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我让老赵给乡里打电话,派考古人员去那个地方把古墓给挖出来,免得再被破坏。夫妻俩都没说话,看来是不太qíng愿。
赵妻的表弟用面包车把我们送出村,一路回到濮阳。我打当地的114问濮阳市文物局的位置,被告知别说濮阳市,连郑州市和河南省都没有专门的文物局和文物厅,只有文化局。我只好给濮阳市文化局打电话,称XX村的赵姓村民在村北某处乱石堆旁挖到一处古墓。请他们快派人去保护。
文化局的人问我是谁,我称是泰国华侨,为了给那名赵姓村民治中邪症状来到濮阳,后来才发现他是因为挖到古墓而中邪。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时间给政府打电话。我就替他办了。接电话的那名工作人员显然没听太懂,但仍然表示会马上调查。
我和老谢、阿赞洪班三人从郑州飞到广州,在广州机场里的餐厅中,我将那三万五的余款再分给老谢一万,他乐得合不上嘴。我说:“你说你跟着去这趟有什么用,还费了好几千块的机票钱。”
“哎呀,习惯了嘛,洪班施法的时候我都得跟着。”老谢笑呵呵地说。
要说老谢这人我是真看不懂,吃饭的时候他宁愿省下几十泰铢,居然可以只喝汤而不吃饭,可他大老远从孔敬来到河南,光来回路费就好几千块,够他吃上一年的饭了。为什么?后来我一想,老谢家里有个无底dòng的病儿子,他极缺钱。在泰国,阿赞洪班是他唯一的紧密合作伙伴,而我又有着广泛的生意网。如果这个伙伴被我挖墙角弄走而绕开老谢,他会少赚很多钱,这对他来说是不敢想象的。所以他宁愿少赚几千块,也得全程跟着。
与老谢、阿赞洪班分开后,我从广州回到香港。刚过了两天,我就接到老赵打来的电话,上来就斥责:“田老板,你这人是咋回事?为啥叫政府的人来我家,非说我挖到古墓,想上jiāo国家?”
第0564章围村里的隐患
我说:“我这是在替你打电话,要不然你不也得打吗?你撞邪是因为什么,自己很清楚。别告诉我你还想继续挖那座墓,把玉佩弄出来卖钱!这职业你还是改了吧,不然以后再遇到那种事,就算你能拿得出钱来施法,也不见得能保过这条命。”
老赵生气地说:“那也不用你打电话吧,他们还以为我是盗墓的呢,盘问了我半天!”我心想这个电话我要是不打,你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打通。
这桩生意我以为算是结束了。但几个月后,小赵在QQ上对我说他爸爸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我很奇怪,大活人怎么能失踪,是不是梦游症又犯了。小赵说:“没有啊,没听我妈说他再犯病。”
“怎么失踪的?白天还是晚上,去哪里?”我问。
小赵说:“他和村里的两个叔叔去阳城县的深山里找土蜂,就没回来过。也报案了,好多人在山里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他们三人的踪迹。”我心想。找什么土蜂,老赵这种人怎么可能大老远去别的县城找这东西,分明是找墓葬去了。
“田叔,上次泰国的法师把我爸的邪病给治好,现在我爸怎么也找不到,法师能帮着找找不?”小赵问我,“我妈为了找我爸,请了不少神汉和算命先生定方位,可都没用,钱也花了两三万。你帮帮我吧!”
虽然很讨厌老赵夫妻,但为了赚钱,我还是给老谢打去电话,询问这种qíng况的生意能不能接。老谢想了想:“田老弟,这桩生意有点儿难弄。阿赞师父只能感应到死人的yīn灵,要是那个老赵还活着,那怎么也找不到,还不如警察带着警犬去呢。要是人已经死了,找到又有啥意义,搞不好还拿不到钱。”
我心想也是,就没再理那个小赵。后来他又问过我几次,都被我以泰国的法师很忙,没时间为理由搪塞过去。
在我两年多的牌商生涯中,职业为小偷的客户也有两个,但以盗墓为生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也许正像北京那位X先生所说,这么多年来,中国的墓早就被各路神仙盗得差不多了,看看新闻也能知道,中国境内每年由考古学家挖出来的古墓,还没有卫星上天的次数多。但又一想,考古学家毕竟不能像老赵这类人似的,成天就是四处找墓,他们还是能找到不少目标,只不过有值钱、有不值钱罢了。
当年我在手机市场卖手机的时候,很多店主收的旧手机都是小偷给送,看来古玩店也一样,虽然很多盗墓贼不敢直接销赃到古玩店,而是有专门收购文物的贩子当中间人,但那些古玩店里摆的东西。如果是真的,估计八成都是这个渠道。
我始终相信老谢说的话,他说怨气大的yīn灵有两种,一是横死者,二是有年头的尸骨。之前在上海洋房接的罗姨那桩生意。不就是几十年前的yīn灵吗,yīn魂不散,一直也没投胎。而那么多古墓,死者肯定也有横死的,但其魂魄是否能几百年不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老赵撞邪的事来看,还是有可能。
转眼间,那尊灵体山jīng已经在大埔围村的陈大师旧宅放了近一个月,说实话我很不放心,感觉就像存了个手雷似的。于是这天我吃完午饭,就乘地铁加出租车,来到大埔围村。
陈大师已经把围村的旧宅钥匙jiāo给我,反正他也不住,又不出租。对他这么有钱的人来说,房产有好几处。像这种旧宅,只是在等待拆迁和应急之用,平时根本就想不起来。进了屋,我用钥匙打开书柜,看到装山jīng的木盒完好无缺。我长吐口气,心想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时候能卖掉?
走出旧宅,我正锁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西侧路口中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还夹杂着几个人的呼喊声。我朝村路向村外走。来到路口时,看到一名约三十来岁的妇女边跑边哭,后面有个老太婆和中年男人在追,边追边喊着什么。
他们说的是粤语,我听不懂,但这两人远远看到我路过,就拼命指着我,又指指前面那跑的妇女。我心想难道是想让我帮着拦住?可问题是谁知道你们之间什么矛盾,我怎么敢拦。
那妇女哭声从我身边跑过去,正是仲夏。她穿着半袖的薄衫,能看出肚子鼓得很高,原来是个孕妇。跑到我身边的时候,她身体歪歪斜斜,马上就要摔倒了,这不能不管,我也没多想,就上前两步伸手把妇女抱住。
妇女看了看我,还要继续跑,后面的两人一个劲高喊,我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在说希望我别让她跑掉。我心想虽然不关我事,但要是放开她,她再跑摔,动了胎气,是不是得算在我头上,所以我只好紧紧抱着妇女。
这名妇女长得还不错,脸上全是泪水,头发很乱,看到我抱着她不松手,她哭骂了几句,反正我听不懂。在后面的人快要追到时,妇女狠狠打了我一耳光,把我眼镜都给打掉了,脑袋嗡嗡直响。
我心里这个气。暗想以后出门真得给陈大师打电话,让他帮着查huáng历,肯定是今天不宜出行。那两人跑过来把妇女抱住,我才算解放了。两人对我连连行礼感谢,我捡起眼镜戴上。说是从内地来的,听不懂粤语。
那中年男人连忙改用港普:“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她就摔倒啦!”
“怎么回事?”我随口问了一句。
老太婆说了几句,还是用的粤语,看来是不会讲普通话。中年男人无奈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这是我老婆,半个月前就开始jīng神不正常,硬说有人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孩子托梦给她,这附近有个怪物。”
我心中一振。中年男人拉着妇女的胳膊:“从那时候开始,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经常踢她,每天要踢几十上百次,我摸都摸得到,去医院也查不出原因。”两人嘴里嘟哝。架着妇女要离开,忽然中年男人问我要找谁,我说是陈大师的朋友,有时候会借宿在他的旧宅几天。
中年男人面露怀疑之色:“你是陈大师的朋友?”我说当然,问他是否知道陈大师在弥敦道开有一间佛牌店。
“知道知道。那次他来围村看邻居,对我们讲过的。”中年男人说。我笑着说我就在那间佛牌店做高级顾问,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让他有这方面的需求就找我。中年男人看到名片背面印有我和陈大师合影的彩色照片后才相信,笑着点头,和那老太婆带着妇女走开。
看着他们离开,我心里又在打鼓,心想之前是美瑛怀孕后说经常做噩梦,孩子托梦说屋里有怪人。现在又是这名妇女,几乎有同样的症状。山jīng简直成了祸害。放在哪里,其怨气都会影响到周围的人,尤其是孕妇。腹中胎儿灵xing大,能轻易地感应到山jīng的怨气,所以必须尽快把这东西处理出去。
从围村乘出租车回地铁站的路上,我给方刚打电话,把qíng况告诉他。方刚重重吐了口气:“这东西还真是个麻烦,得想办法尽快脱手,要不就给登康送回去!”
我苦笑:“你觉得那家伙会收吗?估计他宁愿不要,也不想再拿回去继续摆在家里成天欣赏。”
“那你怎么脱手?山jīng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卖掉的。要是养小鬼还好些,我每年怎么也能联系五六个出去,可山jīng就难卖多了。你可以多催催那个老狐狸,那么急着赚钱,怎么不努力帮你联系!”方刚说。
第0565章客户阿赞蓬
我说老谢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估计他也是没找到下家,愁得我睡不着觉。方刚告诉我,不要总是钻牛角尖,有时候可以换换角度考虑问题,说不定就有办法了。我连忙问他有什么好路子,方刚哼了声:“我是在教你方法,哪有什么好路子!”
挂断电话,我气馁得连晚饭都忘了吃,直接回到酒店。在大堂里坐着。我仔细回想刚才方刚和我说的那番话,心想把商品卖给客户,这个角度怎么换?也没有突破口啊。想了半天,越来越恨登康这个家伙,心想要不是他硬把灵体山jīng塞给我,谁换这档子事!放着好好的阿衣阿赞不当,非要用山jīng修什么黑法,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想到“黑衣阿赞”和“修黑法”这两个词,我忽然想起灵体山jīng是要卖给客户的,而这个客户非得是普通人吗。为什么就不能是阿赞?
我马上给老谢和方刚群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俩把灵体山jīng的资料发给他们所认识的所有黑衣阿赞和降头师。
老谢打来电话:“田老弟,这又是你拍脑袋的点子?居然能想出把yīn物卖给阿赞师父,佩服佩服啊!”我让他少废话,问是否可行。老谢肯定地说当然可行,而且这个办法相当有希望,他马上就去办。
方刚也回了短信:“好主意,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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