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想的差不多。在你们这儿住过的才是强盗哩。你们大概听说过两个阿拉扎吧?”
“听过。是两个路霸。他们闹得从科拉比山、巴斯特里克山到多瓦尼察平原这整个地区鸡犬不宁。人们抓不到他们。你为什么问起这两个强盗?”
“因为他们到过这儿。你没有注意那五个骑马人的马?”
“注意了。有两匹斑马,那是两匹漂亮的马。安拉!我想起什么啦!这两个强盗骑斑马,这就是他们称之为阿拉扎的原因。”
“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们在此之前在这儿住店!”
“对!你们接待了那两个阿拉扎。另外三个都是类似的坏蛋。”
“这我们可没有想到!他们自己是强盗,而且他们对你很坏。他们把你们说成山里人、抢劫犯。他们说,他们和你们在基利塞利的客栈相遇。由于发生争执,你们偷袭他们。我给那个胳膊中了两颗子弹的老头包扎了伤口。”
我简单地向军医报道了那次事件,从他那儿听到,那五个强盗是到于斯屈布去了。
“但是,我在公路上没有看见他们的足迹。”我说。
“他们上了去鲁美利亚的路。”他答道,“他们认为,由于下雨,公路太脏。而到鲁美利亚去,他们就可以一直走草地。”
“但是,我们走的是一条弯路。这对于一个伤员来说是重要的。我告诉你,他们不想到于斯屈布去了。在那儿,他们会遇到被捕的危险。因此,他们骗你们,让你们不向我们告密。去鲁美利亚的路难认吗?”
“不难。过桥后向右拐。那五个骑马人的足迹很容易辨认,因为路面松软。”
我告别了他,回到等待我的同伴身边。
“我们的敌人不想去于斯屈布,而是前往鲁美利亚。”
“往鲁美利亚?”亚尼克问,“那么,他们离开了公路。你想跟上他们吗,长官?”
“想,我们必须在这儿分手。”
“可是,我们说好了,我要陪同你的?”
“现在改变了,我们发现,我们旅行的目标不能到魏察附近去找。另外,你先要把你的安卡送到她父母身边。我们不能等你回到我们身边来。时间很紧。你们不要为我们担心,而是要关心你们自己,过着幸福的生活!”
与感激不尽的新婚夫妇告别的场面,是感人的。
我们过桥后就拐弯,可以清楚地看见,在长满青草的沙面上,有那五个被追踪者的足迹,修好的路是没有足迹的。
“你知道鲁美利亚的情况吗,本尼西?”哈勒夫问。他又在我身边。
“不多。这个地方可能在公路边,那条公路是从克普吕吕沿瓦尔达尔河到于斯屈布的,河对面是铁路。”
“啊!我们说不定可以乘一乘火车。我如果去看最美的女孩汉妮,一定会自豪地对她说,我乘过一次火车,那火车是用烟拉着走的。”
“不是用烟,而是用蒸汽。”
“一样吗?”
“不一样。因为你可以看见烟,蒸汽却是看不见的。”
“既然蒸气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有这种东西?”
“你看见音乐吗?”
“看不见,本尼西。”
“按照你的说法,音乐也是没有的。很难用几句话向你解释清楚蒸汽的性能和作用。为了让你懂得我的话,你一定要有基础知识。”
“本尼西,你是不是想侮辱我?难道我不是经常证明,我是具备基础知识的?”
“可是,没有物理学的。”
“那是什么东西?”
“是与力和自然规律有关的。”
“我了解所有的力和自然规律。如果有人侮辱我,就有一条非常简单的自然规则:他为此得到一记耳光。当我给他这记耳光的时候,那就是我给他的自然力。也许我是不对的。”
“你是对的,即使你不对,也是对的,亲爱的哈勒夫。此外,我很抱歉。你不能向你的女中之花讲述你乘过火车了。”
“为什么?”
“第一,我不知道,铁路是不是通车。第二,我们必须追赶我们的敌人。而敌人不乘车,所以,我们的享受就告吹了。”
这条路目前还勉勉强强,我们可以比较快地前进。半个钟头以后,我们看见鲁美利亚村出现在我们前面。在左边,公路从克普吕吕经过卡佩坦利客栈;在右边,它通往于斯屈布,并且继续延伸。
我的目光沿这条公路由近而远地扫视过去,看见一个骑马人,他似乎飞快地从卡佩坦利客栈过来。在这种泥泞满地的路上这么快地奔跑,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我拿起望远镜,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把它递给哈勒夫。他举起看了一眼,马上就放下。
“安拉!”他惊叫起来,“这是苏耶夫呀。”
我当时对那个所谓的裁缝阿夫里特说,他会马上离开基利塞利。我这话说对了。
“跟过去,”我提醒说,“苏耶夫想给其他人报信,不能让他这样干。他知道,他们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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