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情有独钟]_三两钱【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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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扇子在手中握着,流景对他行了一礼回道:“柳老爷有事,晚辈也不打扰,请。”

流景和柳卿相说话间,艳骨已经寻了个位置坐下,柳卿相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脸色平静的回眸看了一眼,点点头不说话。

柳卿相走了,厢房就只剩他们两个,满室沉默,流景却还是坐到了艳骨的身旁,艳骨不说话,流景也把玩着扇子故意不去看他。

厢房内很静,静的能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听得见下人端茶上来的脚步声,下人战战兢兢的把茶放到隔着他们的桌面上,又战战兢兢的退下,有了茶,艳骨也不傻坐着,端起茶杯品香茗。

流景gān脆也不玩了,收起扇子兀自喝茶,可喝了一口才想起,他没用早膳,想起了又嘲笑自己,不过是在阳间待了几日,就忘了大家都不是人这事。

饮茶声很轻,茶香与花香融合在一块,随着空气进入鼻子,沁人心脾,艳骨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见到曲暮了,你又如何接近他?”

他忽然说话,吓得神思飘离的流景差点烫到,点点茶水落入衣衫,晕开一个个圆圈,忙将茶杯放下,低头看那衣衫:“还没想过,具体是走一步算一步。”还好没弄脏。

艳骨看着他,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道:“也许除了辛夷,还有别的东西能引起你的兴趣。”

流景不解,抬头看他,见他双眸闭起,靠在椅背上,一身安静:“是何东西?”

“你会见到它的。”艳骨不再说话,熟悉他了流景就清楚,每次他话里有话的时候,都是有事发生的时候,流景不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是能探测天命,还是知过去通未来,但他身份不简单,有这些本事本没什么奇怪。

可流景一直想不明白,醒来那日见着的那人明明是艳骨,可艳骨偏偏不承认,艳骨既然出现在那首曲子中,便是与他的前世有牵连的人,艳骨说过,那首曲子是有个人为其写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又是什么人?而流景知道这首曲子,是因为什么?而他又为什么会在彼岸花海中醒来?。。。难道是前世见过艳骨,也像今世一样爱慕他?

“艳骨,当年为你写下那首曲子的人,是谁?”流景注视着他,发现他闭着的双眼睫毛微颤,在流景问到那人的时候。

艳骨睁开眼,转头看向流景,流景对上他的目光,震惊在那如海的波澜中,艳骨的眸,有丝丝哀伤:“景钰。”

景钰,竟然是景钰皇帝,那个登基当天便死了的短命皇帝,谢必安曾说过,流景会在那一年bào毙死,肯定和京城的人有关系,是不是前世,他自己是个当官的?就是因为这样,才知晓这首曲子,才会爱慕艳骨?

这中间的关联流景只能想到这,可只是想到这就发现,心底处竟弥漫上一种苦楚,这种苦有想落泪的错觉,这错觉真让流景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还有这个人啊,为什么会露出哀伤,那个叫景钰的人,伤害过他吗?可他是神仙啊,除非自愿,不然哪会被伤?

“景钰皇帝死在登基那天,他能为你写下这首曲子,与你关系肯定不一般,艳骨,你为什么不承认那日我在彼岸花海看见的就是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而我在彼岸花海醒来,是不是就是你让我以这种方式重生?”流景,你承认吧,尽管你装的很平静,你都掩饰不了那嫉妒!

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因果循环,不过是一场qíng,换一条命,艳骨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既然给了机会他查,又难过什么呢?:“也许你想的没错,但我不会告诉你,关于景钰的任何事。”

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景钰,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指甲□□掌心才能感觉到一丝痛楚,流景不敢问,怕得到那个回答,怕根本无力承受!





第38章 38
流景缓缓起身往房外走去,若不能静一静,他真怕自己提着艳骨的衣领对他不敬,只是刚走出门外,就在楼梯口撞上意料之外的人。

来人正处不惑之年,虽然身子单薄却难掩其qiáng硬气势,面貌堂正,步履沉稳,目光锐利,看他身穿宝蓝底菖蒲纹直裰,头梳玉冠,即便是单薄身子,也被衬出几分安稳淡然。

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男子,一位是昨日才见过的曲少梓,另一位青年,仪表不凡,衣衫飘逸,面容温润。

曲少梓今日穿着打扮都不同,身穿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长发被羊脂玉簪卷起,盘成一个圈固定在脑后,露出翩若惊鸿的脸,也更显他高贵公子身份,只是眉间的张扬怎么也掩饰不掉。

而另外一个青年,青色绘竹长衫衬的他身躯修长,脸上一抹淡如chūn风的笑,如沐三chūn阳光,温暖软润。

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的人,除了曲暮,流景已经想不到谁了,见着曲暮,连忙拱手做辑:“晚辈见过曲老爷。”

曲暮双手背在身后,因着行礼的关系,流景躬身对他,他正好用这优势打量起来,别看他身子单薄,说话却如玉石之声:“你便是柳老弟所说的流景。”

原来柳卿相已经打过招呼,不过这也是必然:“正是。”曲暮来了,流景也没心思去想感qíng那点事。

曲暮看这后生彬彬有礼,言行得体,还真不是普通人:“都是爱宝之人,就不用多礼了,进去吧。”说完抬脚便往厢房走去,而曲少梓和那青年也走了过来,曲少梓看着流景玩味的笑,那青年也是点头而过。

厢房里边还有艳骨,他做阎王久了,从来都是被人崇敬,如今来了人间,流景怕他受了委屈,赶紧跟了进去,却见艳骨面色平常,一言一举均不失礼数:“曲老爷果然如传言般,是逸群之才。”

曲暮得意的笑了起来:“公子便是艳骨?”

艳骨但笑不语,曲暮又道:“果然惊为天人。”想必连艳骨,柳卿相都跟曲暮说过了。

结果根本不会受什么委屈!

曲暮在主位坐下,指着客席说道:“坐下聊吧。”

四人纷纷落座,流景与艳骨坐回原位,而曲少梓则坐在了曲暮的左手边,那青年坐在了曲少梓身旁。

刚一落座,曲暮便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犬子曲少梓,他身旁这位,是我的忘年之jiāo,傅信良。”原来那位温文尔雅的青年名唤傅信良。

流景正想来一句幸会,却听到曲少梓快速说道:“父亲有所不知,我与流景公子已经见过面。”

曲暮被曲少梓这么一说也好奇了:“哦?”

曲少梓又道:“昨日我与流景公子可是不醉不归啊。”那眼里全是玩味。

想着还欠他一顿酒,流景连忙呵呵呵赔笑:“是曲少爷手下留qíng了。”

曲少梓把玩着腰上的佩玉,笑的人畜无害:“可公子倒是狠,居然把我喝醉了。”

柳璃说的没错,曲少梓还真惦记上了,流景也不过是客气客气,他还就真不留qíng面。

曲暮和傅信良想,曲少梓不管是斗鸟还是饮酒,都是难逢对手,想来这流景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居然能让曲少梓另眼相待。

傅信良见流景一个劲的赔笑,出口解围道:“一定是少梓你输了不肯认,记挂着流景公子了。”

曲少梓也不反驳,笑道:“当然,我可期待流景公子约我把酒言欢。”

“一定一定。”流景呵呵笑,这曲少梓与卫纸月果然不是一个爹的,卫纸月哪有他这般心思复杂,怎么看都像酒青。

感受到目光,流景转过头看向艳骨,艳骨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那面色如常的流景看不出他所想,因此只好对他笑,这一笑算是把刚刚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了。

“流景公子与艳骨公子不远千里而来路上辛苦了。”一番谈笑,曲暮这才表示地主之谊。

艳骨应道:“虽说路途遥远,但一路赏光而来,也不失为乐事一件。”

曲暮又道:“年轻人能随遇而安,苦中作乐是极好的。”

艳骨道:“南郡好风光,更让人流连忘返。”流景看着他,他在人世待了不知多少年,即便是随口而来,也让人深信不疑。

曲暮问道:“既然公子有意,不如在南郡城多待几天,也好让曲某尽尽地主之谊。”

艳骨完全不推脱:“既然如此,晚辈却之不恭了。”听艳骨此言流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的打算虽不清楚,而自己虽表面是他表哥,背地里还是要听他的。

这一来二去,又寒暄了一会,下人都不知上了几遍茶,三楼才传来声音,流景正疑惑,却见座位后的木墙忽然打开,而原本四间被木墙隔开的厢房真的成了相连,让流景震惊的,不是这墙没了,而是四间厢房堆满的奇珍异宝,一件件,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木桌上。

老远的瞄了过去,有字画,有青铜白瓷,更有美玉,悬黎!

而厢房的尽头,柳卿相正从那边缓缓走来。

曲暮也起身,往那桌边走去,柳卿相走了过来,拜礼道:“曲大哥,这是这个月收罗到的宝物。”

曲暮点点头,沿着桌边走,一边走一边看,见他神色认真,似乎在打量,看见那雕刻jīng美的玉,捧起来看看,好像看着又不是,又放下,再看其它,如此来回,直接从桌子的这边走到另一边,走完一圈。

流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宝物,一见到它们流景的眼睛就粘上面了,看见曲暮能过手瘾过眼瘾不禁有些羡慕,这些都是宝,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曲暮大约看了半个多时辰,逛完一圈回来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把那几幅字画和那玉佩留下,剩下的老规矩。”流景差点没惊呆在这句话里。

他就轻轻松松的看了一圈,就把这些宝贝打发了。

柳卿相跟了曲暮十几年,知晓曲暮又没找到,很快的便吩咐下人行动起来,将曲暮要的打包出,剩下的老规矩转卖。

曲少梓从一开始目光就在流景身上,见他眼睛跟掉里面了似得,不禁有些好笑,说他深沉,却又这般不加掩饰:“流景公子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可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

曲少梓这一说话,立即把目光都引到了流景身上:“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曲老爷就能收集到这么多宝物。”而且还是jīng挑细选。

曲少梓像是信了这话,见流景没看上这些,又道:“没看上没关系,我府上多得是,哪日你来我府中挑选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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