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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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称赞过杜小曼的那个女子说:“珍娘,他们的家的牛rǔ真的不太膻,你尝尝吧。”

  那个叫珍娘的女子犹豫了片刻,拿勺尖舀了一点点送进口中。

  杜小曼提心吊胆地紧盯着她,还好,约两秒的空白之后,珍娘的神色慢慢温和,点了点头:“是尚可。”

  替杜小曼说话的女子笑着伸出勺子:“那我也尝尝。”

  另外的几个女子也都纷纷伸过茶匙。眼前的景象,让杜小曼回忆起和好友们一起去甜品店的qíng形。

  月圣门的女人,居然也会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嬉闹开玩笑的吗?

  这样看起来,月圣门或许没有传说中那么邪xing?

  杜小曼笑着说:“仙姑们喜欢的话,我这就让厨房再做一些。”

  月芹微微颔首:“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大约一个钟头之后,月圣门的人终于飘然离去,又拍下了一锭十两的银锞子,杜小曼拿在手里,觉得有点烫手。

  月圣门的人走了之后,酒楼一直没有客人进门,连最捧时阑场的朱员外都没有来。

  杜小曼有些寂寥,于是早早地关门打烊,时阑拎着抹布说:“掌柜的无需太惆怅,如果仙姑们天天来捧场,一天赚这十两银子,也足够了。”

  杜小曼一阵肝火上升:“那么我的酒楼gān脆改成月圣门的食堂算了?我可不gān。”

  一旁打扫大堂的几个小伙计手颤了颤。

  杜小曼一时气闷,拎着糙筐去后院喂那头牛,胜福在后院拦住她,吞吞吐吐说:“掌柜的,我们……从来没有对圣教不尊敬的意思,真的。如果能天天服侍仙姑,我非常荣幸。”

  杜小曼愣了愣,蓦然反应过来,对胜福说:“我没有加入月圣门,以后也不会,放心吧。”

  杜小曼拎着糙筐走到了牛圈旁,突然觉得有点腿软,就在牛圈边坐了下来。

  其实,曹师傅、胜福、小三……这酒楼里的所有人,大概都看出她是个女的了,只有她还一直自以为是地演戏,大家也都配合地没有戳穿。

  从胜福的话看,他们还都以为她和月圣门有了瓜葛。

  杜小曼从糙筐里取出一把糙,丢给水牛,恨恨地自言自语:“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怨妇?我脸上写着怨妇两个字?”

  明明我还很年轻,为什么不猜我是离家出逃的贵族千金什么的?

  水牛淡定地叼起几根糙,咀嚼着。

  “是怨妇就一定要与月圣门有关?就没人相信我跟月圣门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么?”

  一个苍劲的声音幽幽说:“老夫信。”

  杜小曼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左右无人。

  圈中的牛抖了抖身体,缓缓开口:“小女娃,你今天心不在焉,竟没有看穿老夫的变装?”

  杜小曼目瞪口呆地看着牛头掉了下来,牛身上的皮裂开,从一堆可疑的填充物中走出了——萧白客。

  牛棚上悬挂的风灯摇晃,萧白客在灯下眯起眼:“月圣门的那些婆娘,从未看穿过老夫的易容,而你却能,老夫能肯定,你不是月圣门的人。”

  呃呵呵……杜小曼一时大脑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牛=萧白客……

  那么,每天挤的奶从哪来的?

  萧白客接着说:“你明明不像有武功,面对老夫时又如此从容,竟连我都看不出你的深浅。小女娃,你到底师承何处?”

  萧大侠,我是被你吓傻了,好吗?

  杜小曼的下巴颤了颤,诚恳地说:“我只是个普通的群众。呃,那个,萧大侠,您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头牛的……?”

  萧白客一脸满足地问:“你没看出来?呵呵,老夫今天傍晚,月圣门的那群婆娘们到来时,就在棚中了。”

  傍晚……还好,以前的那头牛不是萧白客。

  那我花大贵价钱买来的奶牛呢呢呢呢呢呢?我的牛!

  杜小曼脸上的心痛表现得太明显,萧白客道:“放心吧,你的那头牛,被老夫迷晕之后,放在那边的空房中了。”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徒手把一头牛运进空房,萧大侠真是高人。

  唉,不知道身体里的迷药毒素,对牛奶有没有影响。

  对了,杜小曼蓦然想起,晚上,胜福或小三曾经挤过一遍奶来着……

  那么挤出的是?

  杜小曼的下巴抖了又抖,萧白客满足又寂寥地叹了口气:“老夫许久没有遇见像你这样有资质的后生了。你如果没有师父,愿不愿意投到老夫门下?我平生从不收徒,对你,可以破例。”

  杜小曼当机了两秒钟,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如果拜萧白客为师,学习到qiáng大的易容术,是不是月圣门、宁右相、慕王府什么的,统统不用怕了!从此可以纵横四海,逍遥江湖?

  杜小曼两腿一弯,就要跪下:“师……”

  一道黑影嗖地扑过来,一把拉住她:“萧前辈,她,咳咳,恐怕不太方便投到你的门下……”

  杜小曼拼命挣扎,却挣不开时阑的掌握。

  萧白客对突然冒出的时阑并没有任何表示,淡然地说:“老夫懂了。”深深地望了一眼杜小曼,飞身而起,踏风而去。

  杜小曼望着萧大侠的背影流下了辛酸的泪。萧前辈,您别走这么绝啊!

  萧白客化成了月光中的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后,杜小曼的手脚才能动了,她立刻怒视时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时阑摇头晃脑地说:“幸亏吾拦得快啊,掌柜的,萧大侠的武功不适合你练,真的。”

  他走到牛圈中,捡起假牛头和牛皮,从填充物中取出了一个鼓囊囊的皮袋,里面盛着牛奶,就是萧白客可以挤得出奶的道具。

  杜小曼看着那个玩意儿,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不适合我?”

  时阑直起身,懒懒地说:“萧白客曾经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起初是以轻功和扇功著称。江湖绰号玉湖公子。”

  数十年前,萧白客在dòng庭湖与人一战,当时他一身白衣,凌波踏在水上,月光之下,真是美男如玉,折扇一挥,挥走了江湖一半江湖女人的魂魄。

  大胜之后,萧白客到岳阳楼的屋脊上饮酒,还横起玉笛,chuī了一支风雅的小曲,于是江湖上剩下的那一半女人的魂也被chuī走了。

  这些女子为了争做萧白客的身边的女人差点打破了头。不少女子已经嫁人了,她们的相公还是江湖名宿……于是萧白客就成为了江湖男人们心中的公害。他到哪里,都有女子围观,到哪里,都有男人寻仇。萧白客一为了躲仇家,二为了能更自在一些,就开始修炼易容术。

  杜小曼寒了一下,实在不能把萧白客那张老脸和时阑所说的祸水美男联系起来。

  “谁知道一学易容术,他就对其沉迷不已,渐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易容的物品中都含有一定的药剂,要想固定在脸上,还需要胶水。

  在长期的药剂和胶水试验中,萧白客英俊的脸渐渐被腐蚀。他为了改变身形,又开始修炼西域的秘术,学了软骨功、缩骨功等等,对骨骼也有一定的影响。经过多年的努力,萧白客成了天下第一易容高手,也成功完成了从一位玉树临风的美公子到一个猥琐大爷的本质飞跃。

  时阑瞥向杜小曼:“萧大侠有那般的本钱,他现在的模样,你看到了。你觉得,你要是练了,会变成……”

  杜小曼僵硬地笑了两声:“哦呵呵,我哪有要练?我这个年纪,也不好练了呀。话说,时书呆,你知道的东西真不少。”

  时阑的神色顿时正经了:“人生在世,学无止境。大千世界,广博无限。盈盈碌碌如我等,岂能短视止步乎?”

  杜小曼翻了个白眼,走出牛棚。

  与酒楼的众人一起弄醒了昏迷的水牛,把牛牵回了牛棚,杜小曼浑身散发着牛气,她忽然发现,绿琉和碧璃不见了。

  难道是在房间里帮她收拾屋子,准备洗澡水?

  杜小曼揉揉酸痛的肩膀和手臂,推开自己的房门。

  昏huáng的灯光中,月芹坐在桌边看着她,唇边挂着笑意:“妹妹。”

  绿琉和碧璃一动不动地半躺在旁边的椅子上,应该是昏过去了。

  杜小曼的火气一下子冒上来,谁是你的妹妹!我宁愿做鳗鱼饭团也不要做gān菇妹妹!她压抑着怒气说:“芹仙姑,虽然答复你的时间未到,但我已经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真的暂时无意加入圣教。”

  月芹一脸了然地微微颔首:“你不愿加入我们圣教,是因为又有了心仪的男子吧,白麓山庄的谢况弈?”

  杜小曼立刻否定:“当然不是。”

  月芹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好妹妹,身为过来人,我提醒你几句话,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便会心里只有他,想要依靠他,一生跟着他。但当一个女人想一辈子跟着哪个男人,往往就是她不幸的开端。”

  杜小曼无奈地听着,拜托,我跟谢少庄主真的没啥啊,我一直靠自己的好不好?

  月芹站起身:“妹妹不要不把我这句话当回事,总一天,你会明白的。世人对我圣教多有污蔑误解,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姐妹之间,亲昵友爱,就和亲姐妹一般。我们都是一家人。若有一日,你想要加入圣教,姐妹们都会欢迎你。”

  啊,原来今天在酒楼里月圣门那一番友爱的场景是作秀宣传!杜小曼顿时像吞了个苍蝇,敷衍地点头:“好好,谢谢仙姑。”

  月芹走到门边,又道:“这两位妹妹只是中了些迷香。为了方便和杜掌柜说话,得罪了她们,过一时她们就会醒了。”

  月芹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之后,绿琉和碧璃才醒过来,两个人都很茫然,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杜小曼松了一口气。

  夜晚,在哪里都能睡着的杜小曼居然失眠了。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开工,发现依然没有客人。

  连那对弹弦子的父女也不见了。

  杜小曼纳闷了,月圣门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吃饭,为什么上次酒楼照开,生意照做,这次却会是这个结果?

  天气热,采买回的食材再不消耗就会变质,杜小曼心痛不已。

  有两个新来的小伙计,不敢找杜小曼,畏畏缩缩去求曹师傅,想要辞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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