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看不出我皮肤都能拍广告了么。”
慕从锦莞尔一笑,那张脸皮除了厚一点倒是有十足的少女水嫩。
“看你愁眉苦脸,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慕从锦,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你的小伙伴知道吗?”
慕从锦走到钱珞瑾身后,双手扶在钱珞瑾的化妆桌上,在钱珞瑾耳侧说:“下午刚收到钱老爷的信,窦大爷用那批金烛在通辽换官银,下面兜底那几家钱老爷都安排下了,不出几日,更大的好消息准来。”
钱珞瑾开始挺高兴的,随后脸救拉耸下来:“钱老爷……不是我爸么?我爸怎么给你写信!不给我写!”
钱珞瑾恍然大悟,怪不得好阵子没收到卫陵来的家书了,原来都直接寄给了慕从锦!什么意思?到底她和慕从锦谁才是钱家的孩子?
慕从锦还特别有理的样子:“我和你摆在一起谁更讨人喜欢不言而喻。”
钱珞瑾觉得自己婚后的生活很不幸福,有种被爹妈抛弃了的感觉,为什么!她才是他们亲生的宝宝啊!岳父和女婿是怎么做到惺惺相惜的?
像威国公府这样的官宦世家,从不屑经于商道,钱家却是祖祖辈辈都在jian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设了个套就把窦大爷给套了进来。
皇上最近炼丹不顺,脾气本来就不好,慕从锦派去的言官特意挑了皇上又一次炼丹失败的时候去上奏章,气得皇上当场就吩咐扣了窦大爷查办。
丽贵妃也是心累,她这哥哥因为总被责备,这次出了事也不敢让她知道,自作聪明把人派去通辽活动,出了大篓子才急的找她。
“皇上正在气头上,本宫能有什么办法!”
丽贵妃靠的就是重生归来那一套未卜先知,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糟心事,应该说上辈子谢淑敏又没嫁去卫陵,根本就没有钱家什么事儿,慕从锦娶钱珞瑾时,丽贵妃还暗自庆幸慕从锦在甘堕落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却没想到一个商人而已也能有这么大助力。
那些高高在上的世族从来不会正眼去看一个商人,卫陵钱家可不是个普通的商贾,钱家祖上曾在战乱时资助先皇,并因此在开国后受封安乐伯,只不过这个爵位不是世袭的,在钱珞瑾祖父去世后就没了,但钱家祖上以安乐伯的身份疯狂发展,以卫陵为主轴,根基之深非寻常商贾可比。
因站队正确而发迹的钱家,这次要把宝押在三皇子和六皇子这一边。
上一次皇上病重时二皇子调兵的举动给皇上带来了相当大的伤害,仿佛把皇上心里最后一点纯真给击碎了,现在皇上就是只多疑的刺猬,二皇子调了他的兵,二皇子他大舅掏走了他国库的银两,皇上心里会联想,这特么不就是造反么!
但皇上是做不到他爹那么狠的,有个完美传承了他低颜值基因的孩子容易么,儿子他舍不得动,外戚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窦大爷被撸了官职,原本该死刑的罪责看在丽贵妃的面子上只判了把牢底坐穿,仔细算来皇上对威国公府还是很有qíng义,窦大爷只是坐牢而已,身上的爵位都还在,将来如果二皇子即位,再放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可对威国公府来说这是地动山摇的冲击,他家族谱往上数历朝历代为官可都没出过囚犯啊。
钱珞瑾心里美极了,还敢说二舅舅是庶民,你们府上出了个囚犯,还不如庶民呢。
慕从锦用麻绳捆了两坛子花雕回来,当时钱珞瑾正躺在chuáng上偷吃东西,听见房门响动吓得赶紧把剩下的半块栗子糕塞进被里。
慕从锦一看钱珞瑾鬼鬼祟祟的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直接掀开绣花被。
“又在偷吃。”
见是慕从锦,钱珞瑾松了口气:“你们皇族吃饭真折磨人,嫁进门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慕从锦变戏法似的提起手里的酒坛子:“给你加餐,三皇子给我的。”
“我又不爱喝酒。”
慕从锦把钱珞瑾从chuáng上拽起来,一直拉到桌子边:“难得高兴,陪我喝一杯。”
“好吧。”
慕从锦很少提要求,要是拒绝他不是太不够义气了嘛,钱珞瑾只得答应。
慕从锦低头倒酒,眼睛里却是晶亮的光芒,脑子里想着钱珞瑾醉酒后的样子,当了皇子妃后她特别洁身自好,一次都没喝醉过,想一想慕从锦还有点小失落。
今天是个好由头,正好来个一醉方休。
☆、第57章 城
今天皇子和皇子妃好兴致,六皇子府的厨房赶紧给炒了几盘下酒菜。
平时在下人眼前用餐,钱珞瑾都不敢吃超过茶碗量的饭,现在和慕从锦一起关起门来,再不顾及吃相。
慕从锦的眼神随着钱珞瑾的筷子飞快地移动,忍不住说:“你别光吃饭,喝点酒。”
钱珞瑾耐不住慕从锦磨人,只得喝了几杯,火辣辣的两杯酒下肚,脑子就晕乎乎的。
这具身体喝完酒就断片儿,钱珞瑾也跟慕从锦说了,但慕从锦越听她说越是热qíng地给她倒酒。
钱珞瑾的贴身丫鬟也被慕从锦撵了出去,下人们还在外面嘀咕:“咱们皇子和皇子妃感qíng真好,大白天就在一起喝酒。”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酒后乱……”
“呸呸呸,皇子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怎么能说乱。”
几个丫鬟婆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会意地离房门更远一些,可不想听见不该听的声音。
“来,再喝一杯。”
屋里慕从锦又给钱珞瑾倒满了酒,钱珞瑾眼睁睁看着那酒杯,一伸手下去却从酒杯上掠了过去,钱珞瑾已经喝成了懵bī状态。
慕从锦伸手在钱珞瑾眼前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又揉了揉钱珞瑾的头顶,钱珞瑾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慕从锦从chuáng底下掏出个盒子,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藤编小球,都是给钱珞瑾准备的,他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了。
“宝贝儿,去~”
慕从锦扔了个红色的球出去,钱珞瑾欢快地跑过去捡球,又蹦蹦跳跳地给慕从锦送过来,仰起头,等待奖励,慕从锦摸摸她的头顶她就差长条尾巴出来晃了。
“坐下。”“站起来。”“转一圈。”
慕从锦玩得不亦乐乎,玩着玩着,慕从锦又有点寂寞了,总觉得自己这模样有点变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灌醉完事儿就为了训练她捡球……
含翠在屋外守着,只听里面动枪哐当的声音不断,脸都红透了,六皇子和皇子妃怎么大白天就这么激烈……
钱珞瑾又欢快地抱着球跑回来,仰着头看着慕从锦在等奖励,看她傻乎乎笑着的模样,慕从锦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感qíng这事儿,果真是先动了心的人饱受折磨。
慕从锦搂住钱珞瑾纤细的脖子,将她身体像自己方向搂近一点,这话他绝不敢当面跟钱珞瑾说出来,以钱珞瑾的xing格,当成来个跟皇子和离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每一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每一晚都要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大概是这具身体的年纪正要进入血气方刚的青chūn期的缘故,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多。
一只手搂着钱珞瑾的脖颈,慕从锦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额头贴住钱珞瑾的额头,离得那样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花雕的味道。
“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那样近,她擦着淡色胭脂的嘴唇那样近,只要再稍稍低下头就能一亲芳泽。
……
直睡了两、三个时辰,钱珞瑾才醒酒。慕从锦也躺在chuáng上睡觉,不过中间有规规矩矩地隔着那道“三八海峡”。
钱珞瑾想下chuáng,刚坐起来就觉得腰酸腿疼,颤颤悠悠走到梳妆台,发现别的地方都还好,唯独嘴上胭脂跟狗啃了似的。
“……慕从锦?你有没有趁我喝多了做什么?”
慕从锦迷迷糊糊地真开眼睛,一脸无辜:“什么?我也喝多了,就记得你喝醉后趴地上啃桌子腿。”
嘴上胭脂是啃桌子腿啃成这样的?钱珞瑾羞愧地低下头,早说了不能喝酒,这具身体酒品真差劲。
钱珞瑾没看见,躺在chuáng上背对着她的慕从锦飞快地用袖子蹭了蹭嘴,果然蹭下一抹朱红。
原本做姑娘时,钱珞瑾手里不过是多些零花钱,没体会到钱家到底多有钱,嫁人后,钱珞瑾才真正能见识到商贾世家传承下来的雄厚资本。
这么说吧,别人家给姑娘陪嫁弄一箱银锭子就够好看了,钱老爷嫌嫁妆箱子装现银装的太少,直接往箱子里装银票,满满一箱子都是银票,那是什么概念?非一般的土豪。
有了钱老爷的背后支持,这一次威国公府是真栽了个大跟头,就连嘉裕长公主牵头办的赏花大会窦大夫人都没来参加,窦大夫人不来是对的,这次花会,安广侯夫人也来了,趁着窦大夫人没在,安广侯夫人把窦大夫人在府里怎么又哭又嚎讲得绘声绘色。
钱珞瑾一直相信,安广侯夫人就算没嫁给安广侯,去哪个茶楼当说书先生也能把自己养活得很好。
听完夫人们说话,钱珞瑾和谢梦华两人沿着一条小路散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见窦二夫人的脸色没?你婆婆还真敢说。”
“母亲她一旦xing子来了总是顾不得旁的。”谢梦华没好意思说,当初谢梦瑶被退婚,安广侯夫人就连亲家的闲话说得也津津有味,简直是用生命在嚼舌根,想起谢梦瑶,谢梦华又问道:“二妹妹最近可好?”
谢梦瑶嫁进了三皇子府,也就身为皇子妃的钱珞瑾还能去走动走动。
谢梦瑶才不用她两个姐妹担心,凭她的容貌qíng商,再加上三皇子和镇国公府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过得是如鱼得水的日子。
“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也得放在心里,”谢梦华嘱咐道:“三妹妹也到了年纪,我自然留意着,你也想着,要是有合适的好儿郎,心里记着些。”
钱珞瑾恍然想起谢梦曦那个小丫头如今也是该找亲事的年纪了,要说时间过得也真快,哄骗年幼的谢梦曦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儿,转眼间连她也这么大了。
“放心吧,我一定记着。”
谢梦华点点头,心里很欣慰,她这位表妹和她们一起长大,和亲生姐妹也差不多,难得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份感qíng也没变过。
自从当上了皇子妃,钱珞瑾还挺喜欢参加这些贵妇们的集体活动,因为能碰到朱成碧,而且现在朱成碧见了她必须给她行礼,每当这种时候,冰心郡主也会来凑热闹,唯一要担心的是,就怕朱成碧一个气不过跑去给皇上当妃子去。
从长公主府出来,秀喜小声提醒钱珞瑾:“今天是十五,您要不要去一趟三清观?”
每月十五号是钱珞瑾给三清观上贡的日子,由于钱珞瑾跟发工资似的定期捐助,三清观门脸重新粉刷了,也换了新供桌和新仙架,道观里的道徒见到钱珞瑾都跟见到自己亲姐姐一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