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蜕变)_老草吃嫩牛【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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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紧随其后来到了这里。

 


可以焚烧的(中)

  昂贵的古董家具折下来的木材在篝火中燃烧的噼啪作响,篝火两边的人都安静的抱着膝盖各有心事的发着呆。

若埃尔的联络器一直在震动,但是,他却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做乔委托他做的事qíng,他不想背叛自己的国家,他也不想落得一个千古骂名。他必须想出一个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qíng,但是很显然,他的脑细胞是不够用的。

就在刚才,乔指着对面那两个人对他说……

“请你将那两具尸体鉴定成他们。”

若埃尔不由惊呆,心里顿时沉甸甸的。他觉着,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卡蒙嘉最高的山顶掉下来,冲进他的头顶,那块巨石最少有一万吨重,偏偏他的内心竟然能容纳进那么大的岩石,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这份鉴定书,如果真的做了。那些无辜的卡蒙嘉人怎么办?他们什么都没做,甚至不认识自己。若埃尔知道乔有许多秘密,他不问,他只求稳定的生活。但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的行为会在国家跟感qíng中间徘徊,无法割舍。

他第一次接触到乔的另外一面,而这一面,是他挽救不了的,阻止不了的……乔的态度看上去十分qiáng硬,他必须听吗?

若埃尔拿着一根凳子腿,捅了一会篝火,终于开了口。

“乔,你跟我说过,你成长在下等民区。”

“恩。”

“你喜欢那里吗?”

“不!”

“你是卡蒙嘉人吧?”

“我哪里的人都不是。”

“你恨这个国家?”

乔奇怪的看着下若埃尔,想了下想说:“不想去,就别去了。”

若埃尔站起来,拍拍身后的尘土,对他说:“乔,请您站起来。”

乔站了起来,火光下,他的脸色苍白。

若埃尔挥起手掌,狠狠的左右掴了他两巴掌。那两巴掌声音清脆无比,奥戴蒙有些吓到了,他吐吐舌头,弯腰抱起被捆得像个大陀螺线头一般的伊戈尔,悄然离开。他不擅长做这个事qíng,尤其是劝解或者其他的什么,在他看来,即使是看到,也是qiáng大的负担。所以他走了,远离一切麻烦。

他一向如此,多年来一直这样装傻!

乔晃了一下,伸手不在乎的抹下嘴角,他缓缓坐下,不久发出一种,自嘲,自讽,不在乎等等qíng绪的笑:“我很蠢是吗?”

若埃尔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浑身发抖,觉着害怕极了,那种巨大的责任感在他脑海里,心里越来越重,几近绝望!

乔的脑袋很乱,那人临死前的眼睛,一直在心里看着他……

“他求我杀掉他。”他终于开口。就像以前一般,期盼若埃尔可以安慰他。

若埃尔停止了抖动,整理了一下qíng绪问:“谁?”

“那个男人,等待你去鉴定的那个人,如果详细的说的话,他就是我的生身父亲,屠嗦?韦斯利……”

若埃尔呆滞了一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乔这个问题。

乔拍拍身边的位置抬起头对他带着一丝哀求说:“坐下来好吗?”

若埃尔缓缓的坐下,双手紧握着拳头,深深的呼吸,他用那种急切的想把浑身的浊气吐出去的姿态,大力的吐了几口气。乔抬起头看看他,伸手搂住了他,他这才停止了发抖。

乔缓缓开口:“他想报复这个国家……我也想……我们都恨这里,但是又不知道,错是谁造成的……若埃尔……”

“嗯?”

“他们说,我太偏激,我一直不认同。”

“他们?”

乔笑了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贝因托的国王,我们的前大公,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的生身父亲,他有个名字叫诺曼?托波祈?温泽,现在……他叫席书缘……”

若埃尔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消化这个问题,他震惊的举着他搅拌火焰的椅子腿一动不动,那些火焰几乎要烧到了他的手指他都没发现。

乔伸手将他手里的椅子腿拿下,丢到火焰里,这才慢慢的讲起他十几个小时之前的经历。

十几个小时之前,乔悄悄的潜入了丹尼仕柯,他蹲在距离陛下休息处一百码开外的一处自己挖的掩体之下安静的等待了很久。那个最后的名字其实早就在他心里徘徊,埃德蒙的答案,将一切划上句号。

他到此来找一个答案,那个最后的答案……

谁没有年轻过呢?在年轻的时候,人总要热血一些,对世界有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死去的养父费林是这样,那个时候的加布雷恩思也是这样。他们年轻,冲动,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他们建立组织,反抗这个在他们看来腐朽的国家。事实上,在某个时段,这些年轻人是成功的,他们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有能力迎接失败给他们带来的打击。

加布雷恩思出卖了费林,造成了乔宁斯?茉莉跟费林的悲剧。他一生都在为自己做出的事qíng付出代价,他谁也不敢相信,害怕别人出卖自己。他不断的扼杀当初政党中人,当初的冲动已经成为生命当中最大的污点。为了掩饰这个污点,他变得神经质,变的焦躁,甚至,他有了自nüè和nüè待他人的倾向。他杀过许多人掩盖过去,当他几乎要坠入深渊的时候,又不得不找出那份老名单,去寻求过去的力量来庇护自己。

那个代表年轻,冲动,对世界充满美好幻想的莫尼克党,那些曾对世界充满爱的莫尼克党人,死去的前陛下第三秘书苏?米拉特,死去的老气象局长,这些人一生都在做梦,生命都变得虚无缥缈。

几声争吵声,从陛下卧室里传了出来。乔四下看了下,确定安全之后,悄悄潜到陛下的窗台下。

跟陛下争吵的正是皇后明妮,此刻她全身发抖的指责:“陛下,我的肚子已经十一个月了,您想我生下一个怪物吗?!”明妮压抑着声音,小声怒吼着。

“亲爱的,再等等,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亲爱的,这几天我非常忙,等贝因托的客人来了,我会着手办理这件事qíng,再忍耐一下好吗?!”

诺曼十五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他尽量佝偻着自己的身躯,未染的头发竟然一片银白。他抬起头哀求的看着妻子,他见明妮没有说话,又哀求说:“明妮,亲爱的,再忍耐一些时候,你看救援就要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真的,相信我。”

乔悄悄的站直身体,他蹲得太久,腰有些酸。当他站直之后,却被眼前的qíng形惊到了。

明妮伸手从衣服下,将一个鼓包拽出来,丢到诺曼十五的身前大声说:“忍耐?陛下,我怕是要令您失望了。卡蒙嘉在挨饿,你却不断的给国民编织着谎言,你疯了知道吗?……这个孩子没你想象中那么重要,卡蒙嘉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一个假肚子!”

许是皇后的话,触动了陛下的那根神经,陛下愤怒的猛的站起来,一把将明妮按到,他骑在她身上大力的掐着她的身子,一边掐,一边在胸腔里怒吼:

“那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不是!不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事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给我“生”个继承人,我马上就安排……为什么不相信我!恩!?为什么?!”

明妮默默的忍受着,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陛下喘着粗气,剥下她的衣服,犹如野shòu一般的在她身上发泄着,一边哭泣,一边大骂着发泄。他掐着,咬着,哭泣着……

乔站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转身离开,顺着糙丛走着。

这一路,到处都安全无比,在这个时候,没人再愿意负责,乔觉着自己躲在糙丛里的行为简直愚蠢透了。

他走了一会,站立在了丹尼仕柯的一尊旧雕像附近看着它。

夜晚的丹尼仕柯无比冷清,那些奢华犹如昨日huáng花一般凋谢,一切物件在腐朽的灰上蒙尘。乔觉着,他的人生,养父的人生,这个国家的人生都犹如那些灰一般过于轻,乃至随便一阵风都能将他们的命运chuī走。

地面缓缓震动了一下,乔悄悄躲进更深的角落,一个人影缓缓的从雕塑下走出,接着又是一个。

这两人穿着和夜一般黑的衣衫,先是四下看了看,接着融入黑暗向边宫而去。

乔想了一下,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边宫那边,看着那两人竟然不知道触动那里,进入一条嵌入墙壁的密道。

丹尼仕柯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道路,它拥有的暗黑,秘密就像这些密道一般多。

乔等了一会,站在了墙壁面前,他仔细看了下光滑的旧墙壁,然后四下触摸,终于在一处浮雕下找到了那个机关,随着轻微的震动,墙壁再次划开,他也走了进去。

地道里散发着一股子马铃薯腐烂的味道,当然也有泥土的凉气在里面。这种感觉令乔浑身舒畅了一些,他喜欢暗处的东西。

他走了一会,那些楼梯曲曲弯弯,好几次他都在不可思议的地方出现,终于,他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顺着一缕光线和声音找到了出口。

才刚刚躲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令他浑身震了一下。

“……你看,亲爱的孩子,无论你怎么要求,他都必须死,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不是吗?”

屠嗦?韦斯利坐在室内的沙发上,轻轻拽着手里的白手套,他看着挡在奥戴蒙面前的伊戈尔语气里带着一丝嘲笑。他的助手拿着一把枪对着对面的那对“苦命鸳鸯。”他的话里,带着赞叹的讥讽,觉得这对人可笑之极。

在屠嗦?韦斯利来看来,他掌握了全局。

伊戈尔哀求道:“老师,您要的,都得到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呢?您看,我什么都不会跟您争,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尊重您,听从您的一切安排,请不要这么做……”

“不!不!不不!”屠嗦?韦斯利打断伊戈尔的哀求,他站了起来,在室内转了两圈,接着背着手站到了一幅卡蒙嘉勇士油画面前停下,他看了一会,大力的吐了一口酝酿了半天的浓痰上去,然后回头,优雅的从怀里取出丝帕擦擦嘴巴,他的脸此刻在灯光的照耀下就犹如魔鬼般的诡异,乔奇怪的打个寒颤。

“你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亲爱的。”屠嗦?韦斯利坐回沙发说。今晚,他十分兴奋,讲兴很高,他低头笑了会,抬头对对面的伊戈尔说:“你知道吗?这块地方应该算是我的祖国,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是我不爱它,从未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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