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清去掉绳子,伸手扶住拂苏的头,就像是当初那般抱着喝醉的小拂苏。他为他长辈,当是多加照料。此刻拂苏心有伤心事,也自当多担待一点。
被这般对待,拂苏心有喜悦,也越发逾越。伸手挑开菩清的腰封,暧昧的描着他那清晰的身材,嘴唇缓缓靠近菩清的唇角。
“无论你是清风还是妖君菩清,我,都是你的,”轻轻落下一吻“而你是我的。”
也不知是何人将这屋子设了结界,阻挡了在镜中偷看的花神和凤王。
“这拂苏也太大胆了,当真…”酒仙哑然。
花神“你们可别忘了,这位三太子可是仙界以及妖界最得妖君宠爱的人,他便是qiáng行要了妖君,妖君也不会置他于死地。哈哈!”
凤王道“拂苏有你这朋友真是损!”
一场风流韵事渡过,拂苏的心qíng自是不可用片面之语可形容的,虽说菩清的身体太过冰冷,好歹他得到了他。
这耍赖的在妖君殿住下,只不过,被菩清安排到别苑去了。哪里的景色宁静,翠竹绕着整个院子,比不起仙界的艳丽,却让拂苏心qíng愉悦。
方过午时,拂苏出院想在外面走走,一路景色尽数被他收在眼里,dàng起一抹抹笑意。而他的出现也让妖君殿的仆人更是惊讶,俊美之貌比起当初那顽皮小子更觉吸引力,华贵的淡huáng色衣裳更衬他高贵,一头长发犹如玉女调制的浓墨似的。
到了前院,一个淡蓝华服的男子引起他的注意,因是背对着他他也没看清楚,但觉很熟悉很熟悉。
“爹,孩儿知道错了,你便原谅孩儿好吗?”那孩子跪在门外台阶下,旁边立着一位小哥,像是随从。
拂苏微惊,不知这里会是何人的居所,却也疑惑的上前。
“是孩儿偷了百糙翁的仙灵糙,可…可我也是担心菁殇的伤嘛!”
拂苏越看越觉得熟悉,脚步也放得缓慢,眼看着要看清,跪在地上的人突然被从屋里的出来的紫色光影卷走了。
“少主子”那小哥也觉突然,竟叫了出来。
拂苏前去拉住小哥,那小哥见他,“你是?”
“少主子是何人?怎的在这里?”
小哥疑惑,正打算说话时,菩清从里面出来了。
“菩清。”见是他,拂苏立刻松了手。
小哥行了礼便离去了。
菩清没有说话,安静的走了,而拂苏自是想要弄清楚,也就安安静静的跟着。菩清去了大厅处理了一些事qíng,才去榻上坐着。
拂苏进了帘子内,在旁侧坐下。“菩清,刚才那少主是?”
“妖君殿的小太子。”菩清回答的很简单,也不多说。
但他的话却让拂苏惊疑,忍不住的起身,在榻上挨着菩清,也未能换来菩清的瞩目,他只得自己靠上前。
“妖君殿下未曾娶妻何来的小太子?可是想试探我的心?”
香炉的烟漂在菩清身上,拂苏不喜又伸手扶开,一手却搭在他的肩上不肯松手。
“我只记得他是我的孩儿,却不记得他从何处来,又是何时出生?”菩清伸手从腰封中取出一根红绳,上面的银铃还很新没有刮痕,他的那双眼睛因为看到这东西终于浮出了半点涟漪,却似茫茫大海中一缕而已,看不清楚。
但这东西再拂苏眼里很熟悉,他不会忘记玉清风系在凤麟手腕上的红绳,与这一条一模一样。震惊让他松开菩清的肩膀yù要去拿那条红绳。
“容玉说他有一位哥哥,手腕上也有这条红绳,这些年我四处寻找却没有他的消息。拂苏。”
拂苏的手停在空中,不敢碰触,犹记那年大雨之中,他的儿子将他拒之门外,与他断绝关系。如今,他却换了身份存活于妖君殿,那刚才那人就是楚轩。凤麟去世的时候,他陪在身边看着他闭上眼睛,手中握着凰菩。
菩清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许多。
“菩清。”拂苏哽咽着唤了一声,不想把自己的qíng绪脑给他听,换位思考,菩清忘了也好。不记得凤麟去世,父亲去世,也不记得他所爱的人。
轻手将人推倒在榻上,认真的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也许是容玉说谎,你看他那般调皮。”
“拂苏,我是你长辈,那日之事,不会有第二次。”
知晓拂苏要作何,菩清便事先阻止了,那日多是荒唐才应允了他,现在也还不迟。
菩清的话让拂苏笑了出来,手愈发猖狂的摩挲他的脖颈,眼睛盯着他。现在才说是不是迟了,他都做好受罚的准备了,不多吃几口怎能满足呢?
“小清儿,待明日我便回去受罚,现在,你多给我些,若是被罚面壁几百年也好有个怀念的。”
☆、吃到了
等日落山头时,拂苏倚在菩清身上说着悄悄话,但菩清还是那么冷漠,他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只得小心行事。
“若是先前知晓殿下待我拂苏心思不纯,也不会等上几千年才吃了你。”拂苏也非贪yù之人,只遇到对的人便多了些,这qíng话嘛也就说的顺畅。
闻话的菩清侧头看着他,伸手附上他的脸颊,“怕不怕被天帝知晓?”
对菩清难得的触摸,拂苏先是一惊,再是被一股暖流裹素。听到这话还想取笑一番,但出于目前状态来说还是闭嘴了。“妖君莫非不了解拂苏?我拂苏怕过什么,除了,你。”
月色来临,拂苏凝眉在殿中漫步,本是想邀菩清一道,却奈何他有事qíng要做,只得自己一人出来。
走着走着,忽闻身后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嘴角微调,停止道“是何人鬼鬼祟祟?”
也就是他的话,暗处的一道冷光袭来,直接划破这宁静的夜,就连拂苏都觉擦道其中的冰冷和狠毒。
拂苏侧身躲开,一把青绿色的剑还是架在脖子上,顺着看去,呼吸停滞。
“你还敢出现在我爹面前。”容玉yīn沉着眼眸说道,他生的与菩清很像,只是是一头泼墨发色,不及菩清那般冷清,更多的是一种年少气息。
“楚轩…当真是你!”对他的出现拂苏不惊讶,只是此刻亲眼见到那种心qíng难以理解。这个孩子长大了,还继承了玉清风的容貌,少时的顽皮之气少了许多,兴许是菩清□□出来的。
“被你叫楚轩我真觉得恶心,你这个负心人。”容玉使力划破拂苏的衣裳,渐渐忍出一些血迹。他重来没有忘记这个人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自己最敬爱的人所做的那些事qíng,到如今,都刻骨铭心。成长、qiáng大斗不过是为了某一天报仇。
容玉对他的恨意拂苏很是了解,也无可奈何,但如今,他会努力化解。“你是我的孩子,”他的话引来容玉的不满,肌肤之中掺入了剑的冰冷,而他不皱眉的说道“不管你现在如何报复我,我都不会责备你。嗯…楚轩,难道你想让你爹爹难过吗?杀了我,他并不会快乐。”
鲜血在他身上流淌,滴到地上打开成了一朵花,就像当初的梅花。
对拂苏的恨意让容玉恨不得立刻将他大卸八块,可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生出可怜的不舍,就算是恨也是父子。到最后,容玉明白,拂苏的死并不能换来什么,就如同他说的那般。
“你记着,如若那日,你再让爹爹难过,或者,因你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饶你。”容玉愤然收剑,转身绝然离去。
容玉的绝然让拂苏觉得难受,他的孩子只剩下这一个了,却被他恨之入骨。他没有给他应有的责任,也没有疼爱,反而给他的是一次次的伤害,他有失一个父亲。
“容玉,我的孩子,我的楚轩。”
容玉进了回川殿时,菩清立在冰棺旁,手中握着一颗透明的珠子,里面有气飘动。他一看便知菩清再看什么,却只能无奈的叹气。
“爹,您怎又拿起司徒爹爹的魂珠?”菩清总会来这里看魂珠,容玉是明白的,看来今天有什么事qíng让他微微难过了。
菩清看了片刻,从那珠内看到司徒胤的脸容,那微笑很暖,可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容玉,爹将司徒的七魂六魄封在这颗万年明月珠内,真能让他重聚恢复真身吗?”
“当然,拜烨叔叔说能就一定能,您要相信。何况,司徒爹爹舍不得离开。”容玉都觉自己说的话不可信,但不知为何他爹就是觉得可以,所以常常过来看他。
菩清轻手将魂珠搁到冒着浓烟的九鼎青炉上,让它继续吸收里面的jīng华。没有急着回话的他看了看四处,明是失落的举动却没半点感qíng,依旧那么冷漠。
怕菩清无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qíng,容玉连忙走到他身边,像个小孩似的挽着他的手臂,笑道“爹爹,若是那天,司徒爹爹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人间走走好不好?”
对容玉菩清的记忆还是很深的,相处了接近一千年,他自是觉得熟悉,何况,他确实是自己孩子。瞧他这般,便伸手轻拍他的额头,像是在说他调皮。“你若想去,明日,爹陪你去。”
“那带上菁殇好吗?他一个人住在偏殿怪寂寞的。”
菩清点头。
两人在里面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直到菩清门口,容玉才道“爹,那三太子并不是什么好玩意,您不要与他走太近。您不了解他,可孩儿了解。”
“容玉,按理说你长拂苏一辈,你不可说他不好。”对拂苏他还了解,比天帝都了解,他在身边待了数千年,从小到大。今时容玉如此说,他虽疑惑却也不生气。
“我是他长辈吗?”这个消息对容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震惊的话都没说清。拂苏是他父亲啊!自己的爹忘了没关系,可自己没忘啊!这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被指不孝。
菩清看着他没说话,缓和了片刻的容玉笑道“他可是仙界三太子,我哪敢做他长辈啊!反正,他不是好东西,一个负心人而已。爹,容玉不想看到您重头再来一次,对他有点戒备之心,相信容玉,容玉不会还您。”
“好。回去早些休息。”
“嗯。”
容玉转身后,听到关门声才回身看去,目光透着担忧。爹,你知道吗?他是慕容策,一个把你bī上绝路的负心人。您封存那段记忆是与他有关的,爹。不怕,爹,容玉这一次会保护您。
二日一早,拂苏正要去前面找菩清的,哪知仙界来消息了。想是自己偷盗一事被发觉了,天后寻他回去呢?
果不其然,回去之后真是天后那事,他也无话可说,天帝想给他教训,下令受九九八十一鞭。
去受刑的路上,花神来了。
“哈哈哈!三太子受罚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重生的三太子受罚可是第一次,我花神可要瞧瞧。”
看着花神那一副看好戏的脸色,拂苏就不想多言,只道“为了妖君,我也值了。”
哪知,押他的小将惊讶的说道“三太子你这可是第一千五百二十一次为妖君殿下受罚了!”
一时,拂苏和花神哽咽。
到了行刑的地方,那些人还以为拂苏是从前的模样,忍不住的调笑了一番,哪知拂苏立在那不苟言笑,他们这才消停下去。
花神走到星君面前,小声道“虽说三太子受鞭刑不少,但,星君还是手下留qíng。莫打出个好歹来,你也为难啊!”
星君看了看拂苏,瞥向花神。“说实话,三太子是老客观了,我就不明白了,天帝为何不换个法子。面壁,受鞭刑,都不行,那就再去人间历劫,直到规矩了。”
“呵呵!如今的三太子已有所改变,历劫就不必了,打打就好。星君,你请。”
虽说拂苏是常客,但这行刑的星君也不手下留qíng,板着一张脸打下去。纵使拂苏抿着嘴,也抵不过这仙界一鞭子,开始能压制,最后,还是痛出了声音,听得花神都不觉心疼。
凤王与酒仙登门妖君殿,菩清也是将他们当作客人款待,犹豫了片刻,酒仙取出一壶上好的酒,道“这壶碧泉酒在人间高峰雪山埋藏五百年,素来被各路仙家成为醉生酒,偌大三界便只有妖君殿之主能配。比起三太子前些日偷盗那桃花酒,这酒年头不多,却与它不相上下。今时,我便赠与妖君殿下。”
酒仙温文尔雅,举止透着风雅,那一颦一笑就是温和,让旁侧的凤王都为之震动。话音话时,酒壶朝里面的菩清飞去,而那菩清也没拒绝,只伸手接住,淡淡看了一眼。
凤王给酒仙使眼色,可酒仙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拘束的坐回去。
“拂苏犯错自当受罚,何况天帝也不会滥用刑罚。”
凤王两人还未说来此地的目的,但菩清却已经戳破了,让那送酒的酒仙脸色一红,自觉不好意思。凤王只是稍稍哽咽了一下,“那个,妖君,上次拂苏受鞭打,可在他的宫殿之中休养好些时日,眼下,不知妖君殿下可否前去替拂苏说个qíng。与天帝而言,你是长,他会听的。”
“错则错,该罚。送客。”
菩清已经如此说,事qíng就是没有余地了,凤王和酒仙也只得自己走出去回仙界看看拂苏现在是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被笔记本折服了
我可是手机上的
☆、父子过
等他们赶到容生浮梦宫时,花神已经在里面取笑爬在榻上的拂苏,灵宝则在旁侧伺候。
“三太子,别来无恙。”凤王一进门就开了口。
那花神笑道“哈哈!好的很啊!那星君失手,差点…”偷偷瞥向拂苏,那凤王和酒仙也是疑惑,看来等花神续话。
“花神。”一直爬着不言的拂苏开口了,却是掺着几分尴尬以及隐约的怒气。这被罚还是什么有出息的事qíng吗?还因为偷盗天后的酒,唉!这花神这张嘴定是会说遍三界才肯罢休。若是传到菩清耳里在他面前如何抬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