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很少的空间挥动锤柄的话。”
“所以我很担心,因为我要防止这种现象发生。好了,走吧!”
我们回到场上,他们已经为斯宾塞松了绑。温内图拿着手枪向他发出警告:
“这个白人有一点点逃跑的动作,我就马上开枪。”
我把锤子绑到决斗双方的手腕上,使他们只能用锤敲打,不能投掷。然后,我拨出手枪,重复着温内图的话。
这是个扣人心弦的场面。我们组成一个圆圈,他们两个人站在圈内,互相离得很近,手里拿着大小和重量相同的锤子,互相盯着对方、铁匠沉着冷静,斯宾塞却非常激动。
“我没有说话的时候,不能开始!”温内图命令,“各人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也可以徒手搏斗。”
“这样好,这样非常好。”斯宾塞欢呼起来,“这下就有把握对付这小子了。”
“对”,他手下的一个人说,“如果你能够用另一只手抓他,就把他报销了。掐他的喉咙,让他出不了气。”
“闭嘴!”哈默杜尔指责他,“谁问你啦?你安静地看,不要说话。”
“话总可以说嘛,人长着嘴干什么的?”
“你长没长嘴,这无所谓,但是你要闭上嘴。否则,给你塞上一团棉花。你当心点。”
我不比别人轻松。谁能获胜?斯宾塞强壮一些,而铁匠在使用这种不同寻常的武器方面则训练有素,而且这个冷静的人给人一种有把握的感觉,坏蛋却越来越激动。
铁匠的儿子也带着妹妹站在圈子里,从他们脸上看不出对父亲的任何担心,这使我放心多了。
“现在开始。”温内图宣布。
斯宾塞先击一锤,同时想用手去抓铁匠的喉头,没有料到这样就减轻了锤子的力量。铁匠用锤子反击,两个锤子撞在一起。铁匠的锤子打在斯宾塞的左臂上,斯宾塞惨叫一声,身体往后退。
“狗杂种!”挨打的人咆哮着,“你等着。”
他聚集了全部力量,猛冲过去,举锤就打。铁匠闪到一边,斯宾塞扑了空,差点栽倒在地。
“快,父亲!”孩子喊道。
用不着要求,铁匠将高高举起的锤子转了四分之一圈,对着敌人敲过去,只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他紧接着抡起第二锤,眼睛看准躺在地上的敌人,见敌人手臂痉挛,两腿抽搐,发出一种恐惧的、挣扎的呻吟。他放下锤子,短短地、轻蔑地笑了一声说:
“这家伙趴下了,我本来可以敲碎他的头颅的,但是算了,他已经无力再抵抗了,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斯宾塞够呛了,虽然没有麻木,也没有死,可是看样子胳膊已经没有力量,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自由活动的能力。他用一只胳膊支撑,慢慢站起来。
“该死……”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睛里冒着血,脸上露出动物一样的愤怒的表情,与北美丛林狼的龇牙咧嘴的面孔相差无几。
“我把他的肩肿骨敲碎了,”胜者说,“他将一蹶不振,至少再也不能危害善良的人了。请给我把锤子松开。”
他伸出手,我给他把这件沉重的工具摘下来。
斯宾塞站起来了,但是身体晃动得很厉害,看样子,所有的力量都从他的体内溜走了。他想讲话,可还是收了回去。他想发出诅咒,哈默杜尔把枪顶着他的头,威胁说:
“沉默一会儿,否则一颗子弹就进入你的脑袋。”
斯宾塞冷笑地看着他,呸了一口,转过身去找他的同伴,跪倒在那儿。人们把他绑起来,他没有反抗。
特里斯柯夫说,“他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我们把他怎么办?还要绑他?”
他看了看温内图。温内图说:
“阿帕奇人首领不关心这个人。”
“他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帮助。”我说。
“好。他可以找得到一个医生治肩膀。”
我们看见四个人骑着马从森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三个中年人。铁匠说:
“这是我的二儿子,刚捕鱼回来。另外三个都是熟人,我的邻居。我们这儿的邻居都相距甚远。”
他这个儿子看来捕到了不少的鱼,他面前的鱼篓装得满满的。他和他的同伴看到这儿躺着被捆绑的人,觉得很奇怪。铁匠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情况,希望三个邻居别在这儿久留,而是采取司法行动,到城里去,到这儿的人称为城市或当时称为城市的地方去。他们必须星夜兼程,明天到达目的地。他们被要求把坏蛋们带上,但是不需要带到城里,而是在半路上,分别在不同的地点,把他们一个个地释放,使这些家伙不容易很快重新集结,来对付铁匠一家人。坏人骑马,他的儿子们必须同行,以便把坏人放走以后,再将他们骑的马带回家来。
还有一件费力而又引起麻烦的事情,就是把坏人的口袋掏空,再把他们捆绑到马背上。今天要想方设法把这些人弄走,因为我们预料另一个歹徒团伙会跟踪我们到铁匠家来。他们到达以后如果看不到这些坏人,就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俘虏们在五个男子汉的陪同下离开这儿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不是良好的祝愿。在这儿,他们开始非常满意,后来非常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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