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位老兄的运气。”他笑道,“我想跟一把。”
摊主催促着:“还有谁下注?快一点。”没有人下注,摊主转动轮盘,在几
十双眼睛的盯视下,轮盘慢慢减速,晃晃悠悠地,最终停在──18上!摊主和围
观的赌徒们都愣了。
加达斯尤其惊异。他存心输掉这20美元,只是为了给认识埃德创造一个契机,
没想到能赢。摊主苦笑着,很不情愿地数出两个200 元,递给两人。“伙计,”
他挑逗地说,“你该收手了吧,你总不能把我钱箱里的美元全抓走呀。”
埃德直着眼睛,显然在矛盾中。加达斯大笑道:“我可不敢奢望再有这样的
运气。这位老兄,我沾了你的运气,现在我想用这点美元请客。走吧。”
他不由分说,拉着埃德和杰西卡挤出人群。在附近的咖啡厅入座后,埃德还
沉津在刚才的幸运中:“你不该拉我出来的,没准我还能赢他一次。”
加达斯笑着摇头:“更可能的,是把你赢的钱全还给那个狡猾的老板。”
埃德想了想,笑了:“对。我从来没有从赌场带走这么多的钱──不是没赢
过,但赢后又都输进去了。
我得谢谢你把我拉出来,按说这顿饭该我请客。“
“不必客气。”他唤来侍者,“不必点菜了。我赌赢了200 美元,你就随便
上吧。喝点什么?威士忌?”
“行,就要威士忌。”这时埃德才想起问两人的姓名:“先生和这位漂亮小
姐的姓名?”
加达斯直截了当地说:“埃德先生,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埃德惊愕地瞪
大左眼,右眼跳得更厉害了。“我叫加达斯。比利,华盛顿邮报记者。这位小姐
叫杰西卡,她,”他盯着埃德说,“正是你作中间人送出去的婴儿之一。”
埃德满脸无辜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婴儿。”
加达斯毫不留情地说:“埃德,你听我说,我们是为自己的事情来找你的,
我不会在报上公布你的名字,也不会把你的名字捅给警方。但是,如果你不愿坦
率地和我谈话,我马上可以让警察来请你。不过,我想我们能很好合作的,对不?”
埃德屈服了:“好吧,我承认作过婴儿走私的中间人。但最早的一次是在6
一8 年前,这个小妞……这位小姐多大了?至少15岁吧,她绝不会是由我经手的。”
“你送出去的婴儿,后来你见过吗?”
“没有。我又不想做她们的教父。”
“那好,我告诉你,我已经发现了5 名婴儿,她们的生长速度都比常人快。
这位杰西卡只是其中之一。我要找到走私婴儿的源头,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有
没有潜在的危险。”
看来埃德真不知道这一点,他又好奇又疑虑地上下打量着杰西卡,终于点点
头:“好的,我告诉你。老实说,我对这事也一直很纳闷,经我手送过3 批婴儿,
大都是黑人女孩,长得也很像──虽然婴儿期间不大容易看准相貌。最奇怪的是,
给我婴儿的人不是为了赚钱!”他厚颜地笑着,“你该看出我下面说的都是真话。
我告诉你,她们给我婴儿时不但不要钱,还对每个婴儿补贴500 美元,然后我用
1000美元的价钱卖出去,除去中间花销,每个婴儿身上至少落1200. 那几年我真
的发了一笔横财!”他眉飞色舞地说。
加达斯耐心地听着:“我已相信你的话。再讲讲婴儿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不是骗你,我真的不知道。6 年前一个外国女人在赌场里找到
了我──就像你们今天这样,我想她是在人群中随便找到我的。她说她叫特蕾莎,
问我愿不愿给几个孤儿找父母,就按我刚才说的条件。我当然愿干,于是一个月
后她给我送来了4 个婴儿,3 年后又送了两次,一共12个。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
了。”
杰西卡急急地问:“她是什么样子?长得……”她咽口唾沫把话说完,“像
我吗?”
埃德认真看看她:“不,一点都不像。头一次来时,她大约45岁,黑头发,
褐色皮肤,身体很健壮,像一个混血种。她的英语不大流利,带着西班牙口音,
我在得克萨斯和墨西哥都呆过,听惯了带西班牙口音的美国话。所以我怀疑她是
墨西哥人,是白人和印弟安人的混血种。这只是猜测,我不敢肯定。”
加达斯详细询问了其它情况,包括婴儿来时的服饰,收养婴儿的家庭。“这
些我都忘了,”埃德嘻皮笑脸地说,“我不是FBI 的探员,也不准备做那些野孩
子的教父,所以送过就忘了。”
加达斯逼他回忆出几个收养家庭的大致地址,记在本子上。他没有注意杰西
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突然起身说:“我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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