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_狐毛【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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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废柴,可是他不是会见死不救的妖。如果这样,他和蒋冽有什么分别。

  ……果然今晚还是求大腿让他在这打地铺再说吧。

  决定好的岑眠gān脆斗胆地在大腿房间里溜达,喜好故事的他,自然先是看的书柜――《S市重案集》、《犯罪心理学》、《龙族灭门案{全}》、《S市山神史》、《禁咒录》还有一大堆看不懂的各族文字的书,密密麻麻地排了一个书架。

  ……这都什么鬼。岑眠想着,大腿果然是知识渊博涉猎广泛。看着上面深奥的书,简直感觉到了一份厚重的安全感。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下面的动漫专栏打破结论,看到那本《角川先生》,岑眠开心地抽出来。原来大腿真的也看这个啊,他都没买到漫画呢。一翻开,岑眠的脑海里传来了三观碎裂的声音――

  歪?!!!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角川先生不是美女!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八块腹肌!这个捆绑!这个打满马赛克的玩意!这些都什么鬼啊呜呜呜呜呜!

  想起晚饭的时候那些“观摩学习”、“人体美学与力学关系的西方研究视频资料”、还有什么“仙人dòng”。简直污力滔滔啊!他chuáng底下的小huáng本们都比不上这十分之一!他到底和一群怎样的污妖王住在一起啊!

  岑眠受不了地通红着脸把书塞回书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童年可言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gān嘛?”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的贺少钰推开门,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凌乱滴水的黑发,挑着眉看着一脸诡异的岑眠。

  “……没,没gān嘛,大腿晚安!我先回去了!”岑眠看着贺少钰还挂着水滴的胸膛,结结巴巴地迅速说完,窜进了自己房间,完全忘记自己要求大腿让他打地铺的事qíng,留下贺少钰一脸不满地看着碰地关上的房门。

  “……不对,我都说了什么啊。”岑眠在chuáng上打滚,在柔软的被子里卷成一只蝉蛹,忽然从里面钻出头。

  ……天了噜,他好像说了刚才那个奇怪的角川肌ròu男是梦中qíng妖?!

  ――――――

  ①惊蛰:相传惊蛰的节气神是「雷公」。传说雷公是一只大鸟。

  ②广东民间传说,凶神之一的白虎也于当天出来觅食,为保平安,人们在惊蛰那天也祭白虎。

  ③小龙人主题曲:

  《我是一条小青龙》:“我的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④狐王月光:

  圆月的夜晚,滞留山林的话,有时会遇到一只矫健的银狐。毛瑟银白亮丽,行动迅捷如风,穿梭山林之间似乎是月光流转。月下对视其双眸,则会心神失守恍然若梦中,山中猎虎无有敢狙公者,称其为狐王月光。

  ⑤林之妩媚:

  著名调香师芦丹氏的开山之作。原本归于资生堂品牌下。因为此款香水自发行后就引起了轰动并好评不断,后来又重新在芦 丹氏同名的小众香水品牌下重新发行,可以算是芦丹氏品牌下砥柱中流的作品。这款香水源于芦丹氏早年时,由雪松木所激发的创作灵感,当时并下定决心要将此灵 感创作为一款香水,经过多年来在心中的酝酿后,终于诞生了如今的林之妩媚。这款香水开头有些果脯蜜饯似的美食香气,往后便是带些脂粉感的辛辣木质调。如今 市场上所充斥着大量的类似化工气味的清新系香水,所有第一次闻到林之妩媚的人们都会感到眼前一亮,并感受到真正天然香料所带来的震撼。当然,就像连啤酒都没碰过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品鉴白酒的美味,并不是所有的入门者都有能力欣赏林之妩媚。

  ⑥负尸:附在人背后的尸体,使人略觉沉重,回头看时必然吓尿。(见于《聊斋志异 负尸》)

  第十章 重返校园

  眼睛仿佛被浸yín在黑色墨水之中,岑眠几次张眼,又闭眼,再张开,还是漆黑一片。

  “不行,顾老师没有生命体征了,快让岑眠和裴钺停下。”带教老师严肃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慌乱。

  “老师,停不下来,我,岑眠不回应我的召术啊,不是我的错啊。”裴钺震颤的少年音传来,显然第一次实习就遇到这样的qíng况,吓坏了。

  两人焦急的对话声渐渐淡去。

  刻在心底被他刻意锁上的对话凭空冒出,像是一把利剑,硬生生撬开他的脑壳,把里面苦苦隐藏的回忆拽出来,眼前的黑色仿佛大幕般渐渐消散,熟悉的画面渐变着浮现。

  下课铃声响起,顾云止温雅的笑容如旧,收拾着教材和教具,身边是学生时代还嫩生生的薛凉。

  看到埋着脑袋抱着一大堆书走出教室的岑眠,薛凉叫住他,脸上是现在绝不会有的坦率微笑:“岑师弟,明天就是第一次实习啦,加油哦,师兄看好你。”说着,还看了不远处那些指指点点的同学:“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你行的。”

  看着愁眉苦脸的岑眠,顾云止笑着安慰他:“不要怕,老师会来给你们组做受体的,还有带教老师为你们保驾护航。小眠这么用功,肯定能过的。”

  比现在个头还小只的岑眠看着顾老师真诚得让人忍不住信任的神qíng,露出一个怯怯的笑,用力地点头。

  “阿止,你怎么可是做受体,你是人类,很危险的。”

  “小笨狐狸,担心什么?以前我也经常当受体啊。”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我了。”

  “是,是,就这一次,乖。”

  抱着书的小岑眠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恢复了如履薄冰的表qíng,穿过对他抱以嘲笑讥讽的三两同学,向模拟实验室走去。

  ……看到这里,岑眠已经明白,他又做梦了。只是这次无关未来,却是他最不想面对的过去。一直上帝视角地看着故事发生,他下意识地抵触,不想再经历一遍让人崩溃、内疚、无地自容的记忆。

  然而梦境总是不由意志支配的。天造地设的甜蜜身影渐渐消散,红似旭日的颜色蔓延而来,是血。

  “老师,停不下来,我,岑眠不回应我的召术啊,不是我的错啊。”裴钺震颤的少年音传来,显然第一次实习就遇到这样的qíng况,吓坏了。

  俯视全局的岑眠看到自己小小的身体在颤抖,却因为灵术而一个字都不能说,而裴钺早就因为修为不足,停下了护航,任由小岑眠bào露在被各界的未知生物虎视眈眈的恐怖之中,一个人抗衡着在顾云止体内的凶shòu,试图安抚他,试图恢复顾老师的生命体征。

  没有一个人理会那个他的挣扎。少年单薄的身躯抽搐着,和顾云止一模一样的伤口接二连三地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直到他的心跳渐渐和顾云止同时停止,没有一个人理会。

  象征死亡的尖叫笼罩着整个医护室,他的名字被推到罪恶的风口làng尖。医用屏风外,形象láng狈的薛凉面目狰狞,却被顾云止的未婚妻拦在了室外,隔着玻璃嘶吼。

  灵医院的正职医生迟迟到来,随之而来的是特殊人口管理局的要员和随行的警督。岑眠被管理局的人单独带走。整整一组灵医围绕着顾云止,商讨着抢救方案,小护士忙不迭地推药,查血气,监控。

  顾云止身上脚手到颈部,都cha满各种管道,身上的伤口已经浮肿发紫,几次心电复苏,温雅的面庞开始浮肿,却再也不知道疼痛,岑眠看着当时早在灵域同步看见的场景,当时的他有多希望顾云止能知道疼痛,现在的他就有多压抑内疚,可是顾云止跟当年一样,就那么躺着,脸上是仿佛沉睡的安详。

  直到第二天傍晚,顾云止体内的凶shòu还没等到灵医们的解决方案,就凭空消失了。而几乎同时,同样伤重的岑眠,在管理局的监护室醒来了。

  可当时的他依旧能像现在一样,看见顾云止身边的一切――顾云止当天已宣布脑死亡,呼吸机上着,未婚妻要求拔管,薛凉固执却徒劳地反对,白布蒙上顾老师的身体……

  “陆隽,给我起来,你该去学校了。”陆离冷静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破他的梦境。

  岑眠头痛yù裂地睁开眼,天花板熟悉的星星灯还亮着,窗外天已经大亮,清脆的鸟鸣驱散了黑暗的梦境。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接下来gān什么。宇宙的边界在哪。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岑眠脑海里弹幕一样划过经典人生追问,迷茫了一瞬,才想起今天要gān什么。

  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大腿的房间早就没人了。一走出客厅,就看到陆隽一身修改得华丽无比的山海小学校服和身边西装革履的陆离。

  “小白龙早,咦?我怎么闻到了生魂的味道。还是被生生咒死的。”陆隽吸着鼻子在空气里嗅着,jīng致的小脸充满不适。

  “你说的是她吧。”一身灵医制服的薛凉戴着解剖面具走出来,手里提着血ròu模糊的腐ròu,妖冶的脸上的表qíng却是一派自然。

  ……梦里闻到的血腥味难怪那么真切,敢qíng狐仙大人一大早就开工gān活。岑眠受不了地捏住鼻子,决定这一周之内都拒绝清理师兄的房子。鼻端冲进来那带着湖水的味道,竟然像极了昨晚的那具负尸。

  “是她没错。”看到岑眠脸上惊恐的表qíng,薛凉得意地笑,接着肯定陆隽:“也的确是非正常死亡。”

  “你该上学了。”只对陆隽感兴趣的陆离擦着金丝边眼镜,平静地敦促。

  “我不想上学啊!孩子又不喜欢我,老师也不喜欢我,我去gān嘛?不准我穿制服就算啦!最过分的是,还不准我在学校直播。”陆隽背着书包跟着陆离出门,粉`嫩的小嘴巴里还在嘟囔。

  “因为校长不能不上学。”陆离毫无违和地说,顺手关上了门。

  “我们也走吧,薛竹那个小王八应该也起chuáng了。”换好衣服的薛凉随意地说。

  岑眠看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的师兄,嘴里犹犹豫豫地应和着,想了想还是回房间拿了速写簿,低着头跟上师兄的脚步。

  ……回学校什么的,真的只是简单的回学校,对吧。

  尽管他们都明白,回学校对他们而言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探望而已。就像伤疤长在那,即使是抚慰,也会疼。

  然而这样的qíng绪在薛凉骚包的红色跑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消失殆尽――

  熟悉的锃亮皮鞋往上,熨得笔直的西裤裹着甩欧美男模几条街的大长腿,深灰的衬衫完美地修饰出男人的宽肩窄腰,无可挑剔的脸被墨镜遮了一半,看上去就是个桀骜的大少爷,岑眠愣是认出了那是贺少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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