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说:“你是说他认为对方还想再干一次。”
“他没有这么说,但我觉得这就是他所害怕的,也是他为什么需要你参加这个小组的原因。”
格兰特环顾四周说:“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个地方被渗透了呢?他们在这儿安插了特务吗?”
“就我所知,还没有,不过卡特是个多疑的人,我认为他疑心存在着借医疗手段杀人的可能性。”
“杜瓦尔?”
迈克尔斯耸了耸肩。“他是个不得人心的人,而且他用的器械只要有一丝一毫差错,就可以致人死命。”
“怎样才能制止他呢?”
“制止不了。”
“那就用别的人吧,用个你们信得过的人吧。”
“别人没具有这种必要的技术。而且杜瓦尔现在就在这儿。而且毕竟还役有证据说明他不够忠诚。”
“但是如果把我作为男护士安置在他身边,如果我的任务是严密监视他,我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我不可能明白他在干什么,或者是不是在老老实实和正确地干。事实上,我跟你说,他把脑袋打开的时候,我可能会晕过去。”
“他不会打开脑袋,”迈克尔斯说,“血块从外面够不着。这一点他很肯定。”
“可是这么一来……”
“我们将从内部去处理它。”
格兰特皱了皱眉头。慢慢地,他摇着头说:“你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迈克尔斯平静地说:“格兰特先生,从事这项工作的其他任何人都了解情况,都明确自己该做些什么。你是个局外人,要把你教会,倒也真是件苦差事。然而,必须我做的事,我还得做。我现在得让你知道一点我们这个机构所做的理论工作。”
格兰特嘴唇撇了一下,“对不起,大夫,你刚才讲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在大学里,我的专业是足球;兼修课是与姑娘们厮混,成绩很过硬,跟我讲理论没有用。”
“我看过有关你的材料,格兰特先生;倒不完全象你说的那样。但是,即使我们在私下说话,我也不会责怪你有着明显的智力和文化水平,因而不承认你有男人的魅力。我不想白费精力,跟你讲理论,我将撇开理论问题不谈,而让你明白这门学问的实质。——我想,你注意到了我们的军徽‘CMDF’了吧。”
“当然注意到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我有几个猜想。‘火星白痴和傻瓜统一组织’。猜得对吗?还有一个比这更恰当的,可是说出来不雅。”
“这碰巧代表‘联合微缩威慑部队’。”
“这比我的猜想更莫明其妙。”格兰特说。
“我来说明一下。你听到有关微缩的争论吗?”
格兰特想了一会说:“那时候我在大学学习,我们在物理课上学过一两次。”
“穿插在足球比赛之间吗?”
“是。事实上是在不比赛的季节。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有一帮物理学家声称,他们可以把物体缩到要多小就有多小,后来被揭发说是一场骗局。嗯,也许不是骗局,至少算是个错误吧。我记得课上谈到几个论点,论证为什么不可能把人缩小到,比方说,老鼠那样小,而还保持人的特点。”
“我相信在全国所有大学里都这样做过。你记得有哪些反对意见吗?”
“我想能记得。你如果想要把什么东西缩小,有两种办法,你可以任选一种。你河以想法使一个物体内部一个个的原子挤到一起,或者你把其中一部分原子整个去掉。要克服原子之间互相排斥的力量,把原子挤到一起,需要有巨大的压力。要把人压缩到老鼠一样大小,木星中心所具有的那种压力都还不够。这些我都讲得对吗?”
“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即使你能办到,那压力也会把任何生物压死。除此之外,一个用把原子挤到一起的办法缩小的物体,是会保留它原有的质量的。而一个只有老鼠大小,却有人的质量的物体是很难掌握的。”
“了不起,格兰特先生,你肯定曾经一连好几个小时围你这种富于浪漫色彩的话,使你的女朋友们开心得了不得吧。另一种方法呢?”
“另一种方法是按照准确的比例,除掉一些原子,因此物体的质量和体积会缩减,而各部分的相互关系却保持正常。问题就在于:如果你把人缩到老鼠的大小,那么在也许七万个原子中,你只能保留一个。如果把这个办法施之于脑部,那么剩下来的东西就不会比老鼠大脑复杂多少了,这是第一点。其次,那些搞微缩的物理学家宣称,他们能使物体重新扩大;这一点,就象他们所说的那样,你真能办得到吗?你怎样把那些原子弄回来,并且放回原位呢?”
“情况就是这样,格兰特先生,但是为什么有些知名的物理学家会认为微缩是切实可行的呢?”
“我不知道,大夫,但是你再也没听到这种理论了吧。”
“这部分是由于我们的高等学校——奉命——做了件细致彻底的工作;把这个理论推翻了。这项技术无论是这儿还是对方都转入了地下。按字面意义说,真正就在这儿、地下。”迈苑尔斯几乎感情冲动地敲着面前的桌子说。“而且我们必须继续对物理系研究生开设微缩技术的特别课程,他们除非在对方相应的学校里,是学不到这门课的。微缩术是完全可能的,但你讲的那两种办法,一种也不用。格兰特先生,你见到过把照片放大,或是缩小到缩微胶卷的大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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