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抽着烟,看老猫吃得香,心qíng顿时好得不得了。
老猫食物进到肚子里,觉得舒服多了,三两下扒完面条,点起一根烟,满足道:“林果,你这儿真好,有吃的,还能随便抽烟。”
林果走近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贴着他的脸道:“过来跟我住,好吗?一星期也行啊。”
老猫:“搬来搬去多麻烦,我有空就过来。”
林果轻声道:“有空?人总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其实好时候一转眼就过去,等你发现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猫转过头去,手掌摸着他的耳垂,“没错,所以现在最重要。说什么一星期、一年呢?连明天我都不想,就想这一天,这个时候……”他舌头伸进了林果嘴里,贪婪地搅动着。
林果抱紧老猫,吻着他的嘴,抚摸他的后背,可能因为出过汗,老猫的身体比平时冰凉。
老猫把手放在林果的屁股上,一边搓揉,一边紧贴着他□□摩挲。林果哑声道:“这么急呢。”
老猫笑道:“你不是说没有时间了吗?来啊,我们现在就慡一下。”
林果直接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老猫的脸,却停下了动作。
老猫:“怎么了?”
林果:“我心疼你呢。”
老猫笑了出来:“疼我什么,都没开始呢。”
林果轻轻地吻了他的嘴,道:“我也不知道心疼你什么……心疼你,就是心疼我自己啊。”
老猫受不了,往上抬了抬身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要临阵退缩吧?”
临阵退缩?林果一愣,软化的心又坚硬了起来。――怎么可能临阵退缩,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停下来的。
他再不说话,直接褪下了老猫的衣服,狠狠地贴在老猫身上,就像他正在碾压全世界,玉石俱焚。
老猫全身都是汗,兴奋感消失后,头疼越来越qiáng烈。他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甩了甩头,想让头脑清醒一点。
林果摸摸他的后背:“累了吧,躺下来睡一觉。”
老猫听话地倚在他身旁。他摸着林果的手,漆黑的眸子转了过去,看着林果道:“这圈铁丝你一直戴在手上,谁给你的?”
林果反手抓着老猫的手指:“我随便绕着玩的,没想到戴上了,就很难脱下来。”
老猫两指一扒拉,把铁丝戒指卸了下来,笑道:“也不是很难嘛。”
林果:“它跟你有缘呢,送你吧。”
老猫:“我可不敢要。”说着想把戒指戴回林果手上,林果却抱住了他,硬硬把戒指套进他中指上。
老猫皱眉:“这对你很有纪念意义吧,别玩了,我不要。”
林果笑了笑:“这是我订婚戒指,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老猫问道:“为什么?”
林果:“她死了。”
老猫心一动,“她是谁?”
林果在他耳边嘻嘻笑道:“你从来不过问我的朋友和生活,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你是不是……对我感兴趣了?”
老猫轻声道:“我现在想知道,告诉我行不?”
林果静静看着老猫,过了一会儿才道:“很土又无聊的故事,你想听?”
老猫:“嗯,我不会笑你的。”
他们两人都很疲惫,因为疲惫又感到了安详。林果想,跟老猫这样平静的聊天,真的是很少有的事呢。
“我跟她是小学同学,她坐在我前一排的左手边,所以考试时能随便抄她的答案。她也很烦我吧,每次我撩她说话,她都给我翻白眼。”
老猫没想到是这种画风,忍不住笑出来。林果捏了捏他的脸:“你说过不笑的。”
老猫:“啊对不起,我尽量不笑。你看上她了,她也偷偷喜欢你,是吗?”
林果笑着摇摇头:“我没看上她,她又瘦又小,说话跟蚊子叫一样,不过唱歌倒是很好听。我们俩运气不好,几乎年年被分在同一个班,不是坐在我左前方,就是右前方。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熟了,常常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她烦人得很,我做什么她都管着,但对我不坏,常常帮我做作业。
10岁的时候,我爸爸来接我了。那臭老头当时快70,要死了,死之前突然把我和妈妈接回去,说什么他的种子不能长在别人的土壤。他自己有一个家,我妈妈是他在外面养的,他的老婆没有儿子,所以要把我弄回去。
这之后我就搬进了一个大院子里,外面有二十多个拿着枪的绿帽子守卫。我不知道老头是gān嘛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gān嘛的,但又有什么关系?他有钱。我上学都是士兵开着车送过去的。
自从我坐着这样的车去学校后,全部人对我都不一样了。没人管我做不做作业,也没人下课后约我踢球,就好像每个人都怕我。但我才是害怕的那个啊。
只有她对我还是那样,我不剪指甲她会说我,逃课她会教训我。只有在她身边,我才觉得我是一个人,不是cha在我家门口的那杆旗。
我上中学时,我妈死了,竟然死在了老头的前面。他的老婆很高兴,把我送去寄宿。我也很高兴,终于不用坐棺材车去学校了。
人很容易适应的,那时候我已经不害怕了,就是觉得无聊,没有人跟我过不去,也没人跟我好。只有她,她还跟以前一样。因为她也寄宿,我们就好上了。
我们的事儿就这样,挺没劲的吧。”
老猫:“照这么下去,你应该在20岁结婚,然后有三四个孩子。”
林果摇摇头:“没有这个可能,我根本就没法守着她一个过日子。好了没多久,我慢慢jiāo上了别的朋友,同一个圈子的,家里都cha旗子的,没人管我们,什么都敢玩。
我对她烦了,就跟她分,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去找她。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能像没事发生过那样对我。高中毕业后,我要出国了,很认真地跟她分手。她答应了,过两个月就跟一个男的结婚。我跑去她的家,把那个男的揍了一顿,不准他再找她。那一次她真的生气了,好几年不理我。”
老猫:“她认识你也够倒霉的。”
林果笑道:“倒霉,也是她心甘qíng愿的吧。等我从国外回来,我玩得有点腻味了,又去找她。那个时候,她进了音乐学院学声乐,那是她的理想,所以她很快乐,身边也不缺男的。我跟她求婚,她说不行,她说我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她身边。她不相信我,但我知道她还爱我,于是,我拿了铁丝,给她做了一对订婚戒指。我跟她做了一个约定,在30岁之前,她戴这个铁丝戒指,慢慢考虑要不要嫁给我。要是到了30岁,她还想跟我在一起,我会拿着真正的戒指跟她结婚。”
老猫:“那之后你管住自己的裤裆了吗?”
林果摸着老猫的肚子:“怎么可能?跟她说完没两个月,我就追着一个女孩去了美国。”
老猫:“真够无耻的。”
林果闭起眼睛,沉浸在回忆里:“可不是吗?但她一直保留这破铁丝,等着我变好呢。”
老猫:“结果呢?”
林果语调冷了下来:“离30岁还有一个月,她就死了,所以我不知道结果。”
老猫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真的准备了戒指,要跟她结婚吗?”
林果:“没有。当时我想啊,戒指随便就能买到,有什么稀罕的呢?但没想到的是,戒指哪儿都有,戴戒指的人没了。”
空气凝重了起来,老猫觉得头疼得更厉害。过了一会儿,林果又道:“如果她没死,一定要嫁给我,或者甩我一巴掌,永远都不见我,那我跟她这一段,也算有了结局。偏偏她死了,我这个破铁丝再也没机会脱下来了。”
老猫随口安慰:“爱qíng来去,人之常qíng,你也不用那么执着。”
林果冷笑道:“爱qíng?这是不是爱qíng,我一点都不确定。我喜欢她,每次跟她在一起都很安心、很平静。她跟外面的人不一样,她一直都像坐在我前面的女同学,我做错事会骂我,考试时会斜着肩膀方便我偷看,她就是我的过去,当时我还没进去那个大院子,我妈妈还活着,我还像一个普通孩子那样……那样简单。
她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吧,我需要她。如果我足够爱她,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但是……我不爱她,我也在等那一天,能把她给予我的回报给她,但我们都没等到,我欠她的,永远还不了了。”
林果的手掌渐渐收紧,“以qíng,她死了之后,我最深的感觉是什么,你知道吗?不是伤心,是无家可归啊。”
老猫坐了起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林果笑道:“听难受了吧,唉,我们说点别的吧。”
老猫说:“我头疼。”爬过去拿起衣服。
林果赶紧过去抱着他:“头疼吗,睡一觉就好了。别走,陪我一会儿。”
老猫:“我不走,我要做的事儿还没做呢。”
林果:“什么……”还没说完,他高大的身躯就被老猫扑倒了。老猫双腿压着他,张开手里的尼龙绳,快速利落地把林果的手捆住了。
林果猝不及防,又没看清透明的绳子,等他醒悟过来时,老猫已经捆完他的手,开始绑他的脚。林果又惊又急,抬腿踢向老猫,老猫避了过去,一拳毫不惜力地打在林果的脸上。林果天旋地转,嘴里涌出了铁腥味,双脚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林果怒道:“你想gān嘛?”
老猫坏笑:“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欢乐的周末,照例歇两天,霍霍。
☆、无家可归
老猫把林果的手和脚绑在一起,再用绳子在他上身勒了两圈。
尼龙绳细而韧,稍微挣扎就深陷进皮肤里,林果瞪着老猫,寒声道:“放了我!苗以qíng,你想要什么?”
老猫摸摸他的脸,亲了亲胸口被勒出来的肌ròu,轻声笑道:“逮捕你啊。”
林果眼里又是愤怒,又是不甘:“我跟蓝田之间,你还是选择了跟他一头。我们睡了那么多次,还不敌他跟你讲的一堆道理?”
老猫啪地甩了他一个巴掌:“跟蓝田有什么关系。林果,这是我俩的事儿,你耍了我,就想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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