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肯定吗?我感觉到只要有适当的刺激,它们就会对任何形体作出反应。”
“我想你是对的。可是很明显,我们并没有去刺激它们呀。”
欧因斯喊道:“前面还有纤维,迈克尔斯大夫。我们船身上被沾满了这种东西。它使我们的速度减低了。”
迈克尔斯说道:“我们差不多就要走出淋巴结了,欧因斯。”
偶然一个在扭动的细菌撞到船上,使它颤动起来。但现在战斗稀疏下来了。细菌分明战败了。“海神号”又重新颠簸地,挤开纤维前进了。
“笔直向前开。”迈克尔斯说。“再一个左转弯,我们就到达输出淋巴管了。”
欧因斯说道:“我们拖带着一串串纤维。‘海神号’看起来活象只长毛狗了。”
格兰特问道:“到大脑还要经过多少淋巴结?”
“还有三个。可能避开一个。我没有太大把握。”
“我们不能这么干了。时间浪费太多,还要通过三个这样的东西,我们就来不及了。有没有——有没有捷径?”
迈克尔斯摇了摇头。“没有哪条捷径不会引起比我们现在遇到的更坏的问题。——可以肯定,我们能通过淋巴结到达目的地。这些纤维是会漂走的,如果我们不停下来观看细菌战争,我们的速度可以快些。”
“而下次,”格兰特皱着眉说:“我们将遇到一场白细胞参加的战斗。”
杜瓦尔走到迈克尔斯的图表前。他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迈克尔斯?”
“就在这儿。”迈克尔斯说,一面仔细观察着这外科医生。
杜瓦尔担了一会儿说:“让我弄清方向吧。我们现在在颈部,不是吗?”
“是”。
格兰特心里想:在颈部?就在我们启程的地方。他看了一下计时器。读数是28。时间过去了一半还多,而他们又回到了原来动身的地方。
杜瓦尔说:“如果我们在这儿附近什么地方转弯,径直驶向内耳,不是就可以避开所有的淋巴结,而且我到一条捷径吗?从那儿到血块就近了。”
迈克尔斯的前额皱成了一块洗衣板。他叹了一口气说:“在地图上看来,你说的很美妙,你在图上很快做个记号,你就平安回府了。但是你想没想过,通过内耳意味着什么?”
杜瓦尔说:“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我亲爱的大夫,这当然用不着我来告诉你,耳朵是集中和放大声波的东西。最微弱的声音,外部最微弱的声音,将在内耳产生强烈的振动。按照我们现在微缩的比例,那种振动会要我们的命。”
杜瓦尔露出沉思的神色。“对,我明白。”
格兰特问道:“内耳老在振动吗?”
“除非在静寂中,没有超过听觉阈的声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我们的比例,我们也可能觉察出某些细小动作。”
“会比布朗运动更厉害吗?”
“也许不会。”
格兰特说:“声音得来自外界,是吗?如果我们通过内耳,我们船上发动机的颤动,或者我们说话的声音,对它都没有影响,是吗?”
“没有,肯定没有。内耳不是为我们经过微缩的振动设计的。”
“嗯,那么,如果在手术室里的那些人完全保持肃静……”
“我们怎么能使他们做到这一点呢?”迈克尔斯质问道。接着,近乎蛮横地说:“你把无线电毁了,因此我们无法同他们保持联系。”
“但他们能跟踪我们。他们会发现我们驶向内耳。他们会明白有必要保持肃静。”
“他们会吗?”
“他们难道不会吗?”格兰特不耐烦地说。“那儿大多数人都是医务人员。这种事儿他们是能理解的。”
“你想要冒那个险吗?”
格兰特向周围瞧着。“你们其他人的意见呢?”
欧因斯说:“我按照给我规定的航线航行,我就是不给自己规定航线。”
杜瓦尔说:“我没有把握。”
迈克尔斯说;“那么我有把握。我反对这条航线。”
格兰特匆忙地看了科拉一眼,她沉默地坐在一旁。
“好吧。”他说:“我来负这个责任。我们将驶向内耳。迈克尔斯,调整好航线。”
迈克尔斯说:“你注意……”
“已经决定了,迈克尔斯。调整航线吧。”
迈克尔斯脸胀红了,接着耸了耸肩。“欧因斯。”他冷冰冰地说:“我们得在我现在指点着的地方向左转个急弯。”
第十五章 在耳朵里
卡特心不在焉地端起咖啡杯,一滴滴咖啡倒出来,流到他的裤腿上。他看到了,但没去管它。“你是什么意思,他们改变了航向。”
“我猜想,他们觉得在那个淋巴管里时间耽误太多,而不想再通过更多的淋巴管道了。”里德说。
“好啊,那么他们在朝另外什么地方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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