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键是,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过,在我们搞到想要从他那里搞到的东西之前,他们就使他失去了作用。这样,他也就象永远没离开那边一样。”
格兰特说:“我到这儿来的路上,经过一个被封锁的地区……”
“就是那个地方。本来再过五个街区,我们就可以把他平平安安地弄到手了。”
“现在他的伤势怎么样?”
“脑部受伤,得动手术——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
“我?”格兰特吃力地说,“听我说。将军,对于脑外科,我一无所知。我在州立大学念书的时候高级小脑科不及格。”
卡特没有答腔。对格兰特自己来说,他的话也显得空洞无力。
“跟我来,”长特说。
格兰特跟着他,穿过一扇门,沿着走廊走了一小段路,进入另一个房间。
“这是中央控制室,”卡特简短地对他说。几面墙壁上镶着电视仪表盘。中心座椅面对一个半圆形控制台。坡度很大的斜面上排满了一行行的电钮。
卡特坐了下来,格兰特还站着。
卡特说道:“我跟你谈谈主要的情况。你明白,在我们和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僵持局面。”
“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当然。”
“这种僵持局面根本不是什么坏事。我们相互竞争;老在担惊受怕,这就促使我们干成了很多事情,双方都是如此。但是如果必须打破僵持局面,那就得突破得对我方有利。我想,你明白这道理,是不是?”
“我认为我明白,将军,”格兰特冷冰冰地说。
“宾恩斯就代表着这种突破的可能性。如果他把他所知道的告诉我们……”
“可以问个问题吗,首长?”
“说吧。”
“他知道什么?什么性质的东西?”
“别忙,别忙。稍等片刻,他的知识究竟是什么性质,眼下不是关键问题。让我讲完……如果他能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们,那么突破会对于我方有利。如果他死了,或者即使他能痊愈,但由于脑部受伤,而不能把我们所要的知识给我们,那么僵持局面就会继续下去。”
格兰特说;“暂且不谈对于一个有伟大智慧的巨人之死应有的人道主义的哀伤之情,我们可以说,维持僵局并不太坏。”
“是的。如果情况的确象我讲的那样的话;但是情况也可能不是那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考虑一下宾恩斯的情况吧。我们知道他是个温和分子,但我们没有证据说他同本国政府闹过别扭。四分之一世纪以来。他处处表现忠诚,并且他的待遇优厚。而现在他突然叛逃……”
“因为他想打破僵持局面,使我方有利。”
“是这样吗?或者,也可能是由于他在充分意识到其重要意义之前,已经泄露出他的工作成果,而把成功的钥匙交给了对方。随后,他可能意识到,并非完全出于本意,他已经使他自己那一方把统治世界的能力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了,而或许他对这种情况不满意,因为他对自己那一方的美德并不怎么信服。所以,现在他到我们这里来,他的目的,与其说是把胜利交给我们,不如说是谁也不给。他到我们这里来是为了维持僵局。”
“这有没有证据呢,首长?”
“一点也没有,”长特说。“但我想,你能认识到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同时,你知道,我们也没有一点相反的证据。”
“往下说吧。”
“如果有关宾恩斯的生与死的问题,意味着我们在全面胜利和维持僵局之间进行选择——那么,我们还有把握,吃不了亏。丢掉全面胜利的机会,当然是很丢脸的,但以后我们还有可能得到另一次机会。然而,面对我们的形势是,要么维持僵局,要么全面失败,而其中的一个结果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这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
“那么,你知道如果宾恩斯的死会导致我们全面失败,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们也要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花销,不惜冒任何风险,防止他死亡。”
“将军,我想你这席话是用来开导我的,因为你将叫我出点力。事有凑巧,这回我曾冒着生命危险,来制止其严重性比全面失败轻得多的不测事件。说实话,我从来就不喜欢这差事——但我还是做了。然而我在手术室里能起什么作用呢?那天我需要在假胁上包扎绷带,还得让宾恩斯来给我贴。而与其它医疗技术相比,我对包扎绷带还算是很擅长的。”
卡特无动于衷。“是巩德推荐你来承担这项任务的。首先;是根据一些总的原则,他认为你很有才干,我也有同感。”
“将军,我不需要吹捧,我觉得这使人恼火。”
“你这小子真浑,我不是在吹捧你,我是在向你说明情况。巩德认为你总的说来很能干,但是还不止此,他认为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应该是把宾恩斯平安无恙地交给我们,而这一点你并投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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