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会在这里遇到他,因为温内图和我在远在北方的曼吉锡塔河边找寻他。但这个我现在不考虑了。有一样东西更使我惊异得多,是的,使我愕然:从他的腰带中露出两把刀子的把儿,其中一把我十分熟悉,因为它属于——我!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那么说昨天在黑暗的夜里同我交手的是老枪手。现在我当然不必再惊讶于没有制服这个人。在搏斗中战胜老枪手!当我打量他的身材时,我觉得这样一种冒险几乎是狂妄了。当然不单单是粗野的力气起了作用,这个人也具有必要的机敏,他昨夜已做了足够的证明。
所有这些观察我都是在片刻之中完成的,因为我几乎没有走进来上校就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
“梅里尔上校是在这里吗?”
“是的,上校就站在你面前。”
“好,那我想警告您。您知道吗,你得准备好遭受一次印第安人的袭击?”
上校飞快地向捕兽人瞥了一眼。
“真想不到!请问您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想不到呢?我偷听了红种人的话。”
“哪些红种人?”
“是彭加人,在他们的酋长帕拉诺的指挥下。”
“您在哪里遇到的他们?”
“从这里向东南足足骑一天的地方。”
上校又看了那个人一眼。
“好,您不想简短地向我做一个连贯的报告吗?”
“很乐意。”
我开始讲的时候,老枪手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并向我们走来。我讲述了我偷听到的内容,但却没有提到温内图,也没有提到我夜间的搏斗。
我讲完后,上校向我伸出手。
“伙计,我非常感谢您,虽然我不是完全像红种人以为的那样没有头脑。因为我已经受到警告了。”
“这个我能想象,”我赞同他,“您一定注意到了,要塞一下子被印第安人避开了。”
“对!您猜中了。通常在要塞附近游荡的红种人突然不见了,这定会引起我的怀疑。”
“目前驻军的实力怎样?”
“三十个人。”
“这跟一百个红种人相比不是太多。”
“但也不是太少。我不怕他们,因为我这里有一个人,有了他我会乐于同双倍的对手一比高低。”
“您也许是指在您旁边的老枪手?”
“看哪,您认识我?”现在那个人第一次开口了,“我不记得曾见过您。”
“我对您也是这样。我只是奇怪在这里碰到您,我们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寻找您呢!”
“您寻找过我?您说‘我们’,那您不是一个人了?”
“不错!我的打猎伙伴在外面灌木丛的边上等着我。”
“是谁?”
“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首长。”
“温——?”这位著名的猎人惊喜得后退了一步,上校也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温内图在这里?伙计,我告诉您,除了这个消息,您不能使我更高兴了。”
“天哪!”梅里尔上校插话道,“现在我才真正不再担忧了。单靠温内阁和老枪手我就能把整整一帮人打得落荒而逃。”
“您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容易!”我微笑着。
“嘿!”老枪手抗议道,“您还是不会害怕的!此外您还根本没有说出您的名字。您可不会是——您可不会竟是——”
“您指老铁手?然而人们是这样叫我的。”
“老铁手!”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上校补充道,“老铁手、老枪手和温内图!一次多么幸运的相会!西部三个最著名的人物!三个不可战胜的人!这下子可是根本不能有什么闪失了,这下子红种人无赖们完蛋了!”
听到我的名字时老枪手的眼睛睁大了。现在他抓住了我的手紧紧握着,使我都要叫起来了。
“老铁手!温内图的结拜兄弟!我多年来渴望见到的人!伙计,朋友,亲爱的兄弟,我根本不能给你说,我是多么高兴!”
我挣脱了他的握手,一边后退了一步,微笑着注视他发光的眼睛。
“您这种高兴真的是认真的吗?”
“难道你怀疑?”
“我想是的。我也有充足的理由。”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那我必须给您以指点了,您可是昨天夜里还热衷于扭断我的脖子。”
观察他脸上流露出的惊愕是很有趣的。
“我——您——扭断脖子——?”
“难道您不相信我?请看,这就是证据!您还从格斗中得到了我的刀子带在腰间。”
这个巨人向我投来的是一种几乎是无助的目光。然后他把我的武器从腰带中拔出来并结结巴巴地问:
“这——这——应是您的刀子?”
“当然。而且我希望,您是那样的高尚,会把它还给我,可不要把它并入您的胜利标志的收藏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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