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地上,像一条狗挨了揍一样。
“今天,我们算账的方式完全不同于当时,今天要全部由您承担后果。”我接着说,“你打伤了我,这是要用血偿还的。”
“我没有对您开枪。”他坚持说。
我掏出手枪对着他说:
“别不认账。你只要说一次谎,我就开枪。你在不在场?”
“不在……在……不……在场,在场,在,在,在!”他恐惧地叫喊着。我的枪托越接近他,他越恐惧。
“你诡计多端,昨天让你的同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用什么来偿还我的伤?”
“我们已结清了。”他固执地回答。
“怎么结清的?”
“您把我的手打伤了。”他抬起受伤的右手。
“谁对此负责?”
“您,不是您,还有谁?”
“你想对我射击,我反击。这就是事实。我是迫不得已自卫。我本来可以把你打死,而不是打伤。‘将军’在哪儿?”
道格拉斯不在房间里,因此我打听他的情况。
“我不知道,”他回答,“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什么时候?”
“你们来之前。”
“您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如果你否认,我进行简短审讯后就把你处决。”
他看见手枪对准着他。这类粗人通常没有真正的胆量。他应该想得到,即使他否认,我也是不会开枪的。但是,胆怯使他失去理智。
“他想跟踪铁匠的儿子,因为他相信他会去叫人。”
“那么说,在我们到达之前不久,他并没有走开。”
“他走开了,孩子一走,他也走了。”
“步行?”
“骑马,因为孩子也不是步行。”
“朝哪个方向?”
“我们没有注意。”
“好。事情自有分晓。”
我出来指示特里斯柯夫,在“将军”回来时采取什么对策。铁匠的儿子站在他身边。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有进屋。右边过来一个小女孩。我指着她问这个男孩:
“她是谁?”
“我的妹妹,躲避流氓回来的。”
“我要问她几个问题。”
她过来的时候,她哥哥告诉她,因为我们在,她现在不用害怕了。我问:
“您藏在什么地方,小姐?”
“对面树林里。”她回答。
“一直都在那儿?”
“不是。我看见哥哥走开,想跟他走。恰好一个称为‘将军’的男人刚刚从房子里出来,到篱笆旁边取马。他骑上马以后,看见我了,就朝我过来。我往回逃跑,刚刚跑到树林里,他赶上了我。”
“然后?”我趁她停顿的时候继续问。
“然后,家里来了一些骑马人。”
“那是我们。他看见了?”
“看见了。他看样子吓坏了,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认识我们。”
“看样子认识。他说到老铁手和一个叫温内图的人。”
“这使我感到很不舒服。然后他怎样?”
“他骑马走了。”
“没有说什么话?”
“他吩咐给我一个任务,是关于老铁手的。”
“我就是。他要您对我说什么?”
“这是……这是……说出来会侮辱您的,先生。”
“不会,根本不会。我请您把每句话都说出来。”
“他把您称为普天之下最大的流氓。您如果愿意俘虏他的同伴,甚至杀死他们,他不会反对。但是,他将找您算账。”
“就这些?”
“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称您为流氓的时候,对您表示出害怕的神情。如果我不是看到我的哥哥,长时间地、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话,我现在是不会回来的。”
“您可以放心,不会有人对您无理了。”
我回到室内,男孩子跟着我。
“您知道‘将军’在哪儿?”斯宾塞反问我。
“知道,”我回答,“逃跑了。”
“啊!真的逃跑了?”他高兴地问。
“真的。我做事不像你。我第一次就对你说实话。”
“哈哈,你抓不到他了。”
“今天抓不到了,以后抓得到。时间越久,把握越大。我牢牢抓住你了。”
“哼,你会愿意释放我们的。”
“为什么?”
“由于怕他。”
“怕一个看见我们就逃之夭夭的懦夫?”
“是的。他将为我们报仇。”
“哼,他通过铁匠女儿告诉我,如果我把你们吊起来,甚至处死你们,他根本不反对。”
“我不相信。”
“你相信也好,怀疑也好,我觉得无关紧要。现在谈谈另一件事情。这一家的老板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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