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_心妖濯濯【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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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千锦到底不是江湖人。即便他为了替父母报仇,刻意习武,但是天资所限,只学会了一些花拳绣腿,聊以qiáng身而已。
千锦并不放弃,曾悬赏重金搜寻仇人下落,最终为千锦祖父千晓生劝阻。在千晓生看来,千锦是千家惟一的根苗,不该以身涉险,而且茫茫人海之中,那山贼刻意逃遁,又上哪里寻得呢?
千锦虽然答应了爷爷,只是手刃亲仇的想法却一直埋在心底。他对父母亲的惨死,无法释怀。
有时候,恨也是让人活下去的勇气之一,因为不甘心,不qíng愿,因为要报仇雪恨。
千锦也必须活下去,无论身上有多痛,心里有多苦,如果闭上眼睛,这些痛也就白痛了,这些苦也就白受了。
千锦不知道人还可以承受这样的痛楚,当云轩在他体内纵横时,每一次贯穿,他都以为自己会活活痛死,可总是在昏迷眩晕之间,又清醒过来,再痛晕过去。
千锦在心底里呼喊着母亲:“娘,你那么疼爱的儿子,如今在受着这样的痛苦,娘……你在哪里……娘,救我……”
千锦以为是在心底的呼喊,其实已经呻吟出声,像梦呓一般的断断续续地声音,反倒让云轩更无法克制他的yù念,他的动作几近疯狂,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千锦潜意识中想要挣扎而起时,云轩一声长鸣,在映照在室内的月光忽然全部转为血色的一瞬间,几乎勒断了千锦的骨头,用尽全力,深刺进千锦的体内,直达灵狐“内丹”,并刺入进去,释放。
云轩终于功成,受阻要xué全部冲开,仿佛猛烈的洪水,终于找到一个能容纳百川之地,从山顶直泄而下,而未有一丝溢出。
云轩从未似今日今时这般舒畅。他趴在千锦身上,迟迟不愿移动,直到千锦体内的鸣玉锁和万年寒晶弄痛了他的小云轩……
云轩不由失笑。自己的利剑竟也有被欺负的时候,果真是软弱便会被欺呢。
千锦昏死过去了,身下的血也正一滴滴滴落。
云轩探上千锦的脉息,虽是伤了,却并不严重。他跃落温泉池中,随意冲洗了一下,就腾空而起,落在罗汉chuáng上,盘膝行功。
一周天后,地上的千锦呻吟了一下。云轩不由扬眉,果真是灵狐之体,便是这样弄,竟也可这么快苏醒。
只是千锦醒了,必定又是疼痛难忍。而此时的他,因伤了内息,倒是不宜立刻移动。云轩扬手点了他的昏xué,让他再休息一刻,免他不知死活,qiáng要移动。
不过看着千锦在地上的模样,云轩竟又有些兴趣渐浓。他传音凌墨,让他过来侍寝。直弄到凌晨,才离去。
凌墨却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千锦。
千锦勉qiáng自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凌墨俊逸却又冰冷的面庞。
但是千锦的第一个想法仍旧是羞愤和屈rǔ,对凌墨更是涌起一股qiáng烈的恨意:“你……gān什么?”
凌墨蹙眉:“丞相免了你的责罚,我替你取出体内的鸣玉锁和万年寒晶。”
千锦听了,就更是羞愤,以为凌墨是故意要来羞rǔ于他,好不容易才缓上一口气道:“凌公子……是想故意……折rǔ……千锦吗?”
凌墨淡淡地道:“我没那种雅兴。”
千锦气得要吐血,他一晃动,身子离开水面,rǔ上的飞泉环立时发出叮咚的响声。
千锦羞怒之下,这才发现自己已是身处温泉之中。身上依旧不着寸缕,而凌墨,一袭青袍,也站在齐腰身的泉水中。
“你不会武功,我若不帮你,你取不出来。”凌墨缓和了语气,他想起千锦所受的痛楚,自己也曾受过的,心里自然涌起一丝怜惜。
千锦咬了牙不语,却亦是不敢动:“你为什么要帮我?”千锦声音颤抖着问,他不相信凌墨。
“凌墨是奉丞相之命。”凌墨的声音还是很冷:“风儿、雨儿并没有这种功力。”
风儿、雨儿都不行,千锦这种三脚猫功夫的就更不成了。
“你若喜欢戴着,那也随你。”凌墨不耐烦起来。
“等等。”千锦话一出口,便是脸也红透了。他只能低头妥协,即便他不想让凌墨帮他,非常不想。但是他更不想的是身体内一直含着那些东西。
“麻烦你。”千锦咬了唇:“我该如何做?”
“我也被丞相罚过,我知道,很疼。”凌墨微垂下目光,声音虽然还是很冷漠,可是千锦从那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一丝与自己同样的委屈,和一丝淡淡的同qíng。
千锦本是最恨也不屑别人同qíng自己,只是此时,却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凌墨轻按下千锦的腰,千锦的脸像是要烧着了一样,滚烫,他咬紧牙关忍住痛,随着凌墨的手,屈膝在温泉的大理石台沿上。
其实没什么可羞耻的,千锦想起自己看过的“贤婢之规”,贤婢承恩时,妻妾都可以在旁监督的,又或与妻妾一起承恩。凌墨也不过是云轩的贤妾而已,自己受的这些,他未必就也没受过。
千锦再怎样刻薄地想着自己,想着凌墨,可是他依旧是被一种深深的羞rǔ感压抑到无法呼吸。
不论是鸣玉锁或是万年寒晶,似乎都喜欢藏匿在人的体内,不愿见到光明。千锦费了许多周折,才在一声惨呼中,在凌墨的内力助推下,将这两件东西排出了体外,落在温泉池中。
温泉池中哗哗地流水,几乎立时冲走了污浊。千锦趴倒在台沿上,无力起身。
凌墨将鸣玉锁和万年寒晶洗净,装在玉匣里,又拿了磁石,帮千锦吸出金钗。千锦本想自己取下飞泉环,只是手颤抖着,将那飞泉环弄得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自己也弄得极痛,却还是取不下来。
凌墨蹙眉,只是手轻轻一带,千锦只是感到两下刺痛,飞泉环已被凌墨取了下来。
千锦想谢谢凌墨,话到嘴边,实在没有力气说出,只对凌墨点了点头。
凌墨收好了东西,犹豫了一下,对千锦道:“丞相不喜欢人话多,也不喜欢人哭闹……”
“我没有……哭闹……”千锦哑着嗓子道。他千锦再是不懂武功,也是堂堂男儿,怎会似女子那般哭闹求饶,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rǔ。
凌墨不由一笑。
千锦瞪了凌墨一眼。这个凌墨,难怪会得云轩喜爱,笑起来是这样俊逸好看。千锦心底冷哼一声,却是更加恼恨云轩,你欺负我倒也罢了,似凌墨这样的男子,你竟也随意欺r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惜福了。
“你好好休息吧。”凌墨伸手轻弹,墙壁上的一个小铃铛“铛铛”响起。
“丞相的武功已经大成,日后,你也不会再受这样的苦楚了。”凌墨淡淡一笑,转身进了暗门,暗门合上后,千锦的目光依旧落在那里,他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许多机关在。
风儿、雨儿又是抬了软轿进来,给千锦披上薄薄的锦毯,扶他入轿。
千锦想起凌墨的话,心底果真有一丝安慰,他实在累极倦及,头轻轻靠在枕木上,立时就睡着了。
云朗、云逸和云昭、小孟来给云轩请早。
云朗、云逸的差事都办得很稳妥,没有一丝疏漏。
昨儿云朗已经置办齐了全部彩礼,并向亲朋逐一发了请柬。
云逸也置办了好今日宴席和行礼时全部的器具,布置了场地,包括花卉、茶、礼器等等。
云轩问小孟:“你和昭儿,昨儿个没出什么乱子吧?”
昭儿的心立刻砰砰地跳起来,小孟却很镇定,欠身道:“小孟只是带昭儿去沈家转了一圈,送了些礼物,又带昭儿采买了一些物品,回孟家看看,都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云轩微微一笑:“今儿晚上就是你和昭儿的暖房之礼,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唯你是问。”
“不敢。”小孟欠身。
“今儿我要出一趟皇差,稍晚些时候回来。都做好自己的事qíng吧。”云轩吩咐。
“灵儿姐姐身体好一些了吗?”云逸问道。
“好得多了。”云轩微微一笑:“我让宝儿、霜儿陪着她呢。你们一会儿都过去瞧瞧,只是不要多话就是了。”
“是。”云朗几个应了,告退出去。
凌墨进来时,已是着了公服,对云轩欠身道:“一切按丞相之命调度完毕,请丞相移步吧。”
云轩放了茶,起身,笑道:“今儿天气不错,确实适合出去走走呢。”
再看看凌墨:“东西带了吗?”
“是。”凌墨立时就有几分懊恼:“在车上的匣子里装着呢。”
云轩有几分遗憾:“就这么还回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好东西呢。”
凌墨冷冷地道:“丞相的好东西还少吗?”
云轩不由一笑:“只是含了两日而已,倒是现在还觉得委屈呢。走吧,今儿就给你出气去!”

第51章:有恃无恐
树木幽幽,野花绽放,小鸟啾啾,青山绿糙,云雾缭绕。皇陵山的风景很美。掩映在山色间的皇陵别院看起来也很清幽,而且似乎不解尘世。
云轩坐在马车里,凌墨骑在马上。身后带着八百轻骑,另有百人的长枪队和十五门重pào。
这样的阵仗,若非出城门出得早,还不知要在百姓中引起怎样的震撼。虽是凌墨已经命人发布了今日要在皇陵山进行军事演习、严禁寻常百姓靠近的诏令,但是依旧有好信儿的人,呼朋引伴地在其后远远相缀,等着瞧热闹。
太平盛世过得太久了,似乎人人都有些不甘寂寞了。
皇陵别院的大门远远地就打开了,几名太监宫女只在门口站着,jiāo头接耳地不知如何是好。
凌墨勒停了马,隔着轿帘欠身禀告道:“丞相,皇陵别院的大门已经开了。”
“哦。”云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开pào。”
“是。”凌墨忍不住一笑,吩咐身侧的传令官道:“传丞相令,开pào!”
董林在屋子里作画时,忽然听到“轰隆”地一声巨响,他一愣,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爬进来:“太妃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还在向我们开pào!”
仿佛要认证小太监的话似的,董林忽觉眼前火光一闪,一枚pào弹已是落在他的院子正中,立刻泥沙飞溅,房屋晃动,窗纸和木门已是被打得四散飞去。
小太监“妈呀”一声,抱头往桌案下藏去,董林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
不时有pào弹飞落下来,将原本富丽堂皇的皇陵别院炸得一片láng藉,宫人们正四散逃命,一些黑衣剑手纷纷往前门跑去迎敌。
另一处回廊下,几名素衣少年也自屋内出来,只是站在回廊下,却并不敢四处乱跑。这几名少年都是董林的男宠,未奉令并不敢离开他们居住的院子半步。
董林不用猜也知道,这皇城之中,也只有一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pào轰他的皇陵别院。
董林飞身出了宫门,果然看见一个俊朗的青年,含着淡笑,负手而立于一驾战车之上,含笑看着自己这边的混乱。
杜云轩,杜丞相。
云轩看见董林现身时,才抬了下手,火pào终于停了下来。
董林气得牙疼:“杜丞相,这是给董林送大礼来了吗?”
云轩微微一笑,在战车上对董林微欠身:“见过董太贤妃。本相奉皇命剿匪,惊扰之处,还请董太贤妃见谅。”
董林的目光落在云轩身上,忽然长袖一展,人便飞了过来。云轩依旧含笑站在那里,董林眼看就要飞到云轩身侧,忽然又腾身而回,在空中极曼妙的一个转身,落在地上。
“你好大的本事,难怪敢来找我送礼了。”董林看着云轩,神色很是复杂。
“本相昨日功成了。”云轩毫不隐瞒,自战车上飘落下地:“所以今儿特来还太贤妃的大礼。”
凌墨已是自车上将一个玉匣子取在手中,听了云轩的话,扬手抛给董林:“这么贵重的东西,丞相不敢收,董太贤妃还是留着自用吧。”
董林眉间宝珠忽然一闪,脸上煞气一过,伸手接过盒子,看着凌墨,却对云轩道:“你这个贤妾,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云轩一笑:“董太贤妃慎言。我如今宠他过甚,可是听不得有人说他半字不好了。”
董林但觉气息一窒,胸口痛得要命,半响才讽刺道:“杜丞相直言宠妾,倒是勇气可嘉。”
云轩毫不在意地道:“本相就是宠他,何惧人说?”
“那杜丞相pào轰我的宫殿,也是为博美人一笑吗?”
云轩摇头:“董太贤妃可是想左了。本相今日来,只是奉皇命剿匪。凌将军与本相一样,都是奉皇命办差,董太贤妃不可轻慢了。”
宠妾是一回儿事,烽火戏诸侯可就是昏聩不察了,云轩才不上董林的当。
董林也知云轩伶牙俐齿,心思敏捷,若是想套住他话中把柄,并不是易事。故此只是冷笑道:“杜丞相此言当真吗?我这宫殿是先皇亲封,何来剿匪之说?”
“凌将军将证据带上来吧。”云轩笑对凌墨道。
凌墨微欠身,摆手,身后的差兵带了一个中年汉子过来,那汉子长得粗壮,声音也很是洪亮:“小人是西风掖庭院的牢头,两年前,正是这里的李公公买走了浣花木家的二公子木轻风。还是小人亲自将人送进那宫殿里去。绝不会错。”
董林不由蹙眉。木轻风确实是他最为得宠的官人之一,而且极善商贾,很得他的倚重。只是木轻风本是láng男,被他qiáng占,若是真论起道理来,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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