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死去的人_[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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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说,你放心。但是这毕竟不近人情,”莉达责备地说,“怎么能因为一句话不投机就抛弃朋友呢?”

  伊拉手里拿着一大块包装鲜艳的巧克力回来了。

  当捷列辛家发生无法挽救的灾难时,莉季娅·叶芙捷耶娃不在莫斯科。此前几个月她嫁给在里加服兵役的丈夫,随他去了拉脱维亚,一年前才跟丈夫一起回来。丈夫囡为是俄罗斯人又不懂拉脱维亚语而成为不受欢迎的人,转入了预备役。从尼娜·博热诺克那里听说捷列辛家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立即跑来看伊拉,但是伊拉对她不甚亲切,并且说了很多粗话。屋子里乱哄哄挤满了不说俄语的男人,于是莉季娅认为伊拉在忙“正事”,不是特别需要帮助,就匆匆离开了。

  格里高利·萨姆索诺夫是歌剧院的歌唱家,住得离叶芙捷耶娃家不远。娜斯佳决定去看看他。她很走运。萨姆索诺夫在家,而且,看来他正感到寂寞无聊,因为他对一个刑事侦查员的来访表现出明显的高兴。他正想有人说说话。时值六月,妻子带着孩子们去别墅了,所以歌唱家很高兴同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在一起排遣孤独。

  谈话涉及的事情,他记得相当清楚。

  “我知道加尔卡为什么禁止廖尼亚同我来往,”他断然宣称,“她害怕。”

  “她害怕什么?”娜斯佳惊奇地问。

  “我这样认为,她有一个情夫。可能也没有,但是她当时怕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变得刷白。”

  “当时是什么时候?格里高利·萨姆索洛夫。您的话我一点都不懂,请详细地从头讲起。”

  “我碰到加尔卡时,她正从卡捷琳娜的家里出来。我说的是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利维茨的家,不过我们背后都叫她卡捷琳娜,叫顺口了。”

  “您同阿尼斯科维茨很熟吗?”

  “嗯……怎么说呢……”他微笑着两手一摊,“我们大家认识她很多年了,她是个出色的歌剧鉴赏家,经常到我们剧院来,不少于一个星期一次。白菜会、周年纪念会、首演式都邀请她列席。她就像我们的一尊保护神一样。你瞧一瞧大厅,只要看见有卡捷琳娜坐着,就意味着一切正常,世界没有颠倒过来,大家都健康地活着。但是要说我跟她很亲近,谈不上。她很善于保持距离。走进她的心可不那么简单。”

  “请您谈谈,您是怎么碰上捷列辛娜的?”

  “那天我本来是去接卡捷琳娜,送她到城外我们总导演的别墅去。他那天举行60岁生日宴会。我来到楼前,乘电梯上了楼,正在这时,卡捷琳娜家的门开了,加尔卡·捷列辛娜从里面出来下楼。我大为惊讶:她在这里干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卡捷琳娜跟她认识。加尔卡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冲着我尖叫一声,咬着牙打了个招呼,就冲进了电梯,我连电梯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您没有向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问问捷列辛娜吗?”

  “当然问了。可她只是摇了摇头,说:‘您别问了。格里申卡,这不是我的秘密,我无权张扬。’”

  “可这能有什么秘密?”

  “噢,随便什么样的,”萨姆索诺夫大笑起来,“卡捷琳娜热衷于庇护别人的风流韵事。我确实知道,她在自己家里向许多名人提供幽会场所,不过一个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卡捷琳娜口风极严。她倒适合做侦查工作,真的。”

  “根据您所说的话,能否做个结论,加利娜在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阿尼斯科维茨的家里同某位名人幽会了?”

  “哪里,就这样做结论——言重了。但是说得完全真实合理。顺便说一句,这些约会带有浪漫色彩也不一定。如果发现他们是在那里进行招魂集会之类的胡闹,我也不惊奇。”

  “难道阿尼斯科维茨是教徒吗?”娜斯佳问,“与她亲近的人中谁都没有说过这一点。”

  “哎,不是。卡捷琳娜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是很喜欢附庸风雅,追赶时髦。刚一流行扶乩,卡捷琳娜就会跟着做。她喜欢在自己的家里组织‘沙龙’,只要有借口。而借口可以是任何一个有趣或知名的人、演员、作家、持不同政见者、特异功能者,不管谁都行。”

  “您怎么看,格里高利·彼得罗维奇,有没有人可能知道,阿尼斯科维茨和加利娜·捷列辛娜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萨姆索诺夫笑着摇了摇头。

  “即便有,也只有一个,就是与加尔卡在卡捷琳娜的家里约会的那个人。还有卡捷琳娜本人,不过现在你没法问她了。”

  也好,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娜斯佳本来指望,选择从捷列辛娜接近阿尼斯科维茨的路,能为自己的问题找到答案,但是她一无所获。不错,这两个女人认识,马尔塔·舒尔茨没有弄错。那又怎么样?这与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死有什么联系吗?未必。甚至肯定毫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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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连续几天,伊拉都在餐厅看见这个家伙,与其说是他盯着她,不如说是经常带着明显的兴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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