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红尘路_云舞寒江【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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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起?
噩梦一直存在,宛若一枚种子扎根心田。
但是这枚种子多年来从未发芽过,所以他可以做一个潇洒痛快的溯萧。
直到……
“北域极海bào动。”危亦桐无意识地喃喃道。
“没错,难道不是当初dòng明离开你的时候起吗?”天玑恶意地嘲笑着,“你看看,你还是记得的。”
危亦桐沉默片刻,忽然抬眸一笑,惋惜地摇摇头道:“行了,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就直说吧。背着圣主来此,你也不比我好。”
“……”天玑忽然收敛起所有的恶劣嘲讽 ,显得有几分沉重,“我要救隐元。”
隐元?
危亦桐想想,自己貌似从来没见过这位和dòng明并为隐星护法的家伙的真面目,比dòng明苏城寒还要神秘三分的家伙。


☆、字字欢喜道喜欢

23.
“你这是要与我合作?”危亦桐微微挑眉,眸子里蕴着慑人的流光。
此时huáng昏bī暮,暮色映在素衣青袂之上,似投落一缕寒光,凝于青锋之尖。
“不然呢?”天玑慢条斯理的样子和刚刚说起要“毁了”危亦桐的疯狂判若两人。
危亦桐不得不承认老师说的一点――
魔门就是一堆疯子的聚集地。
天玑此人,素来与危亦桐不对付。
追其缘由,大多要落在望h身上。
不过危亦桐和他的仇怨碍于圣主的庇护,一直被压下不算,没想到今个儿这位圣主心腹会跑过来和他商量破圣主之局以救此局中注定的弃子之一――隐元。
“我不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我会忍不住在背后坑你一把的。”危亦桐冷冷地说着,毫不掩饰自己与他的仇怨。
危亦桐拿捏不准天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许是圣主的试探或者什么局中局也说不定。
他与天玑只有仇怨,绝无周转余地,这合作事宜,也亏得天玑贸然提出。天玑的心计难测,如此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对……
他与苏城寒的纠葛,天玑似乎知道不少,而且不忘从中挑拨离间。
危亦桐虽不说信他十成,但听他话中意思,总不会是无的放矢。
自己的剑心蒙尘,或许真的和苏城寒有关。
但无论是什么算计,最后都绕不开那位魔门圣主――陆离。
直到现在,危亦桐还是没搞明白圣主陆离到底在筹划什么?
老师似乎知道点什么……
当初自己心魔成执,恰逢望h出事,便拒绝了老师的提议,没有接受“见素抱朴”的仪式来驱逐心魔。反倒是gān脆直接入魔,假意投奔了守墨宫。
那时老师对他的卧底行动很不看好,只是再三qiáng调“魔门出疯子,乖徒你可千万别跟他们学坏了……”就也由得自己。
“一样,我不会放过能毁了你的机会的。”天玑弯唇挑出一角冷笑,理所当然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寻求合作的话,“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合作,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危亦桐一声轻笑。
啧,魔门出疯子,自己现在貌似也是魔门护法?
那算不算也是疯子?
“你不是圣主最忠心的属下吗?和我一个道门卧底合作,亏你想的出来。”天色渐渐变暗,未央湖上依稀有灯火点点亮起,星星火光映在他一双清俊却满含倦色的眉眼里,说不出的寂寥,“说吧,这个局,要我做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我自然是圣主最忠心的属下啊。”天玑笑得明媚生姿,笑容却透着古怪,“他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哦。做为一个忠心的属下,我会替他实现心愿的。呵呵……”
沙哑难听的嗓音怎么也和这一副柔美外表不搭。
“我会给他希望,然后再送给他绝望!他和苏灵桓那个混蛋都活该!桀桀……”
危亦桐抬手扶额,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正常人的,请恕他从来很难和魔门之人正常沟通。
大哥,你能说说我们接下来到底怎么合作吗?不知道话本里反派死于话多吗?废话太多,得治。
――――――――――――――――
所幸,浮欢楼上依旧有他危亦桐的落脚之地。
和天玑说话,真是累死人。
说一句正经的,就有三四句抽风的话……
危亦桐懒得理会他,反正……
各取所需。
危亦桐放下怀里的木匣,疲倦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木匣出神。
至少,他终于知道圣主想做什么了。
也难怪老师猜不到陆离的手段却猜的到目的。
那真是彻头彻底的疯子。
危亦桐抬手,抚摸着木匣子的边缘,手指在封口处徘徊。
当年圣主陆离与师伯苏灵桓的恩怨纠缠……
如今他与苏城寒的暧昧不明……
危亦桐摇摇头,老师那副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即使仿若相似,他也还是他,苏城寒也还是苏城寒,前人纠葛,何必扰乱后人抉择?
故事很恶俗,俗套得在危亦桐脑海里都有很多类似的故事,完全可以充当谈资,成为他哪天一时兴起的说书故事。
俗套的故事,之所以俗套,是因为这才是常qíng。
无非就是一对年轻天真的对手,从一开始彼此比斗、事事争先,到中间的惺惺相惜、互诉衷肠,最后心生好感、私定终身。
师伯,您能玩点新鲜的吗?我说书的故事都比这jīng彩好不好?!
总之呢,这两人的故事完全可以概括为四个字――“相爱相杀”!
不过,做为曾有“清玄之剑”美名的北元长老苏灵桓和做为魔门守墨宫老大的陆离,他们故事再俗套,那普通的相爱也可以惊天动地,随意的相杀足可以毁天灭地。
有意无缘,有遇无合,那样骄傲的两个人,却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走入对方的生活,永远徘徊于彼此的杀戮猜忌之间,试探不休。
谁都不敢jiāo托信任,于是就这么隔着道魔的屏障遥望了彼此多年,到最后依然在相互伤害,以至于成了一死一伤的结局。
危亦桐反手轻扣木匣,打着不紧不慢的节拍。
最后他还是再次打开了木匣。
里面叠着一堆又一堆信,危亦桐随手抽出一张,入目处无开头无落款,jīng致的簪花小楷仿佛出自女子,危亦桐却知道,这是苏城寒的字迹。
“到南域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白粗bào。
这该是自己加入守墨宫后申请外调,蓬芷奉命监察自己,苏城寒身在南域,因而所写。
危亦桐笑了笑,当时是无所谓去处的,蓬芷一提他也乐得答应,果然是苏城寒的手笔。
放下手中的这张,危亦桐又随意抽出一张。
这一次到有不少字。
“之前从不知外界天光,随他南水北山东麓西岭一行,始悟何为哀乐。自离他之后,再见chūn日夏风秋叶冬雪 ,便觉无味。可知何解?”
危亦桐表qíng稍稍变得古怪。
又抽了下一张看来,这张上,字数恢复了苏城寒简明的风格。
“我知道了。”
莫名其妙……
他觉得蓬芷的回信一定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再抽一张……
这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内容却只有两个字。
“喜欢。”
不知数的“喜欢”二字布满一张纸。
苏城寒给蓬芷写这么多“喜欢”是想做什么?
危亦桐不明所以地翻了一面,发现反面还有字。
“要是给他写信,你觉得‘喜欢’二字用哪一种布局比较合适?”
危亦桐:……
我可以想象当时蓬芷糟心的心qíng。
那信应该就是他当年接到的那封告白信,来得莫名其妙,连是谁写的都不知道,当时被随手一丢已经不知去处了。
危亦桐默默把这张纸放在一边,又抽出下一张,一看,却是笑了。
那上面写的是:
“原来写信还要落款。”
真是……傻。

☆、短小的更新呜呜

24.
这样的苏城寒……
危亦桐不知道怎么形容苏城寒,很多时候这家伙其实又聪明又敏锐,但往往展现出来的却是呆呆傻傻的一面。
若说这人如此qíng深意重,于他危亦桐来说又与旁人的意义不同,这般下来他真的完全无动于衷,那也算是自欺欺人。
可他虽感慨于苏城寒一番qíng思,但也始终无法回应。
他们相遇的时光太好,正是彼此相依为命的年头,若是不兜转这许多光景,不蹉跎那许多年月,若是没有那一场bī近死亡的离别……今日模样也许会截然不同?
你心思动得太早,我知晓得太晚。
如今已不比当年,说是当年轻狂,这轻狂、轻狂,狂还有点,轻却哪里还有?
心……已不是一动,就能轻易相许的了。
天色黑了下来,房间里点起了烛火。
危亦桐又随意看了几张,便开始收好翻出来的一张张纸,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了。
看得再多,也……
没有意义。
手里拿起那张写满“喜欢”二字的信纸,就要放进木匣的时候,危亦桐手一停,盯着那一个个“喜欢”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一般,到底还是没有把这张纸收入木匣。
木匣被危亦桐合上,重新抱起,放入了房间的柜子里。
而那一张单独抽出来的信,危亦桐默默坐在桌前一直这么看着,却不知到底是在看些什么。
――――――――――――――――――
少年往墙角一缩,盘膝坐下,随手拨开额前的碎发,露出俊逸的眉眼,得意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膝上。
一只小狗从墙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冲到少年怀里,轻舔少年的侧脸。
少年揉揉小狗毛绒绒的头,放它落地。然后打开纸包,纸包里包着的赫然是两个馒头。
“刚刚gān得漂亮,多亏你替我引开他们。诺,这是奖励你的!”
少年拿起其中一个馒头,将它掰碎来喂给小狗。
即使这两个馒头给他一人吃也只是勉qiáng充饥,少年仍不忘分给养的这只小狗一点。
似他这般流落街头之人,却固执地养着一只小狗做伴的确实少见。
“救命,有妖怪啊!”
远方传来呼叫声。
嘴里还塞着馒头,少年连忙往里吞咽食物,熟练地一边抱起小狗,想也不想地往内城跑。
他的目标很明确。
每座城都会驻扎几个清玄殿弟子,小规模他们自己解决,一旦有大规模异动便会向此域负责人求援。
少年是不太清楚清玄殿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是他倒处流làng,每在一个城里待上一段日子,就有血妖来袭,听说整个东域都是这样时不时血妖bào动,每次都是穿着类似服饰的术师们保护城里的百姓的。
如果自己家不是在郊外,或许也不至于……
少年心头快速掠过一丝念头,又很快按捺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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