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八成把握。我们将骑马从这儿到卡宾屈,再从那儿经过瓦尔屈到什干屈。”
“这可是一条难走的路呀,长官。”
“其实不难。如果我们从这儿到伊斯蒂普,从那儿经过卡劳曼再去瓦尔屈,那就一直有路,但是我们要拐一个弯,这要费很多时间。我是宁愿一直骑马到卡宾屈,虽然骑起来费力。我不相信会有一条开辟了的小路。”
“有是有,不过是一段段的,”编筐人证实,“但是,如果我给你引路,我保证路不会很坏。”
“你熟悉这一带?”
“很熟。让我给你引路吧,那样,去塔什克耶也好,去卡宾屈也好,我觉得都一样,距离也大体相同。我的安排是,避开没有路的森林,大部分时间走没有遮盖的路段。不过就是要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
“这个受得了。”
“你什么时候动身,动身前我还可以回家一趟吗?”
“可以。不过,半个钟头你要赶回来。你能不能够租到一匹马?”
“可以,这儿的老板马上就可以给我一匹。”
“那就请你和他说一声,我付租金。”
“你也可以骑我的马,就在外面,”他的连襟说,“不过我担心,能不能同步前进,因为它老了。那些坏蛋把我的好马要走了。我再也看不见那匹马了,也没有钱买匹新马。我还是很需要的。”
“多少钱一匹?”我问他。
“到亲戚手里买要一百五十皮阿斯特。”
“我把它买下给你。”
“买下?”他惊奇地问,“长官,你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没有马。”
“这没关系。我到盗贼手里取。我要是能赶上他们,就顺便从他们手里给你拿一匹。”
“如果你不成功?”
“这是我操办的事。简单明确地说,我买匹牲口给你,如果你全力做这笔买卖的话。”
“很高兴,因为我的马还没有失而复到。不过,长官,不要对我使坏!你是不是要等到把马拿到手的时候才付款?”
“不!谁知道我多久才能赶上那些罪犯,什么时候才能够碰到他们!你想要我怎么给钱?我马上给你二十皮阿斯特。”
“我说的是一百五。”
“不,是二十!”
“那你误解了我的话,长官。”
“那是我的错误。我想是二百皮阿斯特,所以对你说,我买。”
“这可是太多了。”
“我再给你五十皮阿斯特零钱,是给你孩子的。这儿是二百五十皮阿斯特。”
这儿最好的马价格不到五十马克。但是在那儿,普通马的价格与我们家乡是不同的。在这个农村,穷人都有自己的马,因为到处有便宜的、往往不收费的草地。编筐人阿比德没有马,是特困户的特征。
尽管这个数目微不足道,但是我的捐赠还是使他感到很愉快。老实巴交的许屈吕所受的损失大于给他的补偿,而我并没有受到损失,因为我付的买马款是马贼的钱。现在,我感到遗憾的是,没有把两个强盗的钱包拿来。要是拿来了,就可以把那些钱为穷人和好人做点好事。
我们吃完早饭就备马出发。这时我的脚使得我感到狼狈。我怎么穿戴呢?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医生进来了。
“长官,”他说,“我是来给你拜早并问问,你是怎么休息的。”
他的穿着与昨天的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
“谢谢你,”我回答,“我的休息是安宁的,但愿你也是如此。”
“安拉没有满足你的这个愿望,因为我彻夜未眠。我把我的头敷满了含硫酸钙的石灰石,所以不能睡觉。我刚合上眼,就梦见世界大海充满了石膏和水,天空完全是印花平布,这些布都浸入了石膏海,然后不断往我身上包扎。这根绷带把我裹得太紧,我的呼吸停止了。我害怕得大声叫喊,就醒了。不过,我对包扎还是有所防范,结果从枕头滚下来,滚到房间的中央。”
“你现在就知道,昨天你的‘模特’的情绪是什么样子了。”
“满意对他来说是谈不上的,不过,他又在我这儿躺了一个钟头。他的左大腿和右手两个指头断了。他现在包扎得很漂亮,抽着水烟筒,还喝汽水呐。”
“他是自愿来的?”
“不是,我只好亲自请他来。”
“你的石膏长袍怎么样?”
“已经挂在大门旁边的铁棍上。许多人站在门前。我派一个小伙子站在那儿,解释这件长袍的重要意义,每个人都可以免费进入,看我给我的‘模特’包扎指头和腿部。几天过去了,我成为一个名人。为此,我要感谢你。你的腿怎样?”
“很好!”
“那么,我就给你推荐一位私人医生,最大限度的休息。在院子外面,马已经备好鞍。你是不是要远行?”
“嗯,我知道,我可以大胆骑马。”
“是的,你昨天晚上就想过,今天骑马。你打算在骑马时脚上穿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德]卡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