫,含得很好。”
凌墨的脸色更红,缓缓往后摆了头,让口中的满胀滑落出来,轻轻地抿了下唇。
唇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是属于云轩的。
这种味道很让凌墨迷惑,他原以为,男人的味道,不应该都是咸腥的吗?
可是,从第一次为云轩“含箫”,他就惊讶地发现,云轩的味道竟是一种特别的甜香,好像是新鲜采摘下来的糙莓,淡淡地清甜。
随着云轩的手势,凌墨从锦凳上起身,趴卧在软榻上。
云轩噬咬着凌墨的肩颈,左手抚过云轩的臂膀,再摸索到他前胸上的红缨。
凌墨在淡淡地刺痛中,忍耐着那种无可名状的苏麻。
他咬紧了唇,不让呻吟声冲破自己的唇。
“跪起来。”云轩吩咐,手按低了凌墨的腰。
依言跪起来的凌墨,虽是尽量放松了身体,只是心中依旧是惊惧。
“今儿不练功。”云轩感觉到凌墨的绷紧,难得温柔地在凌墨耳边道。
云轩用双手按紧凌墨的腰,似以往那般,直接挺进了属于他的那处柔软。
沁凉而且湿润,紧紧地包裹。
云轩很喜欢。
凌墨的脸又红了。
随着云轩一次次直贯入底的侵占,凌墨的身体越来越颤栗。
万年寒晶似乎也害怕野蛮地冲进来将它冲撞得眩晕的游龙,想要躲藏,想要躲得更深,陷入更温暖的柔软。
凌墨几乎抑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又用力咬了唇,将手臂支得更稳,撑住自己似乎要化了的身体。
如果不是被疼痛完全淹没,凌墨自然会有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
只是身为贤妾,他只能在得到夫上大人的允许后,才可以让自己的污浊释放在夫上大人眼前。
虽然有时候,云轩并不在意。但有时候,云轩又会qiáng迫他守着贤妾该守的规矩。
一切都是随夫上大人的喜欢,凌墨只能选择顺从。
凌墨被一顶轿子抬入杜府时,他爹悲伤yù绝地将一本小册子放入他的手中。
“你在丞相身边日子过得好坏,都靠他了。”他爹声泪俱下。
放下轿帘,凌墨打开手里的书,封面上赫然几个大字:“贤妾生活指南”……
凌墨没有用内力将这本书撕碎,是考虑到他的内力还没到能御气成火,将这本书烧得一点也不剩的地步。
但凡留了一块书屑被别人瞧见,凌墨都能怄死。所以凌墨只能咬牙切齿地暂且将那书放进了袖子里。
在凌墨因屡次犯了规矩被云轩狠罚之后,凌墨用切身之痛验证了一条他一向嗤之以鼻的真理:姜是老的辣,他爹果真是用心良苦,未雨绸缪。
从杜百年到杜云轩,到杜家的上上下下,规矩二字,就是杜家的根本。
当老子的,当儿子的,当属下的,当侍妾的,都有自己的规矩,不能轻易逾越。
凌墨将那本被扔到chuáng下的书翻了出来,忍着屈rǔ和羞愤,仔细看过,记在心里,并bī迫自己遵守。
只是有些规矩,凌墨想守,依旧是守不住。直到有了惨痛的教训后,那疼痛和恐惧,才真能让他望而却步。
“不被罚,就学不会乖。”云轩有时罚凌墨,是为了让凌墨记住规矩,有时,只是为了好玩。
而凌墨不能觉得委屈,身为贤妾,本就是要无条件地服从、取悦夫上大人,供夫上大人享乐的。
但这也好过贤婢。
贤婢,是被夫主大人用来发泄的,或是yù念,或是qíng绪,只是夫主大人的玩具。
千锦从未想过,他会嫁人为贤,而且还是一个只是被夫主大人用来发泄的玩具。
做丞相杜云轩的贤婢。
只有这样,才可保住爷爷和二叔xing命,保住千家满门。
月半弯,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虽不如白天的熙攘热闹,依旧是没有丝毫冷清。
马车行近到杜王府角门还有百米距离的时候,便停下来。
“请千公子下车。”风前对马车内的人道。
侍童掀开轿帘,千锦弯腰走了出来,跃落车下,站直身体,抬头看了一下巍峨的杜王府。
关于这座府邸的传闻,千锦听过很多,只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到这府邸来,也许还要在这里度过一生。
风前对千锦微欠身:“请千锦公子进府吧。”
千锦的侍童背了一个极大的包袱,他跟在千锦身后,也抬头打量着这豪华的府邸,从角门看进去,层层叠叠院落,红灯错落,明亮清幽,好像深邃得看不到头。
侍童水儿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他替自己的公子委屈。本是那么高在云端的贵公子,如今,却落得一个为人贤婢的身份。
贤妻可以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夫君”。
贤妾只可以呼为“夫上”
贤婢只能呼为“夫主”。
贤婢命如蝼蚁,生死全在夫主的一念之间。
千锦暗暗地吸了口气,微垂下目光,随在风前身后,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杜家。

第40章:以血签押
贤婢入府,是不能坐轿的,只能自角门走入府中。
风前带千锦在森森的院落中缓步而行,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处辕门前,里面是一处幽静的院落,gān净整洁。
门前高悬的风灯上,都有大大的“杜”字。
贤婢入府,亦不能张灯挂彩,便是喜烛亦不许燃。
院落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便只是杜家的一处小宅院,依旧是透着贵气。
“千公子请先入内更衣。半个时辰后,风前再来接千公子。”
风前告退出去,四个小丫鬟和四个小厮来见过新主子。
千锦命水儿一一打赏,然后吩咐他们退下去,只留水儿服侍。
“公子,委屈您了。”水儿帮千锦端茶。茶具jīng致,茶香氤氲。水儿心道,总算这杜王府是王族望门,在吃穿用度上,总不会委屈了公子。
千锦没有做声,事到如今,又何谈委屈不委屈的呢。
爷爷本以为只是二叔的官司,虽是连累千家,总不至于动了根本。爷爷甚至命千锦继续经营千家的生意,只尽快筹措三十万两银jiāo刑部议赎即可。
哪知人心险恶,千家树茂招嫉,听闻千家遭了官司,竟是墙倒众人推,原本与千家有生意往来的,或是退货的或是拒不给付货款或是借机压低价格收购或是乘机抬高利息追账……
如此种种,短短的三五日内,千锦第一次看懂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总算千家根基不薄,千锦费尽周折,终于在三日内凑齐了三十万两银前去刑部为爷爷和二叔议赎。
可是,让千锦没想到的是,此时千家的官司,已经不是三十万两银能够摆平的了。
更让千锦料想不到的是,就是他一向尊敬的爷爷,竟也有许多上不得台面的过往,甚至也有中饱私囊、盘剥利是,以及做假账、偷逃赋税、贿赂官差等等有违律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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