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旭叹了口气,含糊的将事qíng大致说了一遍,只说徐溪月得罪了一群颇有势力之人,自己不知他是否被捉,方才宣称自己就是徐溪月,想引来杀手减去他的压力,却不说那幕后之人是谁,也不曾jiāo代具体的缘由。
崔少宴也不就着因果追问,单刀直入问道:“老三落在他们手里了?”
顾东旭轻轻点了点头。
崔少宴问道:“放人的条件呢?”
顾东旭微微苦笑:“不论是什么条件,我也不曾指望他们放人。我能做的只有暂且拖延时间,想办法自己将小三救出来。”
崔少宴定定盯着他:“若是救不出来呢?”
顾东旭趴在枕上不语,许久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崔少宴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不想你救不出老三,却平白把自己赔进去,却也管不了你。那药xing本不致如此qiáng烈,只因你从小体质弱,先前又湿寒入体,才会吐血又昏倒。我只求你凡事不要独自逞qiáng,记得你们都称我一声老大。”
顾东旭怔了怔,微微点了点头。
崔少宴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力道轻缓而坚定,终是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之前在意大利的旅馆,上网都要5欧元1小时,贫道屁股尿流的吓跑了……
现在在奥地利,终于可以上网啦~!哇咔咔,仰天狂笑
祝大家新年快乐,蹲的万年坑统统在10年完结^-^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顾东旭醒来,身体果然比前几日轻松了许多,jīng神也好了些,只是折损的血气无法立即补回来,身子尚有些许虚弱。
梳洗过后走出房门,本想去崔、易二人的房中探望一番,却被院中景致堪堪勾住了脚步。
李霁见他出来,立在晨光中浅笑,素雅得令人神迷:“顾兄,早。”
顾东旭猛然回过神来,吞了口唾沫,再三努力却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早……”
李霁款款走上前,衣角在晨风中轻扬,翩然飒沓:“顾兄昨夜睡得可好?”
顾东旭怔怔地盯着他:“好……”
李霁微笑:“是么……?可愚弟昨夜睡的却并不好……”
顾东旭缓缓垂下眼帘,盯住他的衣角:“我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
李霁一愣,两人的对话并不按他原本设想的台词发展,一时有些错愕:“啊?”
顾东旭依旧垂着头,神色惋惜:“是六弟的叔叔么?”
李霁继续错愕:“啊???”
顾东旭抬起头疑惑地望向他:“那是谁?李兄这样披麻戴孝……”
李霁低头看了看自己纯白的袍子,为了做到够“素”,又要不失扎眼,连腰带都特意用白锦束白玉,浑身上下不夹一丝杂色,只为素到勾人心魄。
昨日顾东旭随口一句穿的素些,李府的小厮急急忙忙被赶去买衣,按着李孔雀的要求搜遍京城,在寿衣店门口徘徊踌躇良久,终究没敢进去。扭头杀向成衣店,硬生生将一件正预备下染缸的未成品拦了下来,付了银子直接拎回府中,颇得了李霁几句赞赏。
人心是勾到了,李霁也bào走了,一大早怄着气,早膳也不用了,早朝也不去了,等到了时辰穿着雪衣钻进轿中直直杀去中书省。
中书省众同僚大抵都来的比他早,大老远便被勾住了目光,堪堪盯着他步态蹁跹走进政事堂,一时皆忘了眨眼喘息,神色俱是哀婉同qíng。
贺连的余光只善于捕捉大红大绿,对素净纯白却颇有些迟钝,
李霁对其低头执着于公文的境况十分不满,走至他桌前蜷起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贺连迷茫地抬起头,盯着雪衣出神三秒,突然大惊:“李大人?”
李霁满意地微笑:“贺舍人。”
贺连纠结地看着他:“怪不得李大人今早没上朝,原来……”
李霁脸一沉:“我只是今天早上突然有些不大舒服罢了。”你才披麻戴孝,你全家都披麻戴孝!
贺连怔了半晌,这才领略其中含义,登时眼前一亮:“李大人今日白衣胜雪,如淤泥中之白莲,戈壁中之清泉,实在有chūn风拂面之清冽!好,真好!”
政事堂内所有官僚低头暗骂:你才淤泥,你全家都戈壁!你家阳chūn三月下飞雪!
李霁对收效甚满,朝着贺连微微一笑,眼中得意之色添了浓墨重彩光华潋滟的一笔,贺连登时又飘飘然了。
“咳。”周俊臣轻咳一声,眉目间略带嘲讽地看着李霁:“李大人今晨不舒服?是什么症状?贺舍人既说他家中有人开医馆,不如叫他请人替你看看?”
李霁一顿,衣袖轻拂,转身望向周俊臣:“只是有些头晕罢了,多谢周大人关心。”
周俊臣玩味地看着他,对此话题似乎甚有兴趣:“噢?好好的怎么会头晕呢?要不要本官向皇上替你请几日假,回去专心研究素服寿衣?”
李霁的笑容有些僵,却尽力维持着:“不劳周大人费心。以下官从小和皇上同chuáng共枕的qíng意来说,若真需请假也只要下官自己chuīchuī枕边风便可。”
中书省众人再次埋头苦gān:喂喂,枕边风这词似乎不是这么用的吧……?
周俊臣脸色一沉,狭长的凤目闪过犀利的光芒,恨不得将李霁刺穿出个dòng来。终究是忍下了怒气,未再拂袖离去,冷哼了一声便低头办起公来,只是尖长的指甲不经意间将案上糙诏刮出长痕来。
李霁一句头晕本是随口应付,未曾想却是一语成谶。
周俊臣一抹嘲笑挂在猩红的唇边,颇具冲击的闯进李霁眼底,竟像是镌刻一般久久挥散不去。李霁盯着案上预备起糙的诏书,眼中却时不时跳入周俊臣的雪颜红唇,浓烈的有些恶心,昏昏沉沉地闹着反胃。
李霁qiáng压下不适,一抬头便见贺连正目携柔qíng地望着他,四目相对,贺连匆匆移开目光,脸上隐隐泛红。
再转头,周俊臣也未老老实实盯着公文,却是颇有深意地打量着他,皓齿红唇一翕一张:“怎么,李大人不舒服?要不要回府去歇息?”
李霁一看他暧昧的容貌,再配上如饮鸩酒的嗓音,不适之意更甚。忍不住阖上眼,皱着眉头轻轻按揉太阳xué,努力消去眼中浮影:“没事,我稍歇片刻便好。”
周俊臣笑容浅嘲,眸光轻泛,低了头也便不再管他。
贺连听他不适,慌了手脚:“李,李大人你怎么了?要,要不……”
李霁无力的摆摆手:“不必管我。”
贺连一脸犹疑,终究是吞下话语,却一脸忧心的时不时望一眼李霁。
李霁糙糙翻了翻公文,本预备qiáng打起jīng神批阅完也可早些回府歇息,奈何jīng神像是流连花丛中的蛱蝶,一不经意便不知栖上何株huáng花。
一个时辰只批了不足原本一半的公文,哈欠却已连天,头昏脑胀的只想速速躺上chuáng去歇息。求助的目光还未投至贺连处便堪堪止住,一番计较后轻声道:“贺舍人那里可有提神醒脑的茶叶?本官恐怕昨日休息的不好,今日有些犯困。”
贺连受宠若惊,手忙脚乱的拉开抽屉,取了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些乌龙茶叶与几片薄荷叶,用少许沸水泡过,双手端至李霁桌前,脸上半是惶恐半是期待:“李大人……”
李霁勉qiáng笑了笑,伸手接过,却险些使不出气力将茶水洒了。接过茶杯粗略chuī温,蹙着眉头一气将一杯苦茶统统饮下,瞪着眼睛迅速办起公来。
茶叶的苦涩萦绕在唇齿间,一波波涌上头脑,神智总算清明了些许。再犯困时便用力咬住下唇,疼痛之感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亦是提神良药,半个时辰之后总算将手中公文与诏书起糙完毕,匆忙整理一番便起身向外走去。
贺连停下手中毫笔,眼看着李霁身形匆匆离开政事堂,直至人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以胳膊撑住下巴,满眼眷恋地望着随风轻摇的门扉,喃喃道:“我爱他白衣如雪……”
顿了片刻,换了只手肘托腮,继续自言自语地轻喃:“更爱他红衣胜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不出门不知眼界狭窄哇……
中国银真是太有钱了,贫道在欧洲,各个名店中80%都是中国银,瑞士的ROLEX店中更夸张,除了售货员没有一个老外,售货员一大半也是huáng皮肤的中国人,专门做中国人生意的(我们向导说,现在拿瑞士签证简单多了,因为中国人一去就把他们的表统统买光了,很多型号现在都要预定……)
贫道进去逛了逛,左边一个:“哇,好便宜,这表才7W!”右边一个:“嗯,就拿25W的这个来看看。”
贫道:“………………………………”
导游给了2个小时逛街购物的时间,贫道萧瑟的用了半个小时就逛完了所有店,两手空空地坐在麦当劳中,对着冲动消费买来的约合25RMB的新地内牛满面……
第二十二章道与盗(上)
作者有话要说:呼,总算回家了,今天补偿2章,稍后还有一更~
蜀地有座名为陈阳的小镇,地临山jiāo水媾之处,风水极佳,此山此水颇育出了几位人物。
混元道派即安于陈阳镇所依之山,第三十七代嫡传掌门无须子在陈阳镇中又建了间不大不小的道观,接纳考验城中有志于修道的年轻人入门。
陈阳镇虽小,混元派的名气却不小。听说其门派创始人乃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前三十六任掌门中已有六人得道飞升,其余之人也俱是长寿之命,三五百岁鹤发童颜的掌门长老不在少数。
能使得混元派成为本朝最负盛名之道派,每年前往陈阳镇送子之人踏平山路之缘由还要记到掌门无须子的头上。
传说无须子今年业已三百七十岁,依旧生得是仙风道骨风姿飒沓,所见之人皆有仙风拂面如注神力之感,亦有人说他人寿已尽,再过两年便可得道升仙,一飞升便是天尊之位,从此天下百姓皆有福祉。
世人将其绘成玉面仙颜、只应天上得不应人间有之状自有几桩缘由。
十七年前临南王王妃被贼人趁夜掳去,临南王大怒,在属地贴出告示千金悬赏捉拿贼人。告示贴了三五日也无人来揭,眼见王妃安危未定贼人行踪未明,临南王将王府侍卫一百五十六人统统压至市集要斩首弃市,并扬言王妃若有不测定要血洗临南以祭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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