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愿意向我保证?”
“非常肯定的保证,可惜我不能说。”
“那么,你的全部讲话就毫无用处。我想知道我的命运。”
“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这取决于矿的品位。只要我们在这方面感到满意,你也会对我感到满意。”
“老华伯将对此怎么说?”
“跟他无关,由我决定。他要是给我添麻烦,我干脆撵他去见魔鬼!”
“这可不行。他应该是富矿的股东!”
“胡说!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我只是骗骗他而已?我不会傻到要对他恪守诺言的程度。”
他实际已经傻到相当的程度,他对老华伯这样背信弃义,怎么会恪守对我所作的诺言呢?他根本没有想过金子到手会释放我的事情。更为甚者,没有证人能够证明他对我们实施了暴力,我的同伴的生命也没有保证。他只是想眼下让我愿意为他效力,金子得手以后就食言,并且继续犯罪。我最气愤的还是,这个无耻的家伙还敢对我用亲密的口吻说话。
“怎么样,你想清楚了?”过了一会儿,他打听,“你想怎么办?”
“要看你讲话算不算数。”
“矿还是给我看?”
“给。”
“好!你是最聪明不过的。此外,即使我食言,你死后,我们有没有金子,是不是埋在地下,对你来说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这次谈话的一个奇怪得令人满意的结束。是的,我当然可能,而且一定会是无所谓的。幸亏我在这方面还有一个很满意的地方,即在斯奎勒尔河畔根本没有金矿。受骗的并不是我,而是他。
他还没有离开我,我就得到一个机会,听到一次差不多同样引人入胜的谈话。我后面是哈默杜尔和霍尔贝斯,中间夹着一个歹徒。歹徒们对行进的先后次序和对我们的看管并不是非常严格的。我们被捆绑起来,根据歹徒们的看法,我们是不可能逃跑的。因此,我们可以比较随便地骑马。
这两位受尊敬的人在与他们的陪同聊天,实际上是哈默杜尔和歹徒谈话,霍尔贝斯在被问及的时候,给予干巴巴的回答。当雷迪在我旁边的时候,我不可能注意到我后面所谈的内容。而现在,我听到哈默杜尔说:
“你们真的认为我们非常可靠?”
“是的。”歹徒说。
“胡说!我们不过是与你们散散步罢了。”
“你们被捆绑着。”
“我们觉得愉快。”
“谢谢这种愉快。被抢劫也是愉快的。”
“被抢劫是可悲的。”胖子笑道。
在我们西行之前,他和皮特把钱缝起来了,所以他笑。
“你觉得这么好笑,说明你的情绪好,”歹徒气愤地说,“我要是处在你的地位,会严肃得多!”
“严肃?我们究竟有什么理由让别人把头耷拉着?我们今天觉得和任何时候一样舒服。”
歹徒骂了一句,叫喊着:“你不过是痛苦的幽默罢了,你没有想到,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你!”
“还不就是我们知道的那种命运。难道还有什么著名的命运?”
“你会熄灭。”
“喔!这没什么,这根本没有什么。我们如果熄灭了,又会舒舒服服地重新点燃。”
“疯了,简直疯了!”
“疯了?听着,如果我们三个人中间只有一个人是疯子,这个疯子就是你。我虽然是胖子,却可以穿过你们最小的网眼。这个大个子霍尔贝斯势不可挡,他的鼻子可以伸得比你们的栏杆还高。至于温内图和老铁手,我根本不愿先谈。我特地按你的请求,最隆重地向你宣布:在你们还没有来得及思索的时候,我们就从你们身边飞过去。那么,你们就只能站在这儿阻挡我的老马了。我们可以不飞过去,而是采用更好的,好得多的办法:我们掉转矛头,把你们俘虏起来。那样,这些老马就又适合你们了。我们哪怕只在你们身边呆上一天,那将是一种耻辱,我脸皮这么薄,怎么会受得了这种耻辱?我们走好不好,霍尔贝斯,老浣熊?”
“嗯!”大个子都囔着。“如果你要我们这样做,那么,你是对的,亲爱的迪克。我们会走的。”
“从我们身边逃走?”歹徒笑道,“我告诉你,我们把你们绑得非常牢,正如我偶尔也叫做霍尔贝斯一样!”
“你也叫霍尔贝斯?多美的名字!你也叫皮特?”
“不,我的名字是何西阿,你觉得有意思?”
“何西阿?唉!我们当然感兴趣!”
“你叫喊‘唉’,我的名字使你觉得痛?”
迪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向霍尔贝斯:
“你听见了没有,霍尔贝斯,老浣熊,这个人有一个美好的、虔诚的、圣经上的名字?”
“如果你认为我听见了,那就是对的。”被问者回答。
“这是什么秘密的语言?”歹徒问。“这些与我,与我的名字有什么联系?”
“有的,告诉我,你家里还有没有类似的圣经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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