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谁是我1+复活夜2+拯救者3_蔡骏【三部曲完结】(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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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必和山谷的股权结构中,有一个古老家族的名字,坚决反对天空集团收购案,通过各方面关系,大肆诋毁攻击天空集团,在资本市场上展开激烈竞争,已给我们造成数百亿美元损失。

  史陶芬伯格派遣了商业间谍,通过细致入微的调查,有确切证据表明,这个家族所拥有的不计其数的财富,已被Matrix通过种种yīn谋手段窃取,将使天空集团遭遇空前压力。

  这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庞大机组,是近代历史兴风作làng只手遮天的“第六帝国”,它的名字是:罗斯柴尔德家族(Rothschildfamily)。

  罗斯柴尔德出自德语“Rothschild”,意为“红色之盾”。家族创始人是犹太人MayerAmschelBauer,发迹于法兰克福。他的五个儿子在法兰克福、伦敦、巴黎、维也纳、那不勒斯开创业务,建立跨越欧洲的qíng报网,利用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一举成为英国政府最大债权人。

  20世纪初,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竟已占当时全球一半。他们积极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臭名昭箸的《贝尔福宣言》。打开日后以色列灭绝巴勒斯坦人的潘多拉魔盒,便是以英国外jiāo部致纳坦尼尔。梅耶。罗斯柴尔德勋爵的名义发表。

  第二次世界大战,纳粹以消灭犹太人ròu体的方式,使得欧洲大陆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遭到沉重打击。美国财团趁机大量吞并家族资产,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度销声匿迹。然而,这个家族所掌握的巨大财富,即便只剩十分之一,仍旧富可敌国。

  2004年,罗斯柴尔德家族退出伦敦huáng金定价系统,逃过了2008年全球金融风bào。不同于bào发户式的美国资本主义,罗斯柴尔德家族不显山露水,家族银行拒绝上市,也不对外公布年报与财务状况,究竟拥有多少财富?控制地球上多少企业?只有他们的耶和华才知道。

  这就是慕容云所说的“cao纵这个世界的世界”。

  听完史陶芬伯格的报告,我满脸yīn郁沉默良久,牛总和白展龙一言不发,如果说Matrix是个小朋友,那么罗斯柴尔德家族便是个庞然大物,我们有力量与这样的大家伙搏斗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清牛总沉重的呼吸。

  我的“贤弟”,慕容云,他第一步控制了常青的蓝衣社,接着利用Matrix大肆扩张来路不明的财富,现在又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他已成为这个星球最富有的人。

  我的使命就是要打败“cao纵这个世界的世界”。

  但打败他们的过程以及结果,不还是难逃“cao纵这个世界的世界”的规律吗?

  这是一个悖论,恐怕也是我一生注定的悲剧。

  服务生端来一瓶红酒,熟练地倒在酒杯中,宛如浓稠的鲜血,晃来晃去折she烛光。放下酒杯就是她的脸,映在红色暧昧的灯光下,就像待嫁新娘鲜艳yù滴,任何人都想把她摘下来咬一口。

  她却转头看着玻璃墙外,要把数十年不曾看过的景色看回来,那是漫天不夜的灯火,无数钢铁丛林聚集左右,最显眼的就是天空集团的新办公楼。

  端木秋波——即便侧面的脸庞,依然是近乎完美的轮廓,从耳角直到雪白luǒ露的脖子,再到隐藏在衣领下的锁骨,令人浮想联翩地起伏……

  我开始悄悄鄙视自己,却无法控制内心的魔鬼。

  今晚,她难得没有去电台。

  平时我会派司机送她过去,直播完“面具人生”节目之后,再把她接回家里休息,一路都有保镖车辆跟随。

  今天却很特殊,因为是她的生日。

  我提前十天就预订好了,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顶层餐厅,但她推辞了好几次,居然说想一个人过生日,但这样的机会我怎能放过?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她终于同意共进晚餐。

  上完最后一道菜,切完生日蛋糕,看着她默默许下愿望,chuī灭二十六根蜡烛,脸上却不见庆祝生日的喜悦,而是努力想要隐藏的忧伤。

  我还是不懂女人的心。

  “有什么不开心吗?”

  “快到节目开始的时间了。”她看看表以近午夜,这个城市仍未褪下她的面具,“不知道替班的主持人会接到怎样的电话。”

  “你很想回到节目,倾听别人的故事吗?”

  “不,我反而有些恐惧,不敢再接听那些电话,听很多女人忧伤的故事。我对这份工作失去了自信,看到这个无颜六色的世界,反而不会与听众们jiāo流了。当眼睛看不见,还以为这个世界有许多美好。即便有某些人自寻烦恼,只要把视野放大,就会发生天地广阔,有很多值得你去爱去珍惜。”

  看着她明亮忧伤的眼睛,我渐渐明白她的恐惧:“当你眼睛看得见,却发现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是,与想象差得太远了!从前通过耳朵,也可以知道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地球发生的一切。但是,耳中所闻与眼睛所见太不一样了,果然耳闻不如目睹。我亲眼看到大街上乞讨的小孩,亲眼看到被医院丢弃在外将要死的病人,亲眼看到污浊不堪的发廊门可偶那些女子。”

  “等一等!”我必须打断她,“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你能容忍这一部分的存在?对不起,我做不到!”

  这么说似乎是鄙视我,让我有些尴尬:“还好,你没有去过曾经的所多玛国。”

  “但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画面,那些贫困的非洲孩子,被无数苍蝇叮着等待饿死;我还看到巴勒斯坦加沙的孩子,被以色列的子弹打死由母亲痛苦着下葬;我更看到印度童工在污染的工厂,不到十五岁就衰老得像五十岁!这一切我都看到了!哪怕只是其中半个可怕镜头,震撼都远远超过亲眼目睹的美丽景色!”

  “是,就算看过再多再好的鲜花,只要看到一坨牛粪都会想吐。”

  我承认她说得有理,其实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秋波苦笑一声:“有时候,还是看不见比看见更好。”

  “你后悔了?”

  问出这句我异常小心,担心她会想到另一个方面。她却茫然地怔了许久,也许走神,也许回避。

  我却愚蠢地追问一句:“你后悔回到我身边来吗?”

  这个问题让她更无从回答。

  两人尴尬地僵持数分钟,她转头看着数百米高的窗外,我则转头看着餐厅内部,那些子夜相会的男男女女。

  忽然,在餐厅一个yīn暗角落,闪烁烛光照亮一张熟悉的脸——没错,他是我在天空集团的亲信,身居亚太区总经理高位的牛总。

  牛总并不让我惊奇,令我惊奇的是牛总身边还坐着个女子:身着低胸晚礼服的年轻女子,长长黑发烫得富有xing感,漂亮迷人且颇有气质的脸蛋,大眼睛流露万种风qíng。红色指甲正按着牛总嘴唇,接着划过他的下巴,这道撩人的红色痕迹,看得我都心猿意马,直到落入他的衬衫领子以下。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抱歉我身边的女士前不久还是盲人),牛总和这个女子有一腿。

  牛总很享受的表qíng,微笑着闭上眼睛,任由这女子上下其手——虽说这种事现在并稀奇,我也对公司高管们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但牛总毕竟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他也是商界有名的好丈夫好父亲,虔诚的基督教徒,从来都是家庭婚姻美满幸福的楷模。我见过他在台北的太太,是个温良谦恭俭让的中国传统女xing,她为丈夫生了三个孩子,全都已大学毕业——此刻靠在牛总身上的女子,差不多也和他的女儿同样年龄。

  哎,没想到好男人模范如牛总,都在搞外遇包二奶,何况我这样喜新厌旧之徒?

  不过,再自己看看牛总身边的女人,她的气质却不同于那些浅薄的花瓶二奶。虽然她的举动堪称轻薄,眼神却带着几分谨慎小心,时不时紧张地扫视周围,怕被别人看到。幸好我的位置颇为隐蔽,可以仔细观察他们。

  等一等——这个女子有些眼熟?

  我把头再往前凑了凑,不会吧?真的感觉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儿却叫不出名字。

  再盯着她的脸端详许久,拼命在脑中搜索相关画面与名字,终于跳出三个字——马小悦!

  马小悦?

  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实在想不起来,可以翻开上卷“谁是我”的第88页。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不,是高能的高中同学,据说是高能中学时代唯一暗恋过的人。

  当然,马小悦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而我顶替高能的身份,作为天空集团一个小推销员时,曾在一家酒吧外偶遇过她——是她把戴着高能的脸的我认了出来。

  只此一面之缘,但彼时我和她的人生却截然不同,她曾让我那么痛苦自卑,现在却又令我坠入疑惑之中。

  高能的高中同学马小悦,怎会和我的亲信牛总在一起?

  难道也与我有关?牛总想知道我的过去(其实是高能的过去),想利用高能的初恋对象,从面对我达到某种目的?他是从高能的老同学“唐僧”那里知道的?

  搞yīn谋还是搞外遇?

  自然联想到牛总最近jīng神状态不好,说话心不在焉,经常开会时遭到我毫不留qíng的批评——有时我也对此心怀愧疚,大概经过绑架之后,我的肝火太旺难以控制qíng绪,难道因此而让牛总心怀不满?开始动坏脑筋要对我不利?

  今天下午本来要开会的,他却说在台北的太太突发重病,没参加会议便飞回台湾——现在看来显然是说谎,就是为了与他的小qíng人幽会。

  我无奈地摇头,这世上竟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吗?

  秋波轻声说了句:“太晚了,我想回家。”

  “好的。”

  我没有打扰牛总的好事,而是轻声地呼唤服务生结帐,悄悄地带着秋波离开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让司机放了那首郑智化的歌《生日快乐》。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却正好是我自己的心qíng。

  没有再看她的眼睛,因为害怕看到真相。

  第二天。

  天空集团亚太区总部新办公楼。

  听说牛总从台北“飞”回来了,我在第一时间拜访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表qíng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镇定,点头哈腰说:“董事长,大驾光临属下办公室,实属无上荣幸!”

  这话说得实在ròu麻,这台湾人是不是拐着弯骂我呢?

  我只能放低姿态,对他露出难得的微笑,坐下来问:“牛总,听说你的太太身体有恙,昨天你飞回台北探望,所以我才来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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