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艾尔德里治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了。以前,它是她童话中的城堡。现在,她感觉像踏上了敌人的领地。她在这儿的希望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的。她躲进自己的办公室,害怕谢尔曼的到来。通常他会在九点半下来,对他的雇员间很多问题。
谢尔曼今天不会按通常的计划行事了。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实际上正处于一种近乎恐慌的困惑状态。就在贾丝汀到了艾尔德里治的办公区后不久,赖利来到生活区,同谢尔曼见面。他带来的材料令人非常不安。有从特津那儿弄来的打印件和磁盘。这个谢尔曼还能容忍;毕竟,计划是用代码写的,而且它们现已不在特津手上。瑟斯顿死了,特津说他看到了什么是不会有人信的。
真正使谢尔曼气得发狂的是电话窃听的录音带和贾丝汀从水晶城出来时被拍的照片。谢尔曼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必须知道更多的情况,在证实了贾丝汀在办公室之后,他派赖利到她公寓里找马尼拉纸信封。
在等赖利时,谢尔曼给福斯滕发了封电子邮件,向他征求意见。福斯滕很快就回了信,大意是要他镇定:“特津那方面的变化并不危险。可以认为他没有危害。阿莱奇倒让人不安。深表同情。但是她不可能有什么危害。建议:继续下去,但不可轻举妄动。SOTUA计划实施之后再算账。”
中午赖利回来了:“我很遗憾,先生。”他简单地说,同时递给谢尔曼一个马尼拉纸信封。
谢尔曼打开来仔细看了看内容。“不,”他摇摇头说,“上帝,不。”他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他的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他虚弱地站起来,走到窗前。他久久地瞪着窗外灰色的土地,然后才又开口。“我要他死,上校。”
“先生?”
“特津。我想把他除掉。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赖利犹豫着:“先生,我认为这不是我们的计划。将军难道没说过杀死特津会惹大麻烦吗?”
“你去做好了,妈的!这件事由我做主。懂了吗?”
“是的,先生。”赖利欣然说道。他一直在盼望这个命令。
谢尔曼转过脸,开始翻查一些文件。赖利没动。
“什么事?”谢尔曼问,他没朝后看。
“那么,先生,嗯,贾丝汀怎么办?我怎么处置她?”
谢尔曼猛地转过身,勃然大怒:“我没要你去做什么该死的事!你别碰她,上校。这是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做。现在你给我滚。”
40
彭斯离开后,扎克在这天剩下的时间里不断地打电话,他对刘易斯的死依旧愤愤不平,想象着如果有机会,他会怎么处置赖利。
他给父母打电话,终于找到了在大学里的父亲。他重复了一遍前天晚上留在答录机里的话,要他们安心。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在整理行装,准备到华盛顿来支持扎克。千万别,扎克说。现在不要。他得考虑如何为自己辩护,太忙了,而且不管怎么样,预审听证会总会过去的。会有需要他们支持的时候,但不是这次。
“我们非常爱你,扎克。”他父亲说,勉强答应留在普林斯顿。
扎克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他以前从未说过的话:“我也爱你,爸。”
罗伯特·奥克斯曼被认为是华盛顿军事法庭上最好的律师之一,每个接到扎克电话的人都提到了他的名字。到了那天下午,他已经端着一个装满外卖中餐的盘子,坐在了扎克的长沙发上。接到电话的一刹那,他就知道扎克是谁,并且立刻接下了这个案子。
“你讲的故事真是糟糕透顶,伙计,”奥克斯曼说道,在此之前,扎克用二十分钟时间讲了联邦调查局的调查以及将军因为他知道得太多,设法压制他的事,“在这个城市里呆了十几年后,什么样的事我都相信。到华盛顿的随便哪个地方挖一下,你都会挖到化粪池,保证。可我想我们现在最好不要提联邦调查局。实话告诉你,它听起来太离奇了,可能只会害了你。”
奥克斯曼吃了一大叉鸡和花椰菜,边嚼边说。
“我们要表明约荷是暗藏的敌人,而不是因为有打手威胁说要杀死他和他老婆。不是这么回事。我们就用他自己的狗屁证词来逮住他。等我把他驳得体无完肤时,他就会急得乱说一气了。基本情况是他的说法几乎和你的一样荒唐。我们难道真的会相信行动小组里的每个成员都纠集起来对付他,要他改变说法,而且战友们的压力会这么有效,他居然继续在全体审核委员面前撒谎吗?胡说八道。听起来他现在正在改变自己的论调。所以我不打算采用你的说法。用他的更方便些。没必要画蛇添足。”
他们第一次谈过话后,奥克斯曼去五角大楼跟军方首席律师讨论案子的事,扎克留在家里写辩护时递交的声明。六点钟,扎克完成了第一稿。有八页长,是用手写的。声明中没提到福斯滕和谢尔曼。
扎克做了个三明治,打开电视新闻。最重要的报道是总统将于星期四晚上在国会前做“国情咨文”演讲。美国广播公司驻五角大楼记者在提供的一则报道中讨论了中东武器禁运的细节,以及军方反对的传闻。福斯滕的泄密战将进行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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