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酒很快喝光了,大部分都是我喝的。
“瞧我的胡须!”豪亚得意洋洋地说,“我的力量就在这里!”
当年我乘坐“康提基”号木筏在海上漂泊了一百零一天之久,他们没能看到我当时的模样,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即使我现在已经把脸修刮得干干净净,他们也承认我的魔力。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欢欢喜喜地喝过酒,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非常想喝酒。我感到情绪高涨,欣喜万分。我看了看表,已是凌晨3点。营地离此路途遥远,得马上动身回去。我捡起那本珍贵的朗戈—朗戈书以及那只盛着洞穴“钥匙”的篮子时,这几位兄弟说,他们打算翌日到营地拜访我,届时由我做东道主请他们大家一起吃上一顿。我对他们大家表示欢迎,然后就和“图穆”、安德烈斯及阿坦走出屋去。户外夜晚的空气清新?爽。
第二天,在阿纳基纳的平地上,我们为村里的居民安排了一次规模盛大的吃烤肉的野外宴会和舞会。考察队的医生及村医生在做餐室用的帐篷里,从塞巴斯蒂安神父指出来的纯血统长耳人的耳垂上采取血样。轮到市长及其家人时,他们自豪地让大夫采血,就好像大夫从他们的耳垂上采取钻石似的。
正文 纯血统的复活节岛人
( 本章字数:2536 更新时间:2008-7-10 13:21:21)
这一场面充满生气与欢乐。市长戴着草帽亲自四下奔走,依次召集所选定的人员。四周洋溢着歌声、欢笑声,还有弹奏吉他的音乐声及马匹的嘶叫声。我刚到烤肉的火坑吃了一块大肥肉,这时,一个身穿被人丢弃的旧军用大衣的瘦削老人,在我面前勒住马。他衣衫褴褛,牙齿全部掉光,长满花白胡须碴儿的双颊深深下凹。他友好地向我打招呼。我请他下马,随意品尝土灶里的烤肉。但他只是俯下身子向我喃喃地说:“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告诉你,你将会双喜临门。巫师艾尔。布鲁乔对我说过,如果你于星期天午夜上他家去,你就会交上好运,以后你将永远福星高照了。”
夜色笼罩了大地,整个村子又黑又静。市长屋里的烛光已经熄灭,两个黑影偷偷地从屋里溜了出来。考察队员参加星期日宴会乘坐的吉普车和马匹,早已返回阿纳基纳营地,村子里和营地上的人们早已安睡了好几个小时,因为这时已近午夜了。
夜深人静,吉普车又驶回村子,关上车灯停在市长家花园的门口,谁也没有发觉。刚行过洗礼仪式的婴儿的红发父亲坐在司机座上,而个子矮小的叔叔阿坦则坐在他的身旁。他们给从屋里溜出来的那两个人让出座位。吉普车熄着灯沿村里大街向教堂轻轻驶去,然后向下驶至海岸,再沿海岸向上朝麻风病防治站驶去。
这两个人是埃德和我。我们并没有回营地,而是非常秘密地留在市长屋里,于晚上执行探险任务前小睡了片刻。我们离开村子,驶近“巫师”的屋子时,感到忐忑不安,因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吉普车在离小屋几百码远的地方停下来,埃德与那个红发男人等在那里,我与阿坦两人摸黑往前走去。
我们走到那堵倚着破烂不堪的梯子的墙前,看见夹杂在亮晶晶的巨大香蕉叶之间的神秘屋子时,阿坦迟疑了一下。
“你得独自先进去。”他凑在我的耳旁说,“你是我们的大哥。你得敲敲门说:”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
于是,我踏上嘎吱嘎吱作响的梯子,翻过墙向小屋走过去。四周一片寂静,犹如墓地一般。我举起手用手指关节小心地在这扇古老的门上叩了三下。
“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我一板一眼地说。
没人回答,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在那幽灵般的屋子四周刮着的阵风,使晶莹闪烁的巨大香蕉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香蕉叶像巨人的手指高高伸展着,像要摘下那圆圆的明月似的。远处传来海水轻拍海岸的声响。
“再试一次。”小阿坦隔着墙低声对我说。
我又敲敲门,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可是,仍然只有风声回答我。
这时,我疑虑重重,心想也许这又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也许就在这时他们又在对我进行新的考验。阿坦见我犹豫,轻声要求我再试一次:他们准是进屋睡觉以祈求鸿运。可是在他们约我来找他们的这个时间里,三个人全部睡得这么死,看来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心里觉得十分沮丧。是不是他们站在门后等候我的阿古—阿古去见他们?顺便说一句,随风摆动的巨大香蕉树上洒满月光,树下却很黑,旁边沙沙声特大,真有些怪。是不是他们躲进矮树丛后正在偷看我,看看我的阿古—阿古是否真的那么灵?有一两次,我似乎听见里面有些动静,但是并没有人出来。我第二次敲门时,还是没人答应,于是就不愿再试了。我正转身想走,忽然门后响起很轻微的声音,于是,我回过身来做最后一次尝试。
“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
门慢慢地开了,一位年轻妇女手拿一盏油脂灯走了出来。我朝她身后望了望,没见别人,只见小桌四周有几只没坐人的木凳。那天,我就是从这只凳子上接过那本朗戈—朗戈书稿及洞穴“钥匙”的。
她告诉我说,那三个男人都走了,可能都进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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