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小伙受不了皮肉之苦,中尉,”赖利拉长调子说,一面慢慢地走上前,向桌子这边绕过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那傻小子四十五秒钟后就开口了。”
赖利拿起桌上的信封,检查里边的内容,同时一直用枪对着扎克:“他把你们小小的电脑历险记全告诉我了,说你有些东西属于我们。所以我就让他稍微多叫了几声,作为他应有的报应。”
扎克恨得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你有种的放下枪,也来尝尝受刑的滋味。”
赖利朝门口走去:“我很乐意,非常乐意。相信我,如果由我操纵局势的话,我立刻就废了你。可一个死了的英雄会太引人注目,有人说。”他举起信封,“不管怎么样,你我都知道这儿没什么了,小伙子。是吗?”
扎克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我会找到你的。”他说。
“你当然会,”赖利打开门上的锁,谨慎地看看外面,说道,“我等不及那天了。”
赖利把枪放进腋下手枪套里,走进门厅,随手关上了门。
扎克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活着。几分钟后,两个联邦调查局特工来到了门口。
“那么这个叫赖利的家伙为什么不把你杀了呢,中尉?”半小时后,彭斯问道,他和另外三个特工坐在扎克的房间里。一位锁匠正忙着更换门上的锁。
“不知道,”扎克回答,他对自己没死仍然很困惑,“赖利说他们不想让这事太惹人注意。我认为,他们觉得我对他们没什么妨害。”
“恐怕他们是对的。你手头的东西对他们没什么大碍。慎重地说,中尉,情况看来不妙。你说你看到一个某时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对某一不确定目标进行某种空袭的计划,我们相信你。它跟我们收到的有关这些人的其他消息一致,而且它符合我们从海外得到的情报。但是即使真的发生空袭,假定我们有证据上法庭,你的证词在法庭上也没有价值。辩护律师会把你生吞了。”
“或许我们可以回到系统,再把这个材料调出来。”扎克无力地说。他已经把电脑网络和密码的事告诉了彭斯。他还设法给贾丝汀打电话,但接通电话的是答录机。
“那可说不准,”彭斯说,“如果他们怀疑系统被识破了,他们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密码。”
扎克没想到那一茬。但彭斯的话显然有理。贾丝汀手上的材料没用了。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我们先把这场袭击制止住,怎么样?”他问。
彭斯摇头:“我们知道得不多。我们得从你提到的SOTUA这个词上下功夫,但光凭那一点也不够。显然,它是某样东西的代码。除非我们掌握更多的情况,否则我们没法实施对策。你瞧,中尉,尽管我尽最大的努力相信你,你还是存在着信誉问题。现在,城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你有罪。我相信你所讲的关于约荷中士的事。我的确相信。我们昨晚一听到对你的指控就去调查他,可要把他掀翻会很困难。他的履历上显示的成绩非常优秀,根本没有在开罗跟间谍发生风流韵事。那种事我们的反间谍人员会知道的。”
“一场进攻就要展开了,”扎克坚持道,“而且很快。一份文件上说希兹布拉间谍想在SOTUA最后期限前一个月不走漏风声。我认为我看到的时间表是最后一份。上面注明的日期是十二月十六日。”
扎克看看彭斯,又瞧瞧其他特工。他看到每个人都满脸怀疑。他们不想再听他了,尽管他们说相信他。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他会活下来了。
“坦白说,我们能做的不多,中尉。”这位副局长说道。彭斯站起身,双手插在稀疏的头发里,摸着脖后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军方不打算在每个美国大使馆、每个海外基地以及美国境内的每个重要目标安放地对空导弹发射场,也不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守卫那些地方,无限期地在那儿部署兵力。我们局以及中情局也不可能往西方世界所有以M或R为首字母的机场派遣特工去留心注意可疑人物。我们会收下你给我们的情报,看看我们的人能不能琢磨出来,可至于会有什么进展,就不太清楚了。”
扎克知道他输了。没有哪个乖巧的官僚会把宝押在激烈过火的行动上,因为人们不会理解,除非他们相信一个遭指控的胆小鬼和骗子的话。不管怎么样,彭斯是对的:考虑到证据还不太清楚,不能采取实际措施。
特工们站起来准备离开。彭斯同情地看着扎克:“我想要你知道我们正在尽力破瑟斯顿的案子,中尉。我们会抓住杀死你朋友的杂种。还有,如果你认为还需要保护的话,我可以留下两人。”
扎克摇摇头。“他们不想杀我,”他说,“我已经死了。”
“你的律师是谁?”彭斯问。
扎克甚至没想过律师这回事。他耸耸肩。
“我会给你找一个。很快,从我听到的消息看,他们计划在星期四活剥你的皮。”
39
星期二早上,贾丝汀照扎克的要求,去艾尔德里治上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八点半到了办公室。她看起来被病折磨得憔悴不堪,所以没人怀疑她最近没有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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