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在前面引路,越过了冰川,我在后面跟着。
我心潮起伏,顾不得去答理他;但是,我一路朝前走,心里却开始掂量他所援引的各种论据,决计至少得听一听他的经历。这一方面是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另一方面,怜悯之情也坚定了我的决心。迄今为止,我一直认为,他是杀害我兄弟的凶手,我急切地想找到肯定或推翻这一看法的确凿证据。而且我还是头一回想到:一个造物者该对他的造物负有什么样的义务,我也应该让他快活,不能净是埋怨他作恶多端。
出于这些动机,我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于是,我们越过冰川,爬上了对面的山岩。寒气凛冽刺骨,而且又开始下起雨来了。
我们走进了小棚屋,那个恶魔欣喜若狂,而我却心情沉重,精神沮丧。不过,我还是同意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
那个讨厌的伙伴在屋子里还生着一堆火,我在火堆旁边坐定,而他也就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
(陈渊 何健文 译)
江苏科技出版社 1982年版
科学:仅仅是象征
在整个19世纪上半叶,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的飞轮开始加速旋转。英国化学家、物理学家达尔顿(1766-1844)提出了原子理论,英国化学家、物理学家渥拉斯顿(1766-1828)发现了太阳光谱的暗线,德国化学家维勒(1800-1882)合成了有机化合物,英国物理学家和化学家法拉第(1791-1867)发现了电磁感应现象,德国医生、物理学家冯·迈尔(1814-1878),英国物理学家焦耳(1818-1889)和德国物理学家、生理学家冯·亥姆霍兹宣布了热力学第一定律,即能量守恒和转换定律,德国数学物理学家克劳修斯(1822-1888)宣布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即发现乙醚可作麻醉剂;在新发明方面,则有实用蒸汽船、后膛装填步枪、自行车、听诊器、耕耘机、照像机、水泥、拖拉机、收割机、左轮手枪、电报、电铸版、硝化甘油、安全别针、步枪子弹等等。
但是人们却已感觉到电的来临。最早出现的是伏打的电池、里特尔的蓄电池、法拉第的电动马达、斯特金的电磁铁、欧姆的导电定律、还有皮克西的发电机。电是个奇迹,它不可见,却像魔法或上帝的旨意一样强大有力,人们正在为电的应用打下基础,运用电的奇迹始于电报,但是在19世纪的最后几十年里将会很快越来越多地出现。
科学可能创造的奇迹似乎无穷无尽。公众对此给予了高度承认,以致于当理查德·亚当斯·洛克以《约翰·赫歇尔爵士最近在好望角作出的月球新发现》为题在纽约《太阳报》上发表一系列文章时,读者们相信一架能分辨月球上小至十八英寸大小物体的望远镜已被制造出来了,并且发现月球上有生物、有建筑。这些文章重印时取名《月球骗局》(1835)。
1791年,伊拉兹马斯·达尔文写道:
很快你的手臂,那尚未征服的蒸汽!
将把缓缓航行的船只驶向远方,
或把飞奔的车辆驱驰;
或伸展宽阔拍动的翼翅,
托起飞行的战车穿越天空。
俊秀的船员凯旋地居高临下,
飞行中挥舞着白色的手帕;
或是成群的飞行哉车,使人群目瞪口呆,
而军队在飞行战车的乌云下退缩。
优秀的作家,比如歌德(1749-1832),他本人就是位业余科学家,正如伊拉兹马斯·达尔文是位业余诗人一样。他为在他一生中“伟大的发现接踵而至”欢呼。英国诗人丁尼生(1809-1 892)在《洛克斯莱厅》(1842)中写道:“以科学的童话和漫长时间的成果/滋养杰出的青年……”他还预见到在未来,贸易与战争将在天空中进行,直到最后建立“人类的议会、世界的联盟”。
对于正在改变旧生活方式的工业化和科学成就,并不是人人都感到满意的。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1757-1827)抱怨那些“黑暗的撒旦作坊”正在破坏英格兰的绿色风景,污染英国的天空。美国思想家、散文作家、诗人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1830—1882)写道:“坐在鞍上的是物,受到驱使的却是人。”
文学家们的头脑还未能从科学变革中发现什么重大意义。有些作家被这种新鲜的小说素材所吸引,他们的反应一开始非常好奇,最后却变成了对传统价值观念的再次肯定。美国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正是这样一个例子。就像任何一位科幻小说作家那样,他在笔记本里写道:
“关于历史悬案和自然之谜的问题,问问被催眠的人吧。
卡尔德隆·德·拉·B夫人(住在墨西哥)说起过一些接种响尾蛇毒液的人,接种办法是用毒牙扎进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这样,这种人便不再惧怕任何有毒爬行动物的啮咬。他们具有招唤众蛇的能力,在玩蛇弄蛇的时候,他们感到无比快乐。对于未用同样方法接种的人来说,这种人的啮咬也是有毒的。可见有一部分毒蛇的天性似乎被注入他们体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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