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靠保密吃饭的,还记得吧?”
“我想你是这样。”
“那我们呢?”在停顿了一会儿后扎克问道。
他们俩都停下来,面对着面。贾丝汀准备说些什么。她的嘴唇在颤抖,泪水夺眶而出。扎克把她揽入怀中,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地摇,她则不停地抽泣着。他觉得一滴泪水滚下了脸颊,接着两边都流下了滚滚热泪。
“对不起,扎克,”她哽咽着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他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如果他要想开口的话,他会认不出自己的声音的。
他们互相拥抱了几分钟,然后他牵着她的手臂,两人继续向前走。慢慢地他的眼睛干了,喉咙也不再感到硬塞。很快他觉得又能说话了。他把贾丝汀带到公园的一张长凳旁,让她坐下,握住她的双手:“我知道这听起来会很不对劲。你会认为我是出于嫉妒或别的什么,但你得听一会儿我所说的。”
贾丝汀悲哀地看着他。
“你如果愿意可以不来看我。我是爱你的,贾丝汀。是的,我爱你。我需要你胜过需要其他任何东西。我深信我们是应该在一起的。不过,我不会强留你。找不是那种人。但是,求你,不论做什么,不要嫁给道格拉斯·谢尔曼。你要做的是尽快离开他。尽快从那儿脱身。他有麻烦了,贾丝汀,他正……”
贾丝汀气得脸都变了样,同时推开扎克的手站了起来。
“我说的话你一点儿也没听迸去,”她厉声说,她简直是在喊叫,同时迅速转身走开去,“道格现在已是我的生命了。”
当她匆匆朝着林肯纪念堂的方向走去时,扎克站起身追上去与她并行:“贾丝汀,等等。这是很认真的事。停一下吧。我求你,我的话还没完。”他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想听,扎克。我不想听。”她嘶声道,一边挣脱开来。
“贾丝汀,谢尔曼正在被联邦调查局调查。”
她僵住了。然后缓缓地转过身。
“你说什么?”
扎克现在后悔告诉了她。这真蠢。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说了下去:“我知道事实上谢尔曼因为在八十年代从事非法武器买卖和可能的一直持续至今的犯罪活动而受到联邦调查局的调查。”
“谁告诉你的?”贾丝汀质问道,扎克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恐惧来。
“联邦调查局的一个副局长,杰克·彭斯。星期一,当我们本来准备在我住所约会时,我发现有两名特工正企图给我的电话安装窃听器。他们告诉了我部分细节。第二天彭斯来找我,告诉我调查的整个情况,并请求我能与其合作。他们认为福斯滕和谢尔曼是一伙的。”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这太疯狂了。”贾丝汀摇着头走开,“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可能。”
“你一定要相信我,贾丝汀。赶快从那儿脱身。”
“这是无稽之谈。”贾丝汀一边躲着他,一边连珠炮式地说了一通,“以道格的身家,他是不会去铤而走险的。他有的是钱。他不需要通过贩卖军火捞取更多的钞票。新闻界对他生活中所有的细枝末节不知挖掘了多少次也没发现什么。什么也没有!如果说联邦调查局正在调查他,那只是现政府在公报私仇。我不相信你竟会掉进这样的圈套里。” 她简直像歇斯底里似地转来转去,“该死的,这大概全是你杜撰的吧。是不是?你就是变着法儿不让我离开你。”
“不,贾丝汀,这是真的。调查局要我帮助他们。这不是开玩笑。请相信我。”
她猛地冲出去,几乎是在奔跑:“别来找我了。别来了。已经结束了,扎克。结束了。”
他又跟了她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她在宪法大街上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圣诞节其余的部分对于扎克而言就是个沉闷的、看糟糕的电视的节日。他一面不停地换着频道,一面用吃剩下的中国饭菜填饱肚子,沉浸在顾影自怜的愁闷中。日落西山时他喝起酒来。酒精只是让他头重脚轻,让他更加地闷闷不乐。他给父母各打了必须要打的电话,并在他们的关怀中得到了一点满足。是的,他的工作让人焦头烂额。是啊,他的确在受罪,他向他们证实了这一点。是啊,也祝他们圣诞快乐。
星期五早晨,扎克冲了些咖啡,并从门外取来了《华盛顿邮报》。他坐在餐桌旁,一边试着想清醒过来,一边抑郁地翻着报纸。这对他是多么地毫无意义,这些政治和权力的游戏。整个就是装模作样的把戏,那些妄自尊大的家伙在一些只有象征性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捞足了好处以在公众面前邀功,而对真正有意义的事却避而远之。扎克浏览了一篇讲对外援助谈判陷入僵局的文章以及一则关于马其顿内战的报道。他翻过一页,接着他的眼睛突然盯在了左下角。那儿有一幅彼得·卡斯托里的照片。
“哦,糟了。”当他看见标题时轻声唤道,标题是:“一作家之亲友宣称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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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葛底斯堡:美国宾西法尼亚南部城镇,美国南北战争中葛底斯堡战役的战场;后美国总统林肯在此发表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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