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芥定定注视她许久,最终点点头:“好。”
当蛇女摇曳着轻柔的腰肢缓缓托着菜盘步入房中,阿芥正好从耳房的浴桶中出来,一身水汽还未穿衣,只套了一条亵裤,劲瘦结实的身体赫然呈现出来,特别是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看的青幔翠绿的竖瞳乍然透出jīng光,却不动声色地掩面笑了笑:“公子好体魄。”
阿芥似是故意,光着身子足足在蛇女面前绕了两圈才披上袍子,勾唇一笑:“可是憋了好些日子了……”
如果说这不是暗示,阿芥自己都不信,下一刻酒盏打翻烛台落地,蛇尾缠着双腿齐齐滚上了chuáng榻,青幔急不可地□□起来,一双手肆无忌惮抚上青年结实的躯体。
这张chuáng上躺过无数男子,有仙有妖也有魔,修为也良莠不一。
“这番采补下来……恐怕能长至少五百年修为吧?”阿芥眼中寒芒一闪,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之际倏地化出短剑把蛇妖的尾巴钉在了chuáng榻上。
青幔口中信子随着鲜血喷啸而出:“啊――!”
阿芥翻身扯过衣袍套起来,讥讽着掐住青幔的颈脖:“你身上的魔气都快掀翻屋顶了,还想上我的chuáng?”
痛的浑身痉挛的蛇妖痛苦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都说了你魔气太重,一眼便看出来了……”阿芥似笑非笑,“况且,玉泉楼的主人根本就不叫玉泉,这是我瞎编的。”
青幔不敢挣扎太过,蛇尾处的血已然流了一大滩,非器物之妖的本体就是自身,伤到就是伤了,此番她气息不稳法力几乎不能维持化形,姣好面容竟和几日前在青丘的那只蛇妖一样浮现出了蛇鳞――
“不可能……至今无人能从我的媚术中挣脱……”
阿芥看着对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可惜道:“可能……是你太丑了吧。”
听到此话,青幔qíng绪更加激动,也凶狠了许多:“后生,我可是黑水龙王身边之人,你若是伤到我……啊!!!”
“伤到你,怎样?黑水龙王还能护着你一个堕了魔的叛徒?你真当自己是万人迷了。”阿芥举着刚从对方气海中取出的内丹,一脸天真地笑问,从仙家府邸中溜出来为非作歹的jīng怪他见得多了。
那一刻青幔才意识到这个青年可能修为无她高深,手段心思却比她狠得多。
“就……就请这位公子放过青幔吧……”她语气一转,泪水婆娑地喊道,“青幔有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公子……内丹可是修炼根本,还请公子千万手下留qíng……”
阿芥握着内丹换了好几个角度观赏:“你此前一直修炼仙道,想必修魔也是近来才开始的,恐怕你不知道仙魔jiāo融对自己的修为有损。”
对方修为折损,又因为dòng冥糙之力助他一眼看出破绽且不受媚术所困,他才能所向无惧直取要害,若非如此,对方又怎会轻易败于自己手下?由此判断此妖刚堕魔不久,玉泉楼的原主人可能还在此处。
青幔哭哭啼啼地求着阿芥,阿芥也不想多纠缠,轻触短剑剑柄淡淡问道:“告诉我玉泉楼的原主人在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楼下……地底水牢……”青幔说完,满心期待着对方能拔出cha在她气海附近的短剑,并归还内丹,谁料下一刻对方粗鲁将剑柄没入了她的气海,而随之而来内丹破碎之态尽然呈现在眼前。
“你……你!!!”青幔竖瞳几yù炸成一条线。
阿芥莞尔一笑,狭长双目微微扬起,眼梢一抹轻佻弧度恣意dàng漾开来:“我今日如此对你,日后你哪会放过我?说说罢了,反正你也堕了魔沾满了业债,不如成为我修仙路上的一颗基石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遇到小攻攻,伐开森,还没有很多收藏和评论,不开熏_(:з」∠)_
☆、听说酆都有láng
收拾完血迹斑斑的物件,阿芥神清气慡地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来借宿本就是幌子,他从踏入楼的第一眼就看出这里魔气弥漫,随后而来的蛇妖青幔更是堕入魔道,身上气息十分复杂,吸取了太多jīng气和修为,他借着勾引之意了结青幔顺便问出楼主下落,此番终于得出结果。
可在玉泉楼终究是得小心点,青幔修为不低,若阿芥不是一株dòng明万物的dòng冥糙,恐怕也得和楼中原来的客旅一般作了她的鼎炉,他心中暗暗记下,黑水龙王的人。
一路探寻,阿芥最终发现了水牢入口,看着黑漆漆的水,他不由得拧紧了眉。
他是糙木之妖,对水的要求非常高,一般遇上这种恶心的水质是能不碰就尽量不碰的,不过看来今天是不得不下水了。
“最好不是让我带回去一只阿猫阿狗,否则我一定把晏纹尾巴上的毛给迪吕础!
除却他走动时拨动的水声潺潺,水牢中非常安静,他下半身全部浸在水里,这种污秽之地让他根本不想仔细查看,每经过一间牢室他都飞快地扫一眼,直到最后一间主室他才发现了一个虚弱的男子。
怎么说……一个看起来有点虚弱的男子。
阿芥站在牢门端起正经的面孔喊道:“楼主好,青丘晏纹君派我前来向楼主取一件物品,还请楼主行个方便。”
那名男子一头黑发,因为水汽的关系,散发沾湿在结实的脊背和宽阔胸膛上,露出水面的上半身伤痕累累,结实的胸腹表面尽是鞭痕和剑伤,只有一件极薄的蓝色布衫还挂在肩头,虽然已经褴褛不堪。
他的两只手臂被铁索高高悬挂起来,阿芥发觉这是北海玄铁锻造的,若是修为不够完全挣脱不了。
男子听到有人说话,缓缓抬起沉重的头颅。
阿芥被丁得有些发毛,不禁眯起眼深深重复了一遍:“青丘晏纹君派我向楼主取一件东西,请楼主行个方便。”
其实从他发现此人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异常了,一般只有修为高过对方才能辨出对方本体,可阿芥身为dòng冥糙,天生能看透万物本质,早就看出这个男人乃神shòu贪láng之躯。
而他一直奉晏纹之命有目的的执行命令,鲜少留意当世神shòu妖shòu所在,此刻他除了知道这人是玉泉楼楼主之外,竟一时不能辨认出其他身份。
“你未发现我如今状况吗?”男子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不堪,仿佛很多天未说话了。
阿芥依旧端着正经态度回道:“楼主所受之伤皆为皮外伤,若不嫌弃,阿芥尚懂治疗之法可替楼主疗伤。”
男子紧紧注视着他,蓦地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上铁索:“你是瞎子吗?北海玄铁你倒是替我治疗开来。”
阿芥也回了他一个冷冰冰的注视,在他粗略看来,男子的修为明明已至化神后期,若是大胆猜测,没准都是历过劫和晏纹一般的散仙,怎么会因为这副铁索被困于此处。
当下回应:“玄铁能囚修为低下的小妖,但以楼主修为,显然不足以被困在此。楼外堕魔蛇妖已被在下斩杀,不知楼主可否一试挣脱?”
男子顿时凝神看他:“青幔被你杀了?”
阿芥狐疑地垂下眸子暗自思忖,难不成那蛇妖和着男子是一伙?但以他dòng冥糙之力观察,此人身上未曾沾染任何魔气,贪láng本体也一览无余,绝非邪魔歪道。
“你进来,替我按住这铁索。”男子突然发话,打断阿芥纷乱思绪,他猛抬头,十分忌惮地瞪着对方,却见对方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男子晃了晃铁索发出刺耳声响:“青幔在我本体内下了妖血qíng蛊,她既然死了我便再无忌惮,你来替我按住铁索,我试着挣脱看看。”
这话说完阿芥看向男子的目光瞬间就不对了,妖血qíng蛊,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yín邪东西,普通蛊毒极少能对妖起作用,这种蛊却能在妖动qíng时进入气海,布满血脉,所以中蛊的妖几乎不能抵抗,只能听从下蛊之人号令。
这楼主看来是因为风流债而着得道。
“怎么,你怕了?”男子声音沉如闷雷,又带着几分讥讽的轻佻,阿芥想了半天想不通对方用意,不得不一脚踹开牢门谨慎地走过去。
法力早已运好,万一对方使了什么手段他必定立刻反击!
“请楼主发力吧。”阿芥收敛qíng绪,假意认真替他按住了铁索,实则暗暗防备,男子侧目深深看了眼阿芥,目光如尖刀轻轻滑过对方眉宇间红纹,眼眸,再到鼻梁双唇……
“你倒是生的好看。”男子看到后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阿芥顿时觉得后背寒意凛冽,不由想到这人当时中妖血qíng蛊定也是如此,于是暗暗冷笑几下:“楼主还请尽快拜托这铁索束缚,如我坚持得久了没力气了,恐怕就无人替楼主按住这铁索了。”
男子突然狂妄笑了几声,差点吓得阿芥将其封喉,末了对方注视他道:“若你没了力气,我或许还会有些高兴。”
阿芥蓦然一惊,下一刻水牢中突起耀目法阵,同时束缚住男子的玄铁锁链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猛然大动起来!
“楼主!请尽快!”阿芥从未见过如此玄乎场景,恶心的脏水被搅弄地四处飞溅遮掩视线,他突然察觉这铁索似乎有些异样。
下一刻,原本在他手边被按住的铁索竟全部已有所指般朝他袭来,阿芥顿时心惊,猛地飞身跃起,不料身后袭来一双qiáng劲有力的臂膀将他牢牢禁锢扯回了战场中央!
“楼主!”阿芥又怒又气,这人竟是想害自己!?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小妖jīng,你连这四锁困龙阵都分辨不出还轻言前来救人,真是叫人感动至极!”
他笑起来神采飞扬,脱离了铁索控制整个人如获新生,一双凌厉双眸充斥意气风发。
反观阿芥却傻了眼,他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和男子换了个位置,代替了对方被锁链困在牢房中。
“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阿芥试了试,发觉脚腕也被锁住,果真是四条锁链。
男子发泄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回头看看救命恩人,他一身衣衫破旧褴褛,掩饰不了迅速恢复了伤口的结实体魄,相比jīng瘦的阿芥,这人真不愧是一头láng妖……
“小妖jīng,晏纹让你来我这里倒是帮了大忙,否则我还被那条蛇妖捆在这里不得解脱呢,”男子霸气地笑了笑,一把捏住阿芥下巴细细端详起来,“现在的小妖都这么鲁莽,我还真是喜欢。”
阿芥怒的眼眸几乎喷火,额上红纹更是鲜艳yù滴:“楼主,你这样做是否太不仗义!我奉晏纹之命前来想你讨要东西,救你于桎梏你却设计将我困于此处!”
男子眯了眯眼,松开他走了几步,思考道:“晏纹让你来我这里拿的东西,你若能静下心来,其实已经拿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夺命蛊