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中_冬雪晚晴【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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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牛镇长笑道,“我也不懂,只是家父这病,就拜托徐大夫cao心了。”

  我只是笑笑,牛镇长忙着有问道:“徐大夫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家父母都在省城工作,就我和姥姥住这里!”我笑道。

  牛镇长面露诧异之色,问道:“徐大夫怎么不随父母去省城?你医术jīng湛,去省城也好谋个前途。”

  我摇摇头,我已经好些年不见自己的父母了,每次我写信去,换来的只有寥寥数语的回复,要不就是寄钱邮寄东西来。

  牛镇长见着我不说话,笑道:“倒是我问得冒昧了!”

  “家父母自有他们的道理吧!”我心中苦涩,脸上却是一丝不露,笑着摇头道。

  “徐大夫可曾定亲?”牛镇长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我闻言脸上有些发烧,摇头道:“没有!”

  这次牛振华的速度倒是快得很,我和牛镇长说了几句闲话的工夫,他已经风风火火地再次跑来回来了。

  “徐大夫,你看看是不是都配齐了?”牛振华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一大包药放在我面前。

  我打开纸包,一味味的药材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个镇子上谁都认识牛振华,想来也没有人敢糊弄他。不用我说话,牛振华已经准备好了风炉子,煎药用的药罐子等。

  我把所有的药全部倒在炉子里开始煎起来,看着水沸腾了,忙着从药箱子里面翻出来一包药引子,倒在药炉里面,顿时,药炉里面陡然发出一阵细密的轻微爆炸声,而原本红色的火焰,也在一瞬间,蹿得老高了,呈现青色。

  炉火纯青!

  我放下心来,这剂药我算是熬成了。否则,炉火若是不能够纯青,这剂药等于就是火候不到,废了一半了。我把药罐子取下来,放在一边凉了一会儿,这才嘱咐牛振华端着喂老人喝下。

  老人喝下药不多时,竟然在chuáng上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动作很小,但是,牛振华却是惊喜jiāo集,叫道:“神了!”

  “怎么着了?”我问道。

  一语未了,老人突然仰起头来,喷出一大口紫黑色的血液,然后身子一软,就倒在了chuáng上。

  “爷爷!”牛振华忙着叫着,又替老人拍着揉着,我笑道:“好了,把凝固的血液吐出来,就好了,只是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还需要另外配药!”

  “那你赶紧配药啊!”牛振华急道。

  牛振华告诉我说,原来老人自患病以来,开始还好,后来就几乎成了僵硬的活死人,全无知觉,每天只靠着葡萄糖盐水度日,但老人的痛苦,他们这些做子孙的,还是可以感觉到,从来没有能够挪动过,幸而牛镇长还算是个孝子,嘱咐儿子好生照顾老人。要是换成普通人家,只怕老人早就熬不过去,一命呜呼了。

  像今天这种qíng况,还是绝无仅有,不管怎么说,老人能够动弹,就证明我的药还是有效的。说着,牛振华再次催促我赶紧开药方子。

  “这不成!”我摇头道,“要看看老先生服药过后的反应,如果他老人家承受不起,我开的药方子可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这么着,三天过后,我再来复诊,顺便斟酌用药。”

  牛振华听得我说的有理,点头答应着。

  我想了想,这嘱咐道:“你等下去把药的残渣倒了,记得要倒在路中央,万不可倒在水沟之内。另外,我留下三天的丸药,你先让老人吃着看看吧,至于痊愈,我还是没有把握,三天后在看qíng况吧!”

  我给老人的这一剂药,事实上含有剧毒,正如镇上的医生所说,这药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因为我怕牛振华不知道轻重,随意把药渣倒在水沟内,不慎导致他人误用,后果着实难料。

  老人这病似乎是我师父曾经说过个一则病状——石化!也就是人全身僵硬,最后之严重者,全身不得动弹,宛如石像,但人却还存在思维……这实在是一件残酷之极的死法。

  我见过现代医学上常说的植物人,是指人脑死而心脏不死,依然会给人全身供应血液,在一些特殊的医疗器材的帮助下,人还能够活下去,而这个石化,虽然心脏也不死,却类似于心死而脑活,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全身一点点冷硬的痛苦,却无法动弹。

  我采用的法子,也就是以毒攻毒——事实上,青囊经补术上记载的一些怪癖药方,大多都是有违常理的。

  说话之间,牛镇长也再次进来,询问老人状况,牛振华说了一遍,他听完明显很高兴,说是三天后让牛振华再去接我过来给老人复诊。

  我点头答应了,牛镇长又让牛振华开吉普车送我回去,我婉言谢绝了,因为难得来一趟镇子上,眼见时间还早,我还想要买一些东西,顺便去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图书馆看看,找找资料,能不能找到关于尸毒的。

  想来真是可笑得紧,我是一个大夫,不知道医治好了多少人,可对于我自己的病患,却完全是束手无策,只是靠着奇方怪药勉qiáng维持生息,苟延残喘。

  离开牛镇长家,我就向着镇子上唯一的一个图书馆走去。刚到门口,脚下一绊,差点当场摔一个狗啃屎,抬头看过去,只见图书馆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乞丐,一根打狗棍横生了出来——不用说,绊倒我的凶器,就是这根打狗棍。

  我自然是不会和一个乞丐计较什么,别说没有绊倒,就算是当真绊倒了,也只能怨自己不小心,当即再次抬脚向着图书馆走去。不料,我脚刚刚一动,那根打狗棍,再次对着我脚上横了过来,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并非是我不小心,而是那个老乞丐故意使坏。

  “你做什么?”我有些恼怒地道。

  “没做啥,晒太阳呗!”老乞丐抬起头来,懒懒地看了我一眼,嘿嘿怪笑道。

  他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多说,再次想要向图书馆走去,不料,身后那老乞丐却摇头晃脑的叹道:“可惜啊可惜,年纪轻轻的,自己尚且xing命难保,却还管着别人闲事!”

  我一听,我忙着站住脚步,小时候跟随师父学习医术,曾成听得他提起,中医由来已久,最久远的可以追溯到洪荒时期神农氏,因此民间奇人甚多,且脾气怪异。

  我故意转身问道:“老人家如何知道我命不久已?”

  “你毒入骨髓,病入膏肓,自然是命不久矣!”老乞丐冷笑道。

  “请教老人家,可有解毒良方?”我问道。

  “嘿嘿——”老乞丐怪笑道,“没有解毒良方,我还叫你做什么?”

  我闻言,心中大惊,我被这尸毒折磨多年,不光是ròu体上的痛苦,还要承受着jīng神上无奈的压力,而且这些年,我博览众书,都找不到解除这尸毒的法子,因此心中着实苦恼不已,以前师父在的时候,我还可以找个人商议,如今却是连个说话倾述的人都没有。

  今儿突然听到老乞丐如此说法,一惊之下,随即大喜,忙道:“请老先生教我!”

  第十六章神光尽散

  老乞丐横了我一眼,冷笑道:“不教你,我叫住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漂亮的大姑娘,逗着你好玩啊?”

  我闻言虽然窘迫,却大喜过望,也没有注意老乞丐的调侃,这尸毒折磨得我日夜不安,今天有幸能够听到解毒方子,岂能不喜。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老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问道。

  “徐逸然!”我忙着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本人也是学医的吧?”老乞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片刻,再次问道。

  我忙着点头,这老乞丐好像很是了解我啊?可是我却是一点也不认识他。

  “我这个乃是上古偏方,历代单传!”老乞丐嘿嘿怪笑道。

  我闻言,顿时就头大了,难道说这个老乞丐竟然想要收我为徒?师父虽然不在身边,就算我另投师门,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但是,师父待我不薄,甚至可以说,我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全赖师父一手教导,就连我中了尸毒,也是师父刻苦专研,找出来的压制毒xing的配方,让我苟延残喘至今。

  那老叫花子见着我不说话,当即嘿嘿怪笑道:“所以,这个偏方不能轻易给你的,你必须得给我做些事qíng……”

  “不知道老人家有什么事qíng需要我效劳的?”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求我拜入他的师门,做些别的事qíng倒是好办。

  “牛家的事qíng,你最好不要管!”老叫花子道。

  “哦?”我一愣,医者父母心,焉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为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你应该知道那老头子不是什么病吧?”老叫花子摇头道。

  我愣然,难道真是我怀疑的那东西?刚才诊脉的时候,我就心中起疑了,只是想着牛老头已经年迈,谁吃撑了去找一个老人下手?

  老叫花子又道:“你既然知道,你还cha手做什么?”

  “虽如此说,若是能够医治,我还是想要试试的,若果真不成,一来是我学医不jīng,二来也是老人家的命,怨不得人。若是因为老人家病得古怪,我就置之不理,这不是我的为人处世之道。”我轻轻地摇头道。

  “算了,你既然要管,我也不管你的事qíng,只是警告你,下手的那人可不是善于之辈。”老乞丐道。

  “是,多谢老人家提醒,倒不知道你老人家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我忙恭敬问道。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老乞丐问道。

  我忙答道:“还有年迈的姥姥!”

  “你回去找个人照顾姥姥,半个月后来这里找我,陪我出去走几天,我自然会给你药方。”老乞丐说着,也不管我如何,已经哼着莲花落,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被老乞丐这么一打岔,我倒也没什么心qíng再找什么医术,当即转身向回走。只是两条腿走路终究比不上牛家的吉普车,直到日不西山,才赶回村子里。

  姥姥还是和往常一样,懒怠动,只喜欢坐着,二丫头的一张丑脸,越发显得狰狞可怖。我为着换取老乞丐手中的药方,五天后要陪着他出门一趟,也不知道时间长短,这丫头的一张脸,越耽搁越是难治,倒不如趁早儿给配药医治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思。

  我嘱咐二丫头,明天一早过来给她医治脸上的鬼面蛇蛊,二丫头听了,欢天喜地地去了,晚上我照顾着姥姥睡下,就赶紧开始动手配置药物,二丫头脸上这鬼面蛇蛊,不是一剂药就可以奏效的,因此我必须把要用的药全部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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